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氏兄弟來到山洞之時,弘曆恰巧剛好離去。風念南內力耗盡,自然不能反抗。二人知他武功高強,所以一下來便下狠手。哪知風念南一點既中,二人心中大喜,將其放在麻袋之內,抗起便走。山姑恰巧此時醒來,見到此景,怎不着急。他不知二人爲何要劫走風念南,本待大喝,但一運內力,居然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她知此時若是叫喊,不但自已性命不保,說不定來人狗急跳牆,將風念南給殺了。好在此處是苗嶺。山姑熟悉地形,知道若想把人帶下山去,勢比登天還難,所以她沒有叫喊,而是悄悄的跟了上去,趁有機可乘之時,再方便行事。
他一路跟蹤,見二人出了禁地,她不禁一陣躊躇。她曾發誓在此侍候風念南,不出禁地一步,但此時緊急之時,雖然猶豫,但一想風念南若被抓走,自已呆在此處也無意義,只是稍一停頓,又向二人跟去。
哪知二人走來走去,居然來到阿科斯住處。山姑發現阿科斯住處除了數十個漢人之外,居然逼問風念南的兩位皇孫也在此處。那二人到了阿斯科處,衝兩位皇孫拱手施禮,甚是恭敬。而那兩個皇孫與阿科斯談笑風聲,顯的關係甚是融洽。山姑見到此情不由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劫走風念南之人居然是阿科斯主使,更是不敢顯身。
原來阿科斯也得知雍正離開京城的消息,他心思與弘明弘皙一般無二,也覺得此時是個起兵造反的絕佳良機。所以二人向他提出當既帶風念南下山,他也點頭同意,二人既然得了遺詔,風念南留在此處已經無用。他見風念南帶到,當既親自護送二位皇孫下山。
山姑見阿科斯也知二人擄走風念南之事,恐怕讓苗人施救只怕指望不上,當既心中一思,決定趁諸人鬆懈之時,一人將風念南救出。當既也悄悄的跟了上去,她擅易容變臉之術,自然跟蹤之時無人查覺。見這幹人下山之後,一直向北而去,而且馬不停蹄,趕路甚急。她尋不到良機,心中甚急。
不知不覺,她一路追至京城,這幹人到了京城一所王府面前,徑直而入。山姑見府內外把守甚嚴,不敢造次。在王府不遠處尋到一處客棧,暫且住下。到了晚上之後,她妝扮成守軍模樣,悄悄的潛入王府。王府甚大,她找了半天也未尋到風念南關在何處。
不覺間見一所房內燈火通明,裡面爭吵之聲甚大,她想從諸人口中探聽到風念南關押的消息,便悄悄來到門外偷聽。見裡面有人說道:“三皇子,你此時還不下令,只怕錯過良機。”另一個聲音道:“皇阿瑪不在,調兵之事我怎麼敢擅作主張。”又有一聲音說道:“就算你皇阿瑪在又如何?他的眼中只有四皇子,哪還把你這個三皇子放在眼裡。他讓四皇子出外歷練,卻命你不得離開京城,只怕將來皇位便要傳位給四皇子。我們兄弟平日裡與你交情不錯,所以特意把你請來,是想扶佐你登上皇位,若你不思進取,我等也是失望之際。”
原來屋中談話的正是弘明弘皙和雍正的三皇子弘時。皇長子與次子俱已夭折,按照慣例,應當由三皇子弘時封爲太子,但雍正心中對四皇子甚是鍾愛,弘時心中對雍正和弘曆甚是不滿。弘明弘皙知其心思,故平時經常拉攏弘時,以作利用之用。此時二人正準備造反,在回京路上已命人通知噶爾丹策零與七世**,命其出兵攻清,七世**在噶倫阿爾布巴叛亂之時,曾受過清人之恩,故只觀望,瞧時局變化,而噶爾丹策零野心勃勃,早有反叛之心,接到書信,當既派大小策零敦多布二人,率兵三萬,越過阿爾泰山向東進攻。
雍正之前曾對清靖邊大將軍傅爾丹下令,若碰到準噶爾兵騷擾,不許迎戰。但弘明弘皙爲了牽制清軍兵力,自已好謀其大事,故把弘時請入府中,勸他下令傅爾丹迎敵。
弘明勸道:“三皇子,皇上不在,此時可是你大獻身手的好機會,否則讓準噶爾長兵直入,而朝廷卻拿不出個主意,恐怕等皇上回來,只怕更不喜你。”弘皙道:“不錯,此舉不但可以讓三皇子在朝中樹立威信,而且準噶爾部不過是些散兵遊勇,不堪一擊,若一戰得勝,只怕那些將軍士兵也會敬佩三皇子英明神武,三皇子若得到這些人的擁戴,皇上之位還怕爭不過四皇子嗎?”
