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爲了殺我,你加入的塞班?”封朗的聲音更冷了。
“是又怎麼樣!”董金石瘋狂的吼道:“別以爲你進了部隊,當了兵,我就殺不了你!你就是上天入地,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應該知道塞班是什麼性質,就爲殺我,你就不惜出賣靈魂?不惜出賣國家?!”封朗眼睛虛了起來,一股殺意在心中翻騰。
“哼!”董金石冷哼一聲:“靈魂?國家?少扣帽子!你以爲你是誰?穿上軍裝你就代表國家了嗎?!”
“少說什麼背叛。”董金石歇斯底里的吼道:“我只殺你!塞班其他針對華夏的行動我根本不參加,爲了殺你,我可以不惜任何代價!但我無意跟國家爲敵,雖然它並不讓我喜歡。”
“你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難看。”聽到董金石的話,封朗心中的殺意淡了很多,冷冷的說道:“你就是個偏執的瘋子,不管你怎麼認爲,你的行爲已經說明了問題,我告訴你,你在阿國向我開火,並非你所認知的只是針對我個人,我穿上軍裝並不是保護層,但我代表着國家,我不是老百姓,你如果沒有瘋掉的話,以你的智商應該有判斷,軍人,代表着國家意志。”
“少來這套!”董金石知道自己無法面對面的擊殺仇人,但並不低頭,嘶吼道:“我們董家被你們封家害的家破人亡!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只要我活着,就有你沒我!”
短短的交流,封朗心裡這會沒了殺意。不管董金石是不是主觀上背叛國家,還是偏執中並沒有想到,他都不能對董金石下手。
他不能傷害董金石。
不管是對武哥的承諾,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還是同爲對不瞭解的守護付出巨大代價的後人,他都不能傷害到董金石。
封董兩家爲了守護付出了太多,董金石是董家現如今的唯一血脈,不管董金石做了什麼,他都不能讓董家香火在自己手上斷絕。
別人不知道,他,這會可是知道了太多太多,就算依舊不知道守護着什麼,斬斷董家香火他也做不到。
哎……
封朗心裡暗歎,心緒平靜了下來,看着董金石那瘋狂的眼神,他不知道董金石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他的文化程度不算高,無法確定精神病到底什麼樣,無法理解董金石的偏執,卻也不能親手傷害董金石,也不希望他人傷害到董金石。
“石頭。”封朗平靜的看着董金石,說道:“你參加塞班的目的是什麼,我不關心了,既然你主觀上沒有做過不利國家的事情,我可以當不知道,你說你一定要殺了我,那好,我給你機會。”
說着,封朗放下了揹包,放下了身上的槍,將唐刀解下,連鞘插在了地上。
“石頭。”看着黑暗中,董金石那有點野獸味道的眼睛,封朗淡淡的說道:“你不知道的太多,我不管你是怎麼變得這麼執拗的,我也希望你能回家照顧嬸子,照顧二叔,我不管你以前做了什麼,我都希望你活着。”說着,揚手將手裡的匕首插在了董金石的腳下,“我不代表國家,也代表不了,我現在只是跟你一起長大的鄰居,我給你機會,但只有這一次,不管結果如何,我希望你能回到嬸子身邊。”
董金石一直沒有打斷封朗,死死的盯着他,但顯然,並沒有因爲封朗說的而有什麼改變。
他努力的平息着氣喘,視線從封朗身上收回,慢慢的落在腳下的刀上,慢慢的哈腰拔起,緊緊的攥住,慢慢的擡頭,餓狼一般的盯着封朗,足足十幾秒,突然爆喝一聲:“去死吧!”吼聲中,身子一晃,一道寒光閃起,匕首筆直的刺向封朗。
封朗一動沒動,心裡不悲不喜,鎖定董金石,任由那一刀電掣刺來。
噗!
刀毫不遲澀的刺中了封朗的左胸,巨大的力量下,鋒利的刀尖深陷肉中。
“石頭,回家吧,二叔和嬸子會告訴你一切的。”封朗一動沒動。
一刀中第,董金石眼中閃過一絲狂喜,根本沒有聽到封朗說什麼。可緊接着,他眼中閃起瘋狂。
他感覺到了深陷的刀尖跟紮在棉花上一樣,並沒有金屬入肉的感覺。
“啊!”董金石瘋狂的大吼一聲,抽出刀,用盡了全力,狠狠的扎向剛纔刺中的位置。
嗯!
