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瑤,該吃飯啦。”莊芸慧敲着林羽瑤的房間門,林羽瑤躺在牀上,吹着冷氣,心情很低落,並不想吃飯。
“哎,這孩子怎麼這麼多天了,食慾那麼差。”莊芸慧又看了看在臥室裡看報紙的林明承,“這倆人都怎麼了,難道都成仙了嗎?”無奈地搖了搖頭獨自坐在客廳裡頭,端着一碗雞蛋線面看電視。
“明明那天女兒還在房間裡很開心地試衣服的,爲什麼沒多久就變了一個人似的。”莊芸慧不禁爲林羽瑤擔憂起來了,“難道是和她的那個學長鬧矛盾了?”
“不行,我明天還是問一問耀暉去,要是事情發展嚴重了,指不定有什麼麻煩。哎。”昏暗的客廳裡,靜悄悄地,清晰地聽見電視機裡頭傳來的聲音,屏幕的光一閃一閃的,微弱得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林羽瑤朝着牀鋪的右側氣匆匆地指責道,“林羽瑤,你說你是爲什麼。不是說好不想學長了嗎?”
然後林羽瑤又移到右側去對着左側回答道,“可是,越是不去想他,我就越想他,這下該怎麼辦啊?”
這時候林羽瑤回到了左側對着空蕩蕩的右側說道,“要不然就離開這座孤獨的城市,生活到別處,你也許會變得開心些。”
林羽瑤再次挪到右側,“我放不下他,我和他好不容易纔在一起的。”
“你既然想和他破鏡重圓,爲什麼不和他解釋!!”
“我怕,我是怕就算這次解釋了,萬一再有下一次怎麼辦?”
“你呀,你就是死腦筋,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怪不得會弄成今天這地步。Baby,勇敢一點OK?”
“我……我再考慮考慮吧。”
臨睡前,林羽瑤都在牀上翻來覆去的,自言自語,自問自答,還是繞回了原點——“應不應該去解釋清楚”
張昊天的性格林羽瑤是已經摸清楚了,她十分懷疑着自己做事的必要性,也許就是內心仍有的一份膽怯是她遲遲不肯說出口。
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久久無法入眠,張昊天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爲什麼她會背叛我,她一直讓我相信她,究竟讓我相信她什麼呢?分手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我也傷透了她的心,我想還是就這樣吧。”
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天花板,漆黑的屋子都能出現林羽瑤那色彩鮮豔的幻象,張昊天微笑地伸出手去,林羽瑤也像在躲避着自己似的,一晃就消失了。
清晨天微微發亮,不少人早就醒了,不知是內心潛藏的渴望喚醒了自己,還是墮落無奈的悲哀恨醒了自己。
林羽瑤梳洗好就提前去上班了,日子過得和平常一樣,平平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的跡象。她在尋找一個方式讓自己不去想,也就不會受傷了。
林明承因爲這趟生意的付之東流憔悴了不少,但上班的時候總是精神矍鑠,作爲老總必須帶動員工工作的氣氛。
莊芸慧等到家裡人都出去了,在臥室裡頭換了一套行頭,復古中參雜些時髦的元素在裡頭,拉開抽屜,取出了一隻略顯古老的鐵皮盒子,緩緩地掰開蓋子後,從裡頭取出一對翡翠耳釘,還有一副墨鏡,這些估計都是80年代的產物了。
走到家樓下後,做出了非常稀奇的舉動,她竟然攔了一輛出租車來,按她平時的習慣出行只有‘步行’二字,“司機師傅,麻煩開到凡特華咖啡店。”
司機默默地按下了標有紅色‘空車’的牌子,計程器也發出了聲響。
當車到的時候,張耀暉已經坐在裡頭了,莊芸慧推開玻璃門看到他在跟自己揮手示意,便走了過去。
張耀暉一開口就說道,“芸慧,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麼漂亮。”
莊芸慧摘下墨鏡後,“耀暉啊,今天我來是想談一談關於我們家羽瑤和你們家張昊天的事。”
“怎麼?”一聽到這個張耀暉變臉似的收起了笑容。
莊芸慧很認真地說道,“我發現我們家羽瑤自從那天參加了你們張氏集團的企業酒會了,人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前她非常的活潑,對什麼事都很樂觀,可是現在食慾不振,寢食難安的樣子令我非常心疼。”
“對此我深表同情。”嘴裡冒出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我也知道你一直很反對他們兩個在一起,但是你就不能考慮考慮嗎?你的兒子應該也是深愛着我們家羽瑤的纔對。每次羽瑤提起他的時候,樂開了花,我就覺得張昊天對她很好,那是幸福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兒子將來的妻子是唐穆珊。”
“唐穆珊?她是誰。”
“唐華集團董事長唐國正的女兒。我們兩家都商量好了,恐怕你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啊……怎麼會這樣。那羽瑤……”
“說起林羽瑤這丫頭,長得和你年輕的時候確實有幾分相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還差點誤以爲是你。只不過她的性格比較內向罷了,不像你曾經那麼活躍。”
“隨着年齡的增長,多多少少也會發生一些變化,想起以前我就覺得年輕挺好的,偶爾有點錯也是正常的,難得他們現在這麼有朝氣,有嚮往……”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不可同日而語。”張耀暉端起了服務員剛送來的咖啡,吹了口氣說道。“婚姻豈能兒戲。”
“但你就不能給孩子們一次機會嗎?”
