北方某地,北之深淵宅。
陽子的心裡素質很好――至少在沒發現對面這傢伙有出乎意料之外的隱藏實力的前提下沒有感覺有什麼壓迫感,這說明這傢伙自己能夠對付的了。
在當初姐姐大人和哥哥大人突然一起帶着那位據說是姐姐大人當年的拍檔的雨月姐姐來的時候,自己雖然是一開始沒有感覺出來,只當是位有着身體缺陷的姐姐,所謂的什麼“galm-2”的稱號什麼的,別說自己了,就連陽美她們些比自己高兩期的姐妹也沒聽說過。一切都只當作是笑話――就連01510那個強的變態的aquila隊長都沒有在意,而且姐姐大人和哥哥大人也沒有做什麼解釋。
在那之後,哥哥大人也是極少讓這位“需要”寄宿在他身體裡面的姐姐出現,而像001號姐姐她們這些第一期的姐姐們也從來沒有提過。結果,在後來的一次偶然的例行測試中,哥哥大人也來參加了一把,那個時候和哥哥大人做對手的,就是姐姐大人。結果哥哥大人一如所料的退縮了,雖然之前他一個人對付aquila的那五個變態都沒有讓她們佔什麼便宜,但是,對上姐姐大人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麼辦法,結果,當時就是陽理那個嘴快的傢伙提出來,讓那位雨月姐姐來和姐姐大人打一場,想見識一下這位作爲姐姐大人的拍檔的雨月姐姐實力。
要不是陽理這傢伙提出來,自己還差點忘了:姐姐大人的戰鬥代號是galm-1,那是整個學園都市之中埋得最深的無敵的代名詞,聽到過這個名字的外人,全部連渣滓都沒有剩下。而這位雨月姐姐居然是galm-2,這讓姐妹們都有些不忿:姐姐大人是我們最強最完美的姐姐大人,她的戰鬥代號,只有她一個人可以擁有,其他人又能有什麼資格來使用同樣的一個詞語?
結果,接下來的事情,就讓姐妹們知道了,這位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戰鬥力,也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戰鬥力的雨月姐姐的強悍:雖然只是演示,但是在姐姐大人已經使用了幾乎達到lv6的能力時,這位雨月姐姐依然應對自如,而且依然沒有讓所有的姐妹感覺到任何的能力波動。
世界上,有那麼一位這麼強悍的人就已經很足夠了。而這個伊斯利麼……
陽子不禁暗暗的嘆了口氣:和姐姐大人……不,就連對上aquila隊長,他都撐不了幾秒吧……
“喔?美麗的格瑞絲小姐,舍下有什麼招待不週之處麼?”伊斯利自然看出了陽子的小動作,雖然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在想些什麼,但是也這麼禮貌的問了一句。
“額……抱歉,我走神了。”
陽子只是隨手擺了擺,完全沒有任何將伊斯利放在眼裡的樣子。這樣的表現,讓伊斯利對她更加的有興趣了。
作爲北方的深淵者,伊斯利手中掌握了一套十分犀利的情報體系――相對於這個大陸的水準而言――他雖然沒能得知這個叫格瑞絲的小丫頭以前的情報,但是,對於那個便當鋪子村的滅亡,他可是一清二楚。那個不知道多早之前就吃掉了村長夫人,取而代之的妖魔,從它踏入這北方之地開始,自己就已經知道了它的存在。雖然對於這個妖魔能夠忍着這麼長時間沒有吃掉那個村子的村民感到好奇,但是自己卻也沒有特意的去關注它。結果,就讓那傢伙把那個村子給滅了。
而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組織會知道那個有點特別的妖魔存在,這點沒有什麼奇怪;因此來回收這個妖魔的屍體,對於幾百年前就一直有收屍癖好的達耶那個傢伙來說,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不正常的是,達耶居然將兩個正好在北方執行任務的排名前五位的戰士給一起招到了那個地方去,之後居然還被一個人類把那個以力量爲特長的戰士給打敗,居然還能將組織配發的大劍給徒手摺斷,還能在另外一個速度見長的戰士面前從容的將斷劍帶走。
直到這個時候,伊斯利便開始猜測,達耶那個傢伙似乎就是爲了這個人類才召兩個前五的戰士去的,只不過沒有想到對方這麼扎手而已。而直到一個多月前,呆在皮埃塔的格里芬?拉斐爾的報告,才讓這個消失在所有人視線中的小丫頭又重新被自己查知。
