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睡的正死,突然感覺左臉一陣疼痛,他睜開眼,見譚紫嫣臉色扉紅,雙眼圓睜。正舉起巴掌又向自已臉上扇來。弘曆伸手一擋,將她的手腕抓住。怒道:“你爲何打我。”譚紫嫣用力去掙他的手,卻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力氣,氣道:“你爲何與我們同睡一牀,昨日,你做沒做什麼不規距之事。”弘曆見她問的是此事,不覺臉上一笑道:“你我同牀,我又是一個男子,而且姑娘又貌美如花,我怎麼把持的住。”
譚紫嫣又羞又怒,伸出另一隻手向弘曆打去。弘曆順勢將那隻打過來的手抓住。他見自已大力之下,譚紫嫣居然掙託不掉,心中明白昨日路大昌給二人調製的藥起了作用,當下大樂。道:“姑娘何必着急呢,姑娘不是言道,自已是個苗人,沒有漢人那麼多的繁瑣禮節,既然咱們同睡一牀,姑娘便是小可的娘子了。莫非你們苗人就是這樣對待郎君的嗎?”譚紫嫣聽他出言不遜,一擡手腕,發現自已衣袖內空空如也。裡面藏的飛刀俱都不見,再瞧着弘曆嘻皮笑臉的神色。心道若此人沒有動過自已,手腕上的飛刀怎麼消失。她原本聰明的緊,不過此時身上沒了內力,又丟了密信,說不定自已昨晚又遭此人非禮,一時之間,又急又氣,居然暈了過去。
弘曆見她倒在自已懷中,一時之間,也不知如此是好。他將譚紫嫣的身子放倒在牀上,自已下了牀,剛纔二人爭吵之聲已將青芽與路大昌俱都驚醒。路大昌伸了一個懶腰。坐了起來。打着哈欠道:“好睡。”弘曆到了路大昌的牀前,行禮道:“路前輩醒了。”路大昌見他對自已甚是恭敬,心中大爽。道:“那兩個小女娃醒了沒有?”青芽醒來,見譚紫嫣臉然扉紅,瞧樣子不似睡着之樣,她用手去探譚紫嫣的鼻孔,發覺自已全身無力,一提內力,腹中空空蕩蕩,居然提不上一絲力氣、昨日晚間之事歷歷在目。大呼道:“姐姐,”臉上顯出驚恐之色。
譚紫嫣的身子被她雙手搖晃,漸漸醒來。轉過頭望着弘曆,眼中露出憤恨之色。路大昌來到屋子中間,見二女還在牀上,大聲喝道:“女娃子裝什麼裝,老路下藥還是有些分寸,下的藥不妨礙你們行路,快快醒來下牀。”譚紫嫣心中本來不憤,他之前順從路大昌不過是爲了那封秘信,眼見覆奪密信無望,他是土司義女,又擅使毒,無論何人見他不敬懼三分,此時聽着路大昌對自已大呼小叫的喝斥,一腔怒火俱都向他發去。她冷笑道:“《降蠱秘經》是我苗人醫藥聖典,豈是你想看觀看的,想要此書,別做夢了。”路大昌聽了此言大惱道:“小女娃子,沒想到你說話不算數,昨天還好好的答應我一同去苗嶺,今日就變卜,難怪大辮子要殺苗人,該殺。”譚紫嫣聽了此言心急攻心,一指路大昌道:“你、、、。”險顯又暈去。
路大昌來到牀上,一手拖着一個,他現在身子未復元,提不動二女。將二女拖下牀後,感覺甚是累極,急惱之下,向前一推,怒道:“今日你二個女娃子去也的陪我去苗嶺,不去也的陪我去苗嶺。”譚紫嫣臉色倔強,把頭一擡,道:“我苗人若是那麼順從,就不會反清了,你要殺便殺,想要我陪你去苗嶺走一遭,想都別想。”路大昌見她如此堅決,一時之間居然沒了主意,臉上顯出一愁容道:“你們兩個女娃子要是拼着性命不去,此事倒也甚是難辦。”
弘曆見路大昌如此蠻橫,沒有一點惜香憐玉之心,二女被推倒在地後,心中生起一絲惻隱之心。急忙上前道:“路前輩何必非硬要二人陪你去苗嶺呢?如果晚輩猜的不錯,路前輩帶上此女是想與苗人土司頭領作交換,其實何必如此大費周折,只要在二女身上拿到可以證明二女在路前輩手上的信物,同樣可以威脅那個叫阿斯科的首領。”此言譚紫嫣聽的清清楚楚,他衝弘曆‘呸’了一口道:“官人走狗,一定會受百蟲穿腦而死。”百蟲穿腦是苗人最酷的刑罰與詛咒,可見譚紫嫣此時對弘曆恨之入骨。