二人左一言,右一言,把弘時說的心神盪漾,飄飄若仙。到了最後,他的拳頭猛的在桌上砸道:“既然兩位皇兄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就作一次主又如何。”弘明弘皙見將他說動,不由相互一笑。說道:“三皇子,皇上不在,你現在便是皇上,明日便可召集百官上朝議事,若有非議者,肯定便是四皇子的人,到時儘管殺了。”弘時聽了此言,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
三人商議罷,弘時告辭。第二日,他召集羣臣,商議出兵之事。朝中正爲此事爭的不開交,但雍正不在,誰也不敢作主。當下弘時力排衆議,決定出兵。朝中自然有人反對,弘時按照與弘明弘皙商議之時的決定,殺了幾個。諸人見朝中氛圍不對,當既沒人敢言。
果然,傅爾丹出兵迎敵,與噶爾丹策零會兵和通泊,傅爾丹大敗,僅剩還二千餘人,朝中雍正親信當既派人稟告雍正,雍正當時正在苗嶺督戰,見此消息,心中大驚,當既趕回京師。到京到日,便命人將弘時囚禁起來,駕崩之前,逼其自盡。
弘明弘皙計劃成功,心中得意,命其手下之人通知各地秘密親信,六月十五當日起事。哪知二人所經營多年的山王官吏,雍正俱都掌握,早在二人離京之前,雍正手下血滴子秘報,弘明弘皙已不在京城,雍正察覺二人行將造反,先下手一步,將二人各地親信一網打盡。雍正回京沒幾日,便下令抄了二人王府。
山姑在外面偷聽三人談話,聽了半天見言語之中並無半分點有關風念南的消息,便又去別處探聽。到了五更時分,她見天色已亮,怕被王府之人發現,便離開了王府。隨後一連半月,王府之中人來往,甚是雜亂,她除了尋找風念南之外,別的事情並未興趣,但風念南似乎在王府蒸發一般,居然探不出半分消息。
這一晚,她在府中仍然打探風念南的下落,突然見一個身影從房頂一閃而過。他見此人身形甚是熟悉,似是風念南,但卻不敢確實,風念南腿已傷殘十年,怎麼突然之間能夠行走如飛。就在剎那之間,那人沒了蹤影,她在王府之中尋找多日,對王府左右地形甚是熟悉。見此人去的是東北方向,當既抄近路,欲將此人正面攔住,好好瞧此人是不是風念南。
他趁那人跳落房頂之際,她正好將那人攔在身前,見此人果然是風念南,不覺心中又是激動,又是詫異,風念南見她在此出現,也是驚喜,當既問道:“山姑,你怎麼會在此處?”
山姑道:“公子,我一直在找你。”當下把自已一路到此經過一一告之風念南,最後問道:“公子,你的腿。”風念南長嘆一聲,也將自已將遺詔之事藏在腿中一一告知了山姑。
弘皙弘明將風念南抓至京城之後,便將其關在的王府的地下監牢之中,每日清早中午給他送兩頓飯,山姑因爲只是每天晚上纔來打聽,故此沒有探聽出風念南的下落。二人有大事要做,所以還沒有顧的上風念南。待二人派人將起兵造反消息通知去後,居然一連數日,派出之人沒有一點動靜,二人心中感覺大事不好,後來雍正回京,這時近處一些人才回來稟告說,他們二人所控制的官員一個月前俱被撤換,二人便知謀反之事走漏風聲,二人當既一不做,二不休,派田太庸進京行剌雍正,二人第二日未探聽出行剌的消息,卻見巴爾烏將王府團團圍住。二人方纔知道大勢已去。
風念南關在地牢之中,暗中將遺詔從腿中取出。休養幾日,腿部氣血相通,自然能站起行走,見近日居然沒人給他送飯,也無人來牢中看他,便猜測二位皇子謀反之事敗露。
假遺詔既然已經流入世間,他所藏的真遺詔也就沒了用處。心中便生出復仇之念。這纔出了地牢,去剌殺雍正。
山姑聽罷,便對風念南道:“公子,我一直以爲你對我家小姐只是半分真心,今日見你作此舉動,我的心也安了,我願與公子一同前去爲我家小姐報仇。”
風念南搖了搖頭道:“山姑,我此去行剌並不一定成功,你去也是白白送死,我有一個孩兒,叫風去歸,若你能幫我找到這個孩兒,並照顧他幾年,我便替你家小姐風九多謝你了。”說罷,隨手一拂,點中山姑穴道,然後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