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閉的青火池牢當中,濃烈的火元力肆意的飛揚着,熾烈的氣息隨着時間的流逝,愈加的讓人感覺到五內俱焚、難以抵抗。
起初的時候,左卿菡還能忍受一會兒,可是一天過去了,左卿菡熱的幾乎想要脫層皮似的難受,而這還是陸塵以自己的煞元撐起氣罡幫忙抵擋的情況下,要是她自己,恐怕早就被大尊之火焚成了飛灰。
“菡兒,你先歇一會兒,休息好了再來。”一天一夜,陸塵一直五心向天,雙膝盤坐,洶涌澎湃的煞元毫不保留的釋放出去,盡其最大的可能抵禦這股驚世之火。而在左卿菡氣息完圓的狀態之下,陸塵也並非讓她枯坐渡日。經過陸塵幾番考證發現,青魔火雖然霸道,但也有助於磨鍊提升修爲,只是這般做法需則小心爲上纔是。
左卿菡心疼般的伏到陸塵的肩上,用其香袖爲陸塵擦着汗,眼眶裡始終着有着淚光閃爍着。
“夫君,辛苦你了。”左卿菡忍住不泣,坐回到陸塵的身後全身心的恢復着法力。
狹小的空間當中,只有東北一角沒有青火蔓延的跡象,完全籠罩在一片黑光之下。
默默的點了點頭,陸塵並未出聲,他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甘心等死。一天一夜的功夫,陸塵偷着嘗試利用吸煉之法將彌留在空間中的火能吸收進來加以煉化,然而讓他大感意外的是,青魔火能不僅威力無匹,火能中還淺顯的帶着一些散亂的神識殘念,並不容易來煉化。
跟紅沙火種不同,紅沙火種的靈性得天地精氣的孕養自行凝聚,雖然靈性初存,但很是薄弱,以陸塵多年修煞的經驗,很容易將火能中的殘念擊潰,再逐步去煉化吸收。
青魔火的殘念就不同了,這是一種得到了獨門秘法的殘念,好像曾經被人煉化過無數次一樣,精益求精,殘念之堅固,絕不可用紅沙火種與之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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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啊?青魔火的殘念也太強大了一些吧,莫非火元大尊沒死?”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查證,陸塵隱約的發現青魔火中暗藏的大道至理極爲高深莫測,導致了殘念堅不可摧,要不是神界傳聞火元大尊早死,陸塵還真不相信外面的那些鬼話,這青魔火中的殘念分明已經得了道的啊。
休息了一會兒的左卿菡靠了過來,發現陸塵眉宇緊鎖,不解問道:“夫君,怎麼了?”
陸塵沒有作聲,謹慎的掃了一眼隔壁第八號牢房,神念傳音道:“菡兒,別作聲,我發現此地青火可以煉化,就是速度不能太快,你需忍耐一下,我保你三天一定沒有問題的。”
“真的?”左卿菡聞言便是一喜,不過他沒感出來,神念傳音道:“夫君,如果這樣會不會被人發現?”
陸塵睜開眼,看着牢中瀰漫的火能,說道:“應該不會,這裡的青魔火能多的驚人,我吸收一些不會有人注意到。”
其實陸塵也不敢肯定,甚至擔心,否則他早就放手一搏拼命吸收了,畢竟這可是不可多得的補品啊,比紅沙火種都要強上不少。
雖然擔心,但更多的是興奮,他暗自想道:要是能夠找到火元大尊的遺骸或者他的火種,一定可以讓黑煞心火提升至十一品的境界。
想到這,陸塵有些迫不急待了,對左卿菡說道:“菡兒你自行修煉,我幫你護法,可保你萬無一失,你幫我注意一下外面的動靜,我試着多吸收一些火能。”
“好。”左卿菡小腦袋輕輕一點,雙手蓮花指訣飛快祭出,仙霞盛放、猶如彩瑞。
……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兩天一夜過去了,陸塵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後發現外面獄卒和牢頭懶惰的除了送御火青丹的時候根本不會出現,就改成了瘋狂吸收。這一吸收可不要緊,黑煞心火彷彿看到了極爲美味的美食,貪婪的煉化了起來。
於此刻,陸塵身邊流轉的仙罡變成了青色兩色,外層爲青、內層爲黑,青色的火能瘋狂的涌入到黑色的煞火仙罡當中,試圖吞噬黑火成爲主宰,而黑煞心火仙罡超乎想象的堅固,青魔火能非但沒有破壞陸塵祭起的仙罡,反而在長時間的適應之後,慢慢與之融合,逐步反吞噬。
至此,陸塵心中狂喜,暗忖道:“鏡老說的果然不錯,黑煞心火乃是六道外的絕世鑄兵之火,任何一種天火都不能與之相提並論啊,哼,火元大尊又如何,當憑火種品質來看,黑煞猶盛一籌。”
越想越是興奮,漸漸的,陸塵有些肆無忌憚了起來,因爲這兩天他發現,無論自己吸收多少青魔火,牢裡的火能始終保持着一種濃度,似乎火池連通着一個地方,可以迅速彌補火池中火能的不足似的。
這就沒問題了,兩日的時間,陸塵修煉出來的法力比單獨靠體內運轉周天修煉半年還要多,他都有些捨不得離開火池了,如果長此以往,突破至中位天神指日可待啊。如此這般的想着,陸塵開心的樂出聲來了。他心想:要是讓那個姓紀的知道陰差陽錯的幫了自己,也不知道作何等感想。
“夫君,想什麼呢?”