“那你當初給我機會了嗎?”張耀暉激動地手中的杯子都快震碎了。
一邊說着一邊眼前浮現了往事的那些記憶片段:
大二的時候,張耀暉認識了比自己小一屆的莊芸慧。
張耀暉對莊芸慧很好,每天都陪她去自習室或者放學一起去食堂吃飯。
直到有一天,莊芸慧在路上遇見了張耀暉,同行的還有他的舍友林明承,“學長,他是誰呀?”莊芸慧偷偷地瞄了林明承一眼。
“他,我對牀的舍友,他叫林明承。”
林明承還在專心致志地看着手裡的課本,本沒有發現莊芸慧的存在。
後來莊芸慧去看望張耀暉的事情變得主動了起來,張耀暉還覺得這是好事,莫非她也喜歡自己。
其實莊芸慧每次過來都打着看張耀暉的幌子多看林明承幾眼,某一趟莊芸慧來找張耀暉的時候,張耀暉出去買東西了,林明承一個人在宿舍裡做功課,給她開了門,才第一次和她正視對方。
“請,請進。”面對女孩子如此笑容,林明承有些羞怯,畢竟很少接觸女孩子,是個埋頭讀書的書呆子。
“林明承學長,你好,我叫莊芸慧。”
“你……你好。隨便坐吧。”林明承有點心跳加速,“莊芸慧?老張經常提起的那個女生嗎?挺漂亮的呢。”
“學妹,來找張耀暉的嗎?他剛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
“沒事,我也是閒的沒事過來逛逛。”莊芸慧忽然看到了林明承桌上擺着的水晶球,“誒,這個水晶球好漂亮,是女生送給你的嗎
?”
“額,不是,是我去年父母給我的生日禮物。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吧。”這一句話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真的嗎?那謝謝了。”莊芸慧開心地拿起了那顆水晶球,開門聲響起了,張耀暉回來了,“芸慧,你來的正好,我買了些滷味和啤酒,咱們聊聊天吧。”
就在這樣的一個夜晚,莊芸慧時不時地給林明承暗送秋波,林明承也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她了。張耀暉卻沒有察覺出來,想了想第一次見面比較新鮮,多看幾眼沒事的。誰知道後來發生的事讓他非常的震驚,而且關係惡化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本是風和日麗的清晨,校園的天空還飄着幾朵分散開來閒雲,地上的人兒卻逐漸地聚攏了起來。
大夥兒看到莊芸慧站在男生宿舍門口,手裡提着一個擴音器,吸引了過往的同學的目光,莊芸慧看着手錶的時間快到了,醞釀了一下,清一清嗓子。
一個字一個字的非常清晰地喊道,“張——耀——輝——學——長——我——喜——歡——你——!”在宿舍裡頭打盹的張耀暉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跑到陽臺去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羣還有站在石頭上格外顯眼的莊芸慧。
他開心地朝着她揮手的時候,莊芸慧還正在喊着,“的——上鋪——!”張耀暉臉色剎變,沒人注意到他的臉如此的鐵青。
林明承也走了出來,不出所料,後面的幾個字正是,“林——明——承——學——長——!”微笑地跟她揮手。
咬牙切齒張耀暉一怒之下,朝着林明承一拳頭揮了過去,猝不及防地被打倒在地,其他舍友都衝出陽臺來拉着張耀暉,阻止他的行爲。
莊芸慧忽然目睹了這一幕,連忙衝上五樓到了他們宿舍去,“耀暉學長你瘋了嗎?爲什麼要打明承學長啊。”莊芸慧跑到林明承身旁看着他嘴角的傷,心疼不已的樣子令張耀暉愈發的惱怒,“爲什麼,爲什麼你喜歡是會是他!”
“不然你以爲我喜歡的是誰呀?!”
“難道你喜歡的不是我嗎!”
“耀暉學長,你送我禮物,陪我上下課,對我很好,一切的一切我都很感謝你,可是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親哥哥一樣的,從來沒有想過兒女私情的事情呀。”
“原來,原來我一直被矇在鼓裡,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開始的!”眼睛睜得比野獸還大,眼白充滿了血絲,比惡魔還要猙獰。
“林明承你這個混蛋,朋友妻不可欺你沒有聽過嗎?竟然勾引我的學妹!”
莊芸慧反駁道,“我們兩個是情投意合,沒你說的那麼骯髒。”
“好,有你們的。林明承我恨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之後張耀暉轉學了,林明承和莊芸慧也就發展到如今了一家三口的美好場面。
“你還是回去吧,我是不會答應他們之間的事的!”張耀暉起身準備離開,莊芸慧還是不放棄地說道,“你不覺得張昊天長得很像年輕時候的你嗎?既然我們以前沒有緣分,爲什麼不能讓兩個孩子在一起呢?”
“可是你就不覺得你當初對我很殘酷嗎?”張耀暉深吸了口氣,打翻了心中的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下子都涌上心間。
“你對我的好我永遠都記得,可是我的心只屬於林明承一個人。我想羽瑤和昊天應該是同樣的心情,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不必多言。再見。”張耀暉推開了玻璃門走了出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