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門在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知道之人其少,路大昌見此人三言兩語之間便將自已的身份識破,心中也大感驚奇。心道:“瞧此人長的甚是秀氣,文質彬彬,似趕考的秀才一般,沒想到我只提自已姓路,他便將我的名字給猜出來,而且居然猜出我是百花門的人。”百花人門中只有三個人,自已的師傅已死,只剩下他和路大盛兩個人,二人行事怪異,加上不和,二人自然也很少對人提起自已門派,但風念南一猜便中,路大昌心中也甚是敬佩,笑道:“不錯,我就是百花門的人,路大昌就是我。”風念南道:“路前輩性格不羈,又擅使毒物,苗嶺之中的苗人也擅使毒,前輩能來此處,莫非與毒有關。”路大昌聽此言,心中更加佩服,說道:“不錯,我來此處,便是向苗人索要一本使毒的經書。”風念南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他指了指地下的山姑道:“此人只奉命待在禁地,他能得罪路大前輩,想必路大前輩誤入此地,所以才發生了誤會,既然路老前輩已經指教過她了,能不能麻煩路老前輩將她身上的毒給解了。”
路大昌心道:“那條蜈蚣不過是我上山時偶捉到的,我只知道其毒性強烈,還未了解其毒成份,身上怎麼會有解藥。”不過他見風念南說話謙和,言語有禮,以爲風念南怕了自已,當下把胸一挺道:“她得罪了我,並把我抓了起來,中毒死去是她咎由自取,雖然我可以救她,但我又憑什麼救她。”說罷,一轉身,便要離開此地。風念南喝道:“前輩事情未了,便要走嗎。”他從茶几之上抄起畫筆,向路大昌的後背擲來。路大昌聽到一陣疾風襲來,將鑌鐵棒抽出,回身一擋,那枝畫筆被他擋回,只聽‘叭’的一聲,畫筆**茶几之內,路大昌嘿嘿笑道:“你這個瘸子,難道要和我動手不成。”
風念南沒有答話,兩指夾起桌上的一張紙,向路大昌甩去,那張紙被他雙手一夾,便如一件暗器相仿,帶着風聲直奔路大昌的面門,路大昌吃了一驚,心道:“此人好大的內力。”他不敢小覷,揮棒去擋,紙與棒相交,居然發出聲響。風念南雙手輪番交替,將面前的一大迭紙一一甩出,路大昌忙於招架,被逼的後退數步。風念南只想把他逼退,沒想傷他性命,見他的身子離門遠了,便住了手。說道:“路前輩,先將此人救了再走不遲。路大昌心中想到,我堂堂路大昌,居然讓一個瘸子逼的出不了門,若傳出去,豈不讓人恥笑。他嘿嘿笑道:“我見你對我恭敬,故才放你一馬,你若不識相,可別對我不客氣了。”風念南道:“噢,路前輩對我不客氣又如何?”路大昌猛的一躍身,飛起鑌鐵棒向風念南的頭上砸去,喝道:“不客氣便要你的命。”他突然進攻,身子疾快,哪知風念南比他更快,見他肩膀一動,雙手指縫之間各夾四張白紙,齊向路大昌的上中下三路打來。路大昌見此不好,急忙將棒一收,向邊處躲了去。風念南手指一動,又八張紙甩出,後八張碰到前八張,前八張紙在空中突然變了方向,追着路大昌,直奔他周身要害。
路大昌嚇了一跳,想不到此人的暗器功夫如此了得,當下身子一縮,滾在地下,這才躲過十幾張紙,他臉上冷汗直流,情知不是此人對手。但此時,風念南雙手一抖,又八張紙向他奔來,他身子恰巧滾到山姑的身邊,路大昌靈機一動,將山姑的身子從地上抓起,擋在自已的前面。風念南吃了一驚,抓起一張紙,雙手搓了一下,那紙紙被搓成幾十片小碎紙,他使用滿天飛星的手法,將碎紙打了出去,因山姑擋在了路大昌的前面,有幾張紙帶着風聲直奔山姑的面門,但碎紙後發先至,碰到幾張紙時,頓時將紙張的力道給瀉了,輕飄飄的蕩在地下。
風念南停住了手,望着路大昌,路大昌見他不動,從山姑後面探出了頭,嘿嘿笑道:“你怎麼不打了。”風念南道:“路英雄是前輩高人,如今卻拿一個婦人作擋箭牌,若傳出去豈不讓人恥笑。”路大昌見風念南甚是忌憚,嘻嘻笑道:“不錯,傳了出去確實有損我老路的威名,多謝你提醒,不過,將你們兩個殺了,我又不說,就沒人知道了。”他拎着山姑的身子,將鐵棒壓在山姑的頭上,一邊說着一邊向風念南逼去。
風念南見他居然要拿山姑要挾自已,心中不由略生一股怒氣。但臉色卻依然深沉如水。路大昌瞧他有所顧忌,臉上不由浮出得意之色。不覺已到風念南的近前,他嘿嘿冷笑道:“死瘸子,居然敢給你路大爺過不去,去死吧。”說着,單手舉起鑌鐵棒,向風念南的頭上砸去。風念南身子沒有躲閃,見他肩膀微一晃動,突然伸出手來,將握在手中的兩粒紙團向他頭上彈去。路大昌見勢不好,左手一動,用山姑的身子將自已的頭部擋去,哪知兩個紙團到了山姑近前,突然拐了一個彎,繞過山姑,直奔路大昌的太陽穴打來。路大昌怎麼料到風念南有此功夫,大驚之下,丟下山姑,向後退去。山姑身子向風念南身上倒去。風念南一手夾着紙張向路大昌打來,一手單託山姑。路大昌一陣手忙腳亂,他沒了山姑作屏障,情知再打下去自已非吃虧不可,閃身向門邊方向退去。
風念南沒有理他,將山姑身子放倒,用手去探他的鼻息,見過了這麼長時間,山姑的臉一半都已變的紫青,他知不能再耽誤下去。否則時間一長,毒滲到五臟之中,非毒發身亡不可。當下將山姑的雙腿盤起,用掌低住他的後心。使用內力強行將她體內的毒給逼了出來。路大昌剛退到門口,阿科斯便走了進來。因爲風念南的房門沒關,他從遠處便瞧出屋內有人影晃動,但瞧人形,又不似山姑,不由心中微詫。喝道:“什麼人?”路大昌見一條身影將門堵住,也不答話,舉起鑌鐵棒向阿斯科的頭上砸去。阿斯科見來人如此無禮,不覺火往上衝,心道:“什此人來我苗嶺還如此猖狂。”他閃身躲過,抽出短棒,向那人回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