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願接到了姬凌天的電話,就在千雅從四月那裡離開了的第二天。
對於姬凌天的來電,夙願多少還是猜到了的,反正,不會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下午,兩人約在地方,夙願如約而至。
滿頭銀白的髮絲隨着走路而有些不規則的飛揚,身影孤傲而清冷,所到之處,莫不是萬千癡迷的回眸。
這是個動靜皆耀眼的少年,像是遺落人世間卻有不屬於紅塵的天神,以乾淨的姿態睥睨着世人。
夙願從不是多話的人,只是這一次,面對的是四月的父親,夙願開口,禮貌周到,素來清冷的聲音難得的多了股溫潤:“叔叔好。”
只是,人家未必領情。
姬凌天看着夙願:“還是不要叫得這麼親密爲好。”
夙願沉默。
姬凌天看着他:“我找你出來,只是想請你幫個忙。”
“您說。”幫忙?他自認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聽說你很晚的時候還是會出現在四月房外面?”
夙願怔了怔,隨即擡眸看向他。連四月都不知道的事,他以爲,沒有任何人知道。
夙願不知道的是,姬凌天說的是在姬家的時候,而姬凌天知道這件事是因爲千雅突然從四月那裡回去,按理說,這個時候的千雅是不可能會放任四月一個人的,所以,他便問了千雅,才知夙願晚上還會出現的這件事。只是,千雅玩玩想不到,姬凌天會來找夙願。
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你的病怎麼樣了?”姬凌天繼續開口,那聲音,像是透着對夙願的關心。
夙願嘴角苦澀:“很好,謝謝關心。”
“夙願,你媽媽把你養這麼大不容易,白髮人送黑髮人是很慘的事,你應該要好好的接受治療,不要再半夜四處的跑了,出事了,我姬家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夙願其實很想反駁一句,他媽媽不是這麼蠻不講理的人,但是,姬凌天的目的他很清楚,那麼,再多的反駁又有什麼作用呢?
他端坐着,背脊挺直,目光微低:“請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去打擾四月。”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他擡眸,看向他:“希望,四月以後能幸福,能得到她一直盼望的父愛。”
姬凌天怔了怔,隨即皺眉:“這是我姬家的事,你一個外人還是不要管那麼多的好。專心養自己的病,也許能夠康復。”
不許別人管自己的家務事,卻時不時把別人的病掛在嘴邊,夙願站了起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他自己的病他自己知道,不需要別人來提醒。
“夙願。”姬凌天繼續開口。
夙願停下了腳步。
“我聽說你母親做了幾個錯誤的決定,現在千願集團資金緊缺,我可以和千願集團合作,過度資金過去,這是希望,你能夠做到自己的承諾。”
“不必了,千願集團的事,夙家會自己解決,我答應的事,自然會做到。”
那背影,孤高驕傲,如來時那般的讓人留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