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去歸心中大喜,高呼道:“質潔妹子,我在這裡。”外面的笑聲突然頓住。風去歸跑到院門口。期盼的望着院門外。只見一個紅影一閃,葉質潔的身影迴轉停在院門口。他望着風去歸,臉上顯出一絲驚喜之色,驚呼道:“去歸哥哥,你怎麼會在此地。”
風去歸打量着她,幾日不見,她的臉龐有些微胖,膚色更加白嫩。先前略帶的鄉下寒酸之氣已經不見。手中拿着一隻大風箏,神色甚是俏皮可愛。她幾步上前,拉住風去歸的手。甚是親熱。口中說個不停道:“去歸哥哥,我想死你了,我還以爲你和爹爹一同離去了,這幾日我便想去鄉下尋你,但一來找不到路徑,二來、、、、、、。”她說到此處,臉色突然之間暗淡下來。她身後緊跟的二個丫環也來到她的身後,好奇的打量着風去歸。
風去歸道:“我也十分想你,你爹爹說要留我在此地,否則就不放你爹爹,不、、、就不放葉大叔走。”他說到一半,突然想起葉大叔已經不是葉質潔的爹爹了,臉色也情不自禁一陣灰然。
葉質潔道:“是啊,我以前的爹爹不是我的爹爹了。”她說到此處,臉色突然一笑,晃着手中的風箏道:“我爹爹對我說以前的事不要去想了,關鍵是以後要過的好好的。這幾天我也不去想以前的事,一想就覺得很難過,所以,我每天都去找一些高興的做。”
風去歸聽了此言,心中不以爲然,他覺的葉質潔說的隱約有些不對,但如何不對,心中卻說不上來。當下一陣沉默。葉質潔則高興的拉着他的手道:“去歸哥哥,你陪我一起去放風箏好不好。”
風去歸高興道:“好啊。”但臉上顯出一絲爲難之色,提着把守的兩個人道:“可是、、、可是他們兩個不放我出去。”
葉質潔臉上突然變的嚴厲,說道:“這是我的家,你是我的哥哥,我讓我哥哥陪我玩,誰敢攔着。去歸哥哥,不要管他們,我們走。”說完,便要拉着風去歸的胳膊向外走去。
把守的兩個護院一把攔住,爲難道:“小姐,老爺吩咐過了,這個人只能呆在院子裡,不能出去一步,否則,否則老爺非怪罪不可。”
葉質潔臉上一寒,道:“我爹爹都聽我的,何況你們兩個下人。你們膽敢不放去歸哥哥出去,我告訴我爹爹,每人打你們五十棍子,你們信不信。”兩個人的臉色出現一絲懼意。自從巴爾烏認了這個女兒後,對其甚是寵愛,凡是她提出之事,無不應允。若讓她在老爺身邊告一狀,自然非同小可。當下兩人臉色顯出爲難之色。
風去歸在一邊瞧出兩人甚是爲難堪,心中一陣不安,本待想勸葉質潔,還未開口,突然聽到前院大亂。幾個人同時一驚。葉質潔道:“去歸哥哥,陪我去瞧瞧,看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去歸心中也十分好奇,心道:“怎麼前院又這麼亂,莫非葉大叔接我來了嗎?”一有這個念頭,禁不住腦子發熱,隱約有些激動。葉質潔一拉他,他禁不自禁的跟着向前走去。兩個護院不敢攔阻,任憑他出了院子。風去歸望了兩人一眼,臉色之中充滿謙意,但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不一會,二個人來到前院,只見十幾名家丁圍着一個人,勸阻道:“少爺,少爺,老爺正在休息,你有什麼事,待老爺醒來再說。”接着一個粗獷的聲音道:“我從小生活在這裡,雖然我的爹爹不是親生的,但畢竟我們生活了十幾年,我就不信我爹爹會不認我這個兒子。你們不要攔着我,全都給我滾開。”
二個人定眼瞧去,原來來人正是巴和東。他現在臉色灰白,穿着一件普通的粗布衣服,其中一隻衣袖空蕩蕩的,與之前衣亮光鮮不可同日而語。但臉上張狂之氣卻一點沒變。家丁在苦勸着他,但礙着他以前是這裡的少爺,倒也不敢強行將他推趕出去。
葉質潔和風去歸兩人對視一眼,葉質潔臉上顯出一絲惱怒,就是因爲此人抓了自已,才害的自已的孃親慘死,巴爾烏因爲是自已的爹爹,現在無從恨起,葉紅楓與自已生活十幾年,恨不起來,但此人與自已沒有一點關係,所以葉質潔腹中的一腔怒火俱都向他發泄。她大喝道:“住手。”
她的聲音細而尖利,諸人聽到她的喝聲,同時怔住。巴和東也是一愣。鬆開和家丁推攘的手。驚愕的望着她。葉質潔怒道:“縣令宅院,豈容外人來撒野,你們幾個,把他用棍子打出去。”
巴爾烏聞聽此言,大怒,說道:“你是什麼人,居然如此對我,不過在王府住了幾天,居然擺起大小姐的譜來,待我見了爹爹,再行分辨。”他本來想說幾句硬話,但葉紅楓這幾日已將事情原委告訴了他,知她是府上小姐,所以他的話說到一半,便硬不起來。
葉質潔見家丁並沒有動手,只是呆呆的望着他,不知所措,怒道:“你們是不是聾了,我讓你們拿棍子把他打出去,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媽媽,我恨死他了,他是我的仇人,我的話你們居然敢不聽,信不信我找爹爹告你們去。”
風去歸在一邊聽的甚不是滋味,心道:“這個人雖然很壞,但畢竟是葉大叔的兒子,質潔妹子縱使痛恨此人,但畢竟葉大叔對她很好,如此對待葉大叔的兒子,實在有些過份。”
想到此處,他上前一步,勸道:“質潔妹子,你不要打他,他是葉大叔的兒子。”葉質潔此時怒火中燒,聽了風去歸之言,勃然變色道:“你也爲他說好話,他是我的仇人,你居然偏向他,你、、、、、、。”說着,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風去歸心中着急,急忙道:“我並沒有向他的意思,我只是爲葉大叔着想,你、、、你不要想錯了。”他笨舌拙嘴,一時之間難以解釋,急的臉上冒出汗來。
一干人正在爲難之際,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喝道:“是誰在此地喧譁。”諸人聽到此聲,俱都向後望去,只見巴爾烏從中道之中緩緩走來。大家見他來了,俱都不敢言語。
巴和東見他出現,不由大喜,急忙上前一步,‘撲嗵’跪下道:“爹爹,我是你的孩子東兒啊,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但畢竟我們生活了十幾年,你就看在往日的份上,收留下孩兒吧,我、、、我給你磕頭了。”說罷,用頭拄地,‘砰砰’有聲。
原來巴和東讓葉紅楓帶走之後,經過這幾日調理,身子漸漸好轉起來。他自幼享受慣了,葉紅楓家裡甚是清苦,加上葉紅楓沒了葉質潔,自已也尚在病中,每日只是胡亂做些飯食,吃飽爲止。巴和東天天錦衣玉食,如何吃的下這些,更何況那晚認親之時他尚在昏迷之中,葉紅楓雖然訴說原委,但他卻似信非信,但葉紅楓砍下他的手臂卻是自已親眼目睹。所以這幾日他不但不與葉紅楓親近,反而處處對他抵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