陸塵正樂着,左卿菡問出聲來,他乾咳了兩聲道:“咳,沒什麼,沒什麼。”
這時,隔壁八號牢房的人驚異的出聲了:“咦?你們兩個還沒死?”
陸塵撇着嘴角,冷笑道:“不好意思,讓閣下失望了。”
八號牢房也是長居青火池牢的人,深知青火池牢的可怕,他的修爲已經達到了上位天神的境界,還堪堪在牢中受苦,待的還是不如陸塵的八號牢房,在他看來,沒有中位天神的境界很難在九號牢房中撐過三天,何況還保護着一個連天神境界都沒有的神人?
可是陸塵做到了,這正是他吃驚的地言,聽到陸塵回答,他仍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呼道:“你們真的沒死?奇怪,奇怪。”
陸塵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畢竟他跟此人連面都沒見過,對方還出言小瞧過,雖然是鄰居,但在牢裡用不着攀交情。
那人停頓片刻,忽然說道:“閣下應該初入太吾城,不知在何方仙山修行?”
陸塵剛閉上眼睛,旋即張開,反問道:“這與閣下有關係嗎?”
隔壁那人尷尬一笑,慚愧道:“閣下修爲令人贊服,是居某有眼不識泰山了,在下居河,想跟閣下交個朋友?”
陸塵冷笑道:“我看不必了,你我都是獄中人,何年何月才能出去都很難說,談什麼朋友。”
居河知道陸塵生了他的氣,老臉一紅,但依舊堅持說道:“話不能這麼說,太吾古城這個地方龍蛇混雜,糾紛時有發生,不瞞閣下,在下雖然修爲不高,但是在城中好歹也算有些名號,若非這次得罪了太吾城的人,也不會被關數年。不過在下多年前已經命人打點一切,不出七日便可出去,如果閣下能夠加入居某的陣營,待到居某出去以後,自會把閣下從這牢裡撈出來。”
陸塵沒有想到,居河居然動了收攏之心,聽其言辭圓滑中不失威嚴和大度,對他的怨氣倒是少了不少,只不過讓陸塵屈居人,那是萬萬不能的。
“閣下在太吾城有什麼勢力,與我無關,能不能出去,我自己會想辦法,不勞閣下操心了。”
居河聽着,沒有流露出不滿之色,反而更加佩服陸塵的爲人,說道:“好,有骨氣,居某見過的人太多了,能在九號牢裡還能說出這番話的人,居某打心眼兒裡佩服。不過,閣下如此死撐對自己沒好處的,閣下不就是得罪了紀同嗎?不如這樣,你我今天就算交個朋友,居某也不需要閣下回報些什麼,待有一朝,你我能夠把酒言歡便可。如何?”
聽到這番話,陸塵微微一愕,心道:“那個紀姓老者紀同身份不低,此人能夠說出這種話,顯然來頭不小,而且他能夠認錯,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足以可見此人光明磊落,結交一番也不是不行?”
正想着,居河又道:“閣下修爲精湛,或有法寶護身不懼青魔火,但時間一長自當知曉此火的惡毒之處,況且閣下能夠撐下去,這位仙子未必就可以,交個朋友而已,閣下不吃虧的。”
陸塵不知道居河的腦袋着打着什麼算盤,但他知道居河沒有說錯,現在是自己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得罪了人,就算青火池牢未必能夠把自己和左卿菡怎麼樣,紀同來了之後發現自己二人沒死,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付自己呢?多個朋友多條路,跟居河結交不失一個明智的選擇。
想到這,陸塵淡然的點了點頭,不管居河能不能看見,隔着牢牆,便是抱了抱拳:“在下陸塵,幸會。”
居河聞言一喜,當即重新介紹自己道:“居河,在下的府宅在西城,一打聽便能知道,等居某出去以後,一定請陸兄弟到府中一敘。”
互相通報了名號,居河表現出令陸塵費解和欣賞的大度,正說着,外面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咣噹……”牢門打開,陸塵只聽見外面喊道:“牛脾氣,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