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雪境,背棄多年好友,放棄自己的主人,背叛自己的恩人,只是爲了一個男人。這種愚蠢的行爲,在子梵的眼裡,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謂。
“昔日往往,都不如屋內的人嗎?”鳳舞有些可憐雪靈兒,心裡有些堵得慌。捫心自問,若在愛情和友情之間,她一定會堅定不移的選擇子梵。
雪靈兒將他們之間的故事,只是輕描淡寫的贅述。言語之間,忽而歡喜,忽而生氣,忽而面頰泛紅,忽而梨花帶雨的流淚,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她是得了什麼失心瘋。
“還是那句,有憾無悔。”雪靈兒就是不能見王子出現任何差池,只是沒有想到皆後種種會害了幽若。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也會毫不猶豫的作出同樣的選擇。
“黑衣人是誰?”子梵無奈的瞪了一眼鳳舞,不知道她爲何每次都找不到問題的重點。心裡暗自傷神,等鳳舞未來繼承尊位,這雪境的未來也是堪憂。
“不知。”雪靈兒溫柔的搖了搖頭,深嘆一口氣,言道,“他功力深不可測,無法探尋到法術根源,所以,就連他是六界哪種生靈都未可知。”
黑衣人每次和雪靈兒接觸的時候,都是身穿黑袍,黑布遮面,從未顯露過真容。雪靈兒多次試探,都被對方以王子性命相挾,她也就在沒有深究。
“能否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雪靈兒疑惑的看着子梵,看她沒有否決,就脫口而出,“你有情感嗎?如果是你,一定會選擇雪境。”
子梵在雪境的歲月,不曾與任何人親近,萬事都是隨心而爲。尊和四大長老對子梵的態度,就像上級和下屬的關係,也不怎麼親密。
“與你何干?”鳳舞擋在子梵的身前,她知道雪靈兒的這個問題就像刀子在剖子梵的心。
“以前有藍晴,現在有鳳舞。”子梵毫不避諱的坦然相告,把手不知覺的放在鳳舞的肩上。
這個答案,要雪靈兒有些錯愕。
鳳舞從未想過,自己在子梵的心中如此重要。
“兩千七百年前,我被佛祖送到雪境,尊知道我的生世之後,就奉我爲主。我三百歲之前的所有記憶,都不記得了。”子梵曾試着用乾坤鏡幫自己回憶,終不得所以。
“那就是說,你的記憶是被封存了?”雪靈兒驚訝的看着子梵,“難不成是佛祖?”
“也有可能是子梵的法術,不能驅使乾坤鏡?”鳳舞是隨同子梵一起到雪境的,她知道佛祖並未有封印子梵記憶的緣由。
“你太小看子梵了,現在看來,她的法術應該是在我之上。”雪靈兒嘲笑鳳舞的無知無畏,只是沒有想到子梵心機如此深沉,就連她口中最親近的朋友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法力。
“我來到雪境之時,術法就在四大長老之上了。早期不是有意隱瞞,畢竟也沒有人問過我,更沒有人和我打過。後來,尊嚴令我不得離開雪境,我覺得不被發現自己法術超然,便有機會可以離開。”子梵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天生法術超然,畢竟她失憶了。
“不是吧......”鳳舞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她一直知道子梵法術比同齡人高深,她以爲是子梵天資聰穎的緣故。
“當時,我不習慣雪境這個天寒地凍的地方。我不與人交談,不吃食物,只是一個人躲在屋子的角落。”子梵總喜歡蹲在屋內的角落,靠着牆壁總能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子梵一個人不吃不喝數日,精疲力竭之際,雪境之人不敢強逼她進食。
突然有一個女孩兒站在雪地裡朝子梵笑,大雪紛飛,那是子梵在雪境裡見過最溫暖的笑容,猶如一輪明日,照耀大地,晴空萬里。
那個女孩兒,就是藍晴。
尊看藍晴和子梵投緣,就命令藍晴作爲婢女伺候子梵的飲食起居。藍晴是雪境內,第一個和她拉鉤成爲朋友的人。
“你是不知道,當時只要有人接近子梵都會被她丟出門庭之外。就連我都不得靠近呢!”鳳舞有些抱怨,她是第一個被子梵丟出門外的人。現在摸摸屁股,都能想起自己當時有多疼。
“藍晴死後,鳳舞就是我世間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