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色禮服的女人走在街上。
她的名字是雪莉。克倫威爾。身爲英國清教魔法對抗部隊「必要之惡教會」成員之一,同時也精通卡巴拉石像的她,帶着微笑走在人羣之中。
原本以爲身上這東磨西破、到處是蕾絲邊的禮服會吸引許多異樣的眼光,沒想到眼前的學生們並沒有什麼太大反應。在這城市中,似乎年齡因素比服裝更加顯眼。由於這裡八成的居民都是學生,年紀超過二十五歲的人在這裡相當罕見,反而是哥德蘿莉少女在這裡並不稀奇。
“——太初爲土——”
雪莉走着,開始如唱歌般喃喃自語。
她從破損的袖子中,取出了類似白色粉筆的東西。這是專門用來繪製魔法陣的油蠟筆,以經過聖選的鹽及聖油製作而成。
“——神以土塑形,注入生命,名之爲人——”
雪莉唱着歌,握着油蠟筆在身旁的飲料販賣機上揮舞,以拔刀術般的速度,勾勒出既像文字又像圖畫的線條。
“——其後凡人藉墜地墮天使口中知其秘法——”
道路護欄、行道樹、清掃機器人、風力發電葉片的支柱……雪莉的油蠟筆寫遍了路上看到的所有物體。
“——但凡人難成此聖法,墮天使之口亦難正確傳達——”
畫出了將近七十二個印記後,她舉起油蠟筆在空中書寫。
“——如此這般,以人之手所創生命終將爲腐土傀儡——時候已到,帶着泥臭味的石巨人艾利絲,至死效命於我吧!”
最後,雪莉拍了一下手掌。
一瞬間,宛如擠破壞死膿包般的吱嘎聲響,從四面八方傳來。不是一兩聲,而是數十聲。由於聲音相當小,被學生們的說話聲及腳步聲掩蓋住了,沒有人聽見。
然而確實發生了變化。
飲料販賣機、道路護欄、行道樹、清掃機器人、風力發電葉片的支柱……所有被雪莉畫上記號的地方,就像泥沼冒出泡泡一樣,隆起一顆約乒乓球大小的物體。她的魔法不限定於材料,手邊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爲武器。
乒乓球表面產生龜裂,出現一道橫向的裂縫。
就像剝了皮的葡萄一樣,從裂縫中露出的是白色混濁的眼球。
雪莉拿出了一張明信片大小的黑色紙張。
“自動書記。目標就這個吧……風……斬……這怎麼唸啊?這個國家的標準表記文字是象形文字嗎?唔......另一個倒是很好記,世界橋塔塔米。”
白色油蠟筆舞動,在黑色紙張上快速寫下文字。雪莉不太會讀漢字,只是將腦中的情報文字
當成一幅幅「圖畫」來處理,以臨摹的方式「畫」在紙上。
接着雪莉以手指一彈,明信片大小的黑色紙張脫手飛出,就像飛盤一樣旋轉着滑落地面。
上寫着風斬冰華以及世界橋塔塔米幾個大字。
如同以鉛筆寫在筆記本上之後經過反白處理的黑紙白字,將數十顆泥土眼球全都吸引過來。眼球們將小紙片啃食、撕裂,納入泥塊般的身軀內。不到數秒鐘的時間,黑色紙片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吃了零碎紙片的無數眼球,就像聚集在一起的蟑螂倉皇逃走般,向四面八方散開。有的在地面上滑動,有的潛入混凝土之中。每顆的眼珠子都不停地轉動。
“別讓我等太久了,艾利絲。”
雪莉笑着說道,接着消失在人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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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街的某個飯店之中,塔塔米與剛纔遇到的少女面對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點完菜之後全都沉默了。
“那個......“少女好像想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彷彿在顧慮些什麼。
“想說什麼就說吧,不要怕,我又不會吃了你。”嘆了口氣,塔塔米輕聲說道。
“那個......我們點的餐點是不是有些太貴了吧......我只要一杯牛奶以及一塊麪包就足夠了......”風斬冰華就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一樣說道。
塔塔米選的這家餐廳是學校食堂餐廳,出售有學園都市所有學校的餐點,甚至連常盤臺以及長點上機這樣的名校也有。
而塔塔米點的餐點,正是常盤臺的營養餐,價格是每份四萬元,雖然說不上很貴,但相對於其他餐點,也算是不便宜了。
“沒關係的,這麼點錢我是不會在意的。”雖然嘴裡這麼說着,但塔塔米心裡卻一陣陣肉疼,這次出門一共只帶十萬,現在一下子沒了八萬,不肉痛纔怪。
“唔......”少女聽了塔塔米的話,這才放下了心,對於即將上來的常盤臺營養餐,也隱隱有些期待。
看着這名少女,塔塔米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風斬冰華,這就是她的名字,事實上他和這名少女並沒有什麼交集,甚至只有一面之緣,但是使他沒想到的是,只是見了一面,對方居然記住了他的名字。
就是那次,塔塔米對付幻想猛獸時,因爲吞了核心而無意間進入了虛數學區·五行機關,在那一次,遇到了少女風斬冰華,並在無意間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塔塔米曾經吞下過由aim擴散立場形成的核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個核心,塔塔米與同樣是aim擴散立場形成的風斬冰華有着一點莫名的聯繫。
而正是這種隱隱的感應,使得二人再次相遇,並且坐到了餐廳裡面吃飯......雖然還沒有到吃飯的時候......
“那個......塔塔米我們是不是見過面?”看着心事重重的塔塔米,風斬冰華輕聲詢問道。
她難道忘了之前的事?
塔塔米皺了一下眉頭,從對方那清澈的眼神來看,她不像是在說謊,但她卻還是好好的記着自己的名字。
“的確見過,你是風斬冰華對吧?”塔塔米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說道,清楚對方性格的他知道,就算是自己沒有惡意,只要說話的聲音大一點,恐怕都會讓眼前的少女感到害怕。
沒辦法,誰讓這名由aim擴散立場形成的少女是一個極其善良的人呢。
PS:拆完線了,一切安好,就是有了個不大不小的傷疤......希望不會有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