而這一次,這個小丫頭讓自己更加的感興趣了。格里芬?拉斐爾這傢伙,別人以爲他還是當年那個倒數第二,但是,自己已經能夠感覺到,這個傢伙這些年的進步是多麼的神速。格里芬?拉斐爾的實力,已經快要在自己這一期的男性大劍的覺醒者之中,擠進前十了。雖然這傢伙一向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什麼信心,但是,作爲一個戰士,這傢伙還是很有兩下子的。就這樣,居然也在這個小丫頭面前吃了虧,而且還是大虧,差點讓人家把他給幹掉……
想起裡卡爾多當時的那種格里芬?拉斐爾的廢物不解釋論,伊斯利就有點頭疼:裡卡爾多雖然夠厲害,也極其忠心,但是他對於深淵以下的覺醒者,也就只看得起兩三個,其他的完全都不放在眼裡。這樣會影響他的判斷了,也會影響到自己的計劃。只不過,自己需要這麼個忠心而又能幹的手下,才任由他去這麼目中無人而已。
現在見到了這個小丫頭的時候,卻完全感覺不出,這個小丫頭會有報告上面說的那麼強大。若非這些情報是由裡卡爾多所確認過的,自己還真不敢相信呢……
陽子看着伊斯利,伊斯利看着陽子,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陽子雖然沒有擔心對方能將自己怎麼樣,卻只是覺得,對方這麼興師動衆的找自己來,肯定不是來喝茶吃點心的。那麼,難不成是要……把自己當點心麼……
看見這個叫格瑞絲的小丫頭看着自己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眼神在淡定之中,突然帶上了一絲在看白癡的成份,伊斯利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老了?和這麼個人類的小丫頭――雖然實力強悍,但是就其年齡來說,終究只是個小丫頭而已――玩這種對付那些不太聽話的覺醒者的把戲,用這種沉默中,讓對方自己給自己施加壓力的手段,對於這個小丫頭看來完全沒有用處。
想到這裡,伊斯利便打破了沉默,主動的和陽子攀談起來。作爲史達夫組織的曾經的大劍戰士,伊斯利對於當年組織教授的那套貴族禮儀,已經完全的滲透到了自己的骨子裡,完全的儀態翩翩,一副貴族年少的神采。只不過,以往這種對付那些後輩的覺醒者,以及那些人類的女性的必殺手段,在這個格瑞絲的身上依然沒有效果,反而又讓他在對方的眼神裡面見到了那種對於不懷好意的花花公子的鄙夷。
看着伊斯利在那耍猴(陽子是這麼認爲的),陽子無聊的想要打呵欠。好在,最起碼的一點禮節,陽子還是知道的。對方將自己給找來的目的,很有可能是首先想要弄清楚自己的真實來歷,自己的強悍的力量的來源;另外,如果不行,有很有可能是想要收服自己;如果還是不行的話麼……說不定就是想要把自己在這裡解決掉吧。
想到這裡,陽子不禁更想嘆氣了。雖然自己有自知之明,對於這些陰謀詭計什麼的,沒有那個智商去玩,但是,就這麼在這裡耗着,說不定這個覺醒者的頭目就有什麼隱藏的東西能對付自己。但是呢,這麼直接翻臉有不是自己的行爲準則――當然,要是有上面的命令除外――現在,等於就是在這裡僵住了……
“那麼,格瑞絲小姐,能夠給在下見識一下,您從那位大劍戰士手裡奪來的那半截大劍麼?”
本就覺得無聊了的陽子還巴不得對方出什麼招來呢,至於那半截大劍,她倒是沒有什麼在乎的,只不過是材質上很有趣而已,自己專用的兩把庫爾廓彎刀的材質可不一般,加上自己的能力,直接劈斷這種武器也沒有什麼太費勁的――因爲陽子已經這麼做了,因此,拿出來的半截大劍的切口平平整整,就像是給什麼東西粗劣的打磨過一樣。原本還想着是不是找個什麼鐵匠鋪什麼的能夠給這東西加個柄,當個短劍什麼的倒也能用。只是,一直沒有這個機會而已。
而對於伊斯利來說,這個小丫頭的表現就很讓人深思了。既然她已經從格里芬?拉斐爾那裡得知了組織的事情,還有大劍的事情,就自然會明白,她手中的這件東西,到底代表着什麼。可以想見,那個被打斷了劍的戰士,以後見到她會是種什麼樣的表情,畢竟,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大劍們依然是將手中的劍當作自己的生命來看待啊……
“格瑞絲小姐,請問,您知道這截斷劍,對於那位被您折斷了劍的戰士,意味着什麼嗎?”
“啊,自己的命根子唄。”
伊斯利看着這個明明知道這件事,還一臉無所謂的女孩,完全沒任何負擔的說出了那個詞語,有點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