封朗悶哼一聲,但依舊一動沒動。
董金石的力量並不足以讓刀刺破連體服,而且他已經能夠聚氣卸掉大部分的衝擊力。可是,依舊無法全部化解巨大的力量。董金石畢竟練過,而且練了跟自己一樣的年頭。
這一刀,沒有讓他內腹受創,董金石也做不到,但肌肉的刺痛還是有的。
“石頭,塞班沒了,你回家吧,嬸子和二叔會告訴你一切。”雖然很疼,但封朗依舊一動沒動。
“你爲什麼不死!去死吧!”董金石充耳不聞,瘋狂的嘶吼,在封朗說話的功夫,再次舉刀猛地刺下。
“夠了!”封朗不是泥菩薩,也不是聖人,他同樣還是個火氣旺盛的年輕人。董金石的歇斯底里,董金石的瘋狂,讓他努力平靜的心緒再次波動,大吼一聲,屈指一彈。
當!
董金石手裡的匕首在巨響中脫手而出,咻的消失不見,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封朗這一指沒有留手,巨大的力量讓董金石的虎口撕裂,人更是一個踉蹌,差點翻倒。
“石頭!”封朗盯着董金石吼道:“不要把忍讓當成你可以肆意發泄的懦弱!你該醒醒了!”
“草擬嗎!有你沒我!”董金石哪裡會聽,手掌鮮血淋漓中,大吼一聲,並指如劍,身影一閃就撲向了封朗,指尖,直指封朗的咽喉,就是要命的架勢。
封朗的火騰的冒出,董金石的無理取鬧,歇斯底里,瘋子一般的瘋狂,讓他再也壓制不住怒火,在董金石撲到身邊的一刻,手一閃,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董金石的臉上。
這一巴掌沒有包涵內力,但依舊力量巨大,畢竟他沒內勁之前,功夫練的也相當的到家。雖然沒有用全力,但依舊力量巨大。
啪的一聲中,董金石的指尖沒有碰到封朗的肌膚,隨着身體的轉動,在他下巴下掠過,人也原地轉了一圈。
“這一巴掌是替武哥打的!”封朗低吼,在董金石轉動即將停止的一刻,再次一巴掌抽去。
啪的一聲中,董金石旋轉着摔飛出去,頭更是嗡的炸響,意識一陣的模糊。
封朗一閃,追上摔落的董金石,一把抓住,隨手將暈乎乎的董金石豎在地上,嘶吼道:“這一巴掌是替嬸子打的!”吼聲中,啪的一巴掌抽在了董金石的臉上。
董金石的腦海裡再次嗡的炸響,眼前一黑,差點暈逆,身體更是旋轉飛出。
封朗盛怒之下,再次一閃,追上董監事,一把抓住,豎立的一刻,嘶吼道:“這一巴掌是替二叔大伯打的!”吼聲中,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抽在了董金石已經紅腫的面頰上。
啪!
這一巴掌抽的董金石意識渙散,兩面面臉頰氣吹般的迅速紅腫,嘴角甩飛血滴中,再次飛出。
封朗盛怒之下,哪裡會收手,一閃,再次追上,再次將已經意識渙散的董金石豎立,怒吼道:“這一巴掌是我自己的!我忍你很久了!”
啪!
董金石無意識的飛了出去。
封朗根本沒打算停手,一閃,再次抓住了董金石。
他不知道,不用內勁,董金石也扛不住他沒怎麼收斂的力道,抗住四巴掌,已經難得了,這一巴掌下去,董金石恐怕會暈死過去。
失去防護意識,這一巴掌,會讓董金石大腦受到震盪,跟車禍後估計沒啥區別了,不死,也要腦震盪。
“雪狼!怎麼還有爆炸聲?發生了什麼事請嗎?”
就在封朗再次抓住董金石的一刻,聽到火箭彈爆炸的聲音,但封朗許久沒有說話,沒有給出信息,讓雲雀實在忍不住了,開啓耳麥詢問。
雲雀的聲音讓暴怒的封朗腦海裡一清,胸口劇烈起伏,抓着已經意識渙散的董金石,怒火不再升騰。
“沒事。”封朗努力壓制着憤怒,盯着已經接近昏迷的董金石,說道:“保持警戒,我一會就跟你們匯合。”
“好。”已經是戀人,雲雀聽出了封朗不對勁了,但她沒問,聲音平靜的說道:“我等你。通話完畢。”
封朗的怒意,隨着雲雀動聽的聲音在耳朵裡響起而潮水般的退卻,看着已經接近昏迷的董金石,突然一陣的後悔。
他不是後悔打了董金石,而是後悔下手太重。
他不能告訴董金石,跟他在一起的都是軍人,就算董金石會想到,他也不能說。
因爲,這是國家不承認的行動,他說了,等同泄密。
刨去各種理由,就算董金石瘋了,他也沒理由下手這麼重,他答應過武哥的,他不應該違背承諾。
再說,封董兩家太苦了,不管守護的是什麼,他們也付出了太多。而董家,就董金石一根獨苗了,不管他犯了什麼錯,作爲已經無限瞭解核心的他,都不應該讓董金石受到傷害。
哎……
封朗深深的嘆了口氣,意識鎖定了董金石,感受到他沒有受到內傷什麼的,慢慢的放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