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從沒想過,回到公寓居然會遇到言輕歌。
他站在小區門口,似乎已經站了許久了那樣。她遠遠看着突然就起了離開的心思,只是,不是說她不拒絕嗎?四月走了過去。
言輕歌看見她,有些詫異,似乎很奇怪她會出去。
“四月。”
“蒽。”
這麼冷情的她,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雖然他媽媽說要他放棄,但是,他卻還是不願意。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都沉默,言輕歌突然走了過去,伸手握着四月的手,眉眼間的驕傲已經變成了如今這麼無能爲力的低聲下氣。
“四月,我們可以交往試試嗎?”
“學長何必如此。”
“夙願已經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他看着眉眼低低的她,戳破這個大家一直都不願意在她面前提起的事:“四月是打算要等多久,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
四月眉眼動了動,手緊緊的握着手心:“是,要等一輩子,學長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言輕歌突然將她抱進懷裡:“四月等我一輩子,我就等一輩子,只要你沒穿着婚紗和別人走進禮堂,就一直等下去。”就算逼,他也想逼她放下夙願,逼她和他一起。”
四月掙脫,離開他的懷抱後退了兩步,雙目死死的看着他:“有人說我明明不愛卻要霸佔着不拒絕。言輕歌,我現在很認真很明白的拒絕,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從他身邊走過:“真的,別再刻意的等待了,畢竟,沒有人能夠挽回一顆已經腐爛的心。”
他卻不願放棄,抓着她的手。
“因爲你不願意走出來,所以你纔會認爲夙願就是你的世界而已。四月,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接受夙願已經死了,不在人世間了的事實。”
“因爲我願意讓夙願成爲我的整個世界,不願意走出去是我自己的事,學長何必也踏進這個灰色空間裡面。”她已經連難過的表情都沒有,只是這一刻,卻又越發的想念那個少年:“什麼付出就有回報,什麼努力和成果相等,在愛情裡面統統都不是。”她像是在自言自語,輕歌卻在那句話裡聽出了哭音。最終還是鬆了手,讓她離開。
沒錯,不是付出就會有結果,所以,他們都只能各自黯然傷神,每個人明明付出的對象都不一樣,又怎麼能夠付出就有結果呢。
輕歌轉身,本就陰沉的天卻下起了雨,他站在雨中,一直沒有離開,看着四月步履緩慢的在這場綿綿細雨裡離開了他的視線,從此,也離開了他的世界。
姬四月不屬於言輕歌啊,一開始就知道的事。只是因爲太愛,只是以爲會有奇蹟,所有不顧後果的一頭紮了進去,終於,現在到了收穫結果的時候,而他的結果就是,頭破血流!
那雨有些冰涼,卻涼不過那顆忽地變得千倉百孔的心。
眉眼中透着倨傲的小少爺再也不驕傲,潔癖成性的小少爺也爲了一個人而忍受了所有,覺得打籃球特傻的小少爺也開始學籃球…可是呢,他爲了她變得再也不像自己,她卻爲了另外一個人,再也不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