路大昌拍了一下頭,笑道:“不錯,此事我早已料到,只是瞧瞧你這孩子聰明不聰明,想不到睡了一夜後,你居然變的與我同樣聰明,想必和我同住一室,沾上了我的聰明氣。”弘曆心中暗笑道:“不錯,晚輩醒來後,覺得眼清目明,神清氣爽,想不到能沾到前輩之光,晚輩榮幸之至。”路大昌‘刷’的一下從懷中抽出一把譚紫嫣的飛刀,獰笑道:“女娃子,沒想到有朝一日你會用自已的刀把自已的手腕切下吧。”譚紫嫣見他居然手中拿着自已的飛刀,大吃一驚道:“你,我的飛刀怎麼在你的手中。”他見路大昌容貌又醜又髒,還以爲昨晚是他從自已的手腕將飛刀解下,若是如此,她還真不想活了,路大昌威脅砍手之事,此時居然沒有往心裡去。
弘曆卻嚇了一跳,他給路大昌出主意時,目的是爲了讓二女少受路大昌折磨,想讓路大昌從二女身上取些頭飾零碎等一些小物,怎麼會想到路大昌欲砍掉譚紫嫣一隻手作爲信物,急道:“前輩不可。”路大昌此時對他甚是信任,停下腳步,問道:“小娃娃還有什麼話說?” 弘曆見機甚快,說道:“前輩,你砍下他的手無濟於事,這位譚姑娘的手美則美矣,但天下似如此美貌的手多的是,那位頭領如何相信你砍下的手便是這位姑娘的手呢?”
路大昌眼晴一轉,點了點頭道:“不錯,似他這樣的一雙手老路也見過不少,但若從她身上取下讓頭領相信的物件,便是這個小女娃娃的頭了,但把這小女娃的頭砍下,她便活不了,不但威脅不了阿科斯,估計反會找我老路拼命。”他將眼晴向右一斜,瞧着青芽道:“這個女娃娃的頭砍下倒有用,這個女娃娃和那個女娃娃天天在一起,把她的頭砍下,阿科斯一定會相信他女兒在我手裡。”青芽聽了此言,嚇的面無人色,急呼道:“姐姐。”譚紫嫣將她的身子護住,急道:“你要殺便將我們兩人一塊殺了。”二女雖是主僕關係,但二人從小便在一塊,二人情誼勝似姐妹,譚紫嫣此時也暗暗爲青芽着急。弘曆本抱着惜香憐玉之心,沒想到居然弄巧成拙,見青芽此時嚇的臉色發白,心中一陣愧疚,急忙道:“路前輩。”
路大昌把眼一瞪,不耐煩的說道:“小娃娃,你還想說什麼,我誇你幾句,讓你幾次,難道你就比我真的聰明嗎?我的注意已定,就拿這個女娃娃的人頭去見阿科斯。”他衝青芽嘿嘿一呲牙笑道:“小姑娘,你別害怕,你能死在我的手裡,也算是大大的有福之人。我會下手快一些,一刀把你咽喉割破,讓你痛都不痛。”
青芽此時恐懼之極,身子連連向後退去,她雖有反抗之心,但此時身子卻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譚紫嫣欲伸手去擋路大昌,路大昌一揮手,將她手撥過一邊。路大昌嘿嘿笑聲不絕,到了青芽身邊,將她的身子提了前來,舉刀向她的咽喉揮去。就在他剛舉起刀剎那,突然聽到身後弘曆喝道:“《降蠱秘經》,”路大昌就是一愣,他身子一緩,轉過頭去,頭還未完全轉過,只覺眼前一黑,接着感到頭部又溼又疼。眼睛迷濛一片。一片水氣在他頭部左右瀰漫。他急忙將眼閉上,剎那間,感到頭臉疼。擡手一摸,發現入手處粘粘一片,睜眼一瞧,見手上抹了一把血。耳中聽到弘曆喊道:“還不快跑。”
路大昌循聲望去,見弘曆兩隻手一邊拉一個,正向門口奔去。原來剛纔弘曆見他正逼向青芽之際,偷偷的將桌上的茶壺拿到手中,暗暗到他身後,見他刀舉起,高喝一聲,誘使路大昌轉過身子,他用平生之力將茶壺摔在了路大昌的頭上。這個茶壺質地甚佳,壺中水經過一夜水溫未退,路大昌連疼加燙,一時之間被砸的頭暈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