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習民帶派到中央蘇區的談判團比較起來。曾陽可級的騎馬踏入太原城。
一溜的河曲高頭大馬,可不像晉佞軍騎兵那樣,用的是蒙古馬。要是將兩種馬拉到一塊兒,一比個頭,蒙古馬就像是一頭溫順的牧羊大。
雖然,比起耐力。度,河曲馬不見得會勝過蒙古馬很多,但是視覺上的衝擊,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大了。
更誇張的是,曾一陽把李德從上海帶來的一個營的騎兵裝備都配了下去,全德式裝備,軍刀、騎槍、手槍、連鋼盔都帶在頭上,遠遠望去。比南京的教導總隊的騎兵都神氣。
2月7日,中午,黃河沿岸停戰後第第五天,曾一陽一行三百多人,馬不停蹄的趕路。總於看到了巍峨的太原城牆。
閻錫山一行將領。在太原高聳的城樓上,等待着曾一陽的到來。要說曾一陽是沒有這麼大的面子,可在陝西洛河谷底被繳械的三萬多晉接軍,可是閻錫山的**。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閻錫山也不敢和曾一陽過不去。再說,陝西的戰事一結束,紅軍在黃河邊上陳兵八萬,隔河於晉綏軍對峙。
種種不利的情況下,才讓閻錫山不得不低頭。
被閻錫山從南京陸大緊急召來的魯英麟、李銘鼎等晉接軍高級將領。站在城樓上,看見來的一支騎兵部隊,全德式裝備,還以爲是南京方面派來的騎兵。
都詫異的失口喊道:“教導總隊騎兵團,怎麼來山西了?”
擔任護送的晉綏軍騎兵師的一個營的騎兵,整整比曾一陽他們矮了半個身體,就像是一羣騎着馬的騎士帶着一羣騎驢的奴才,行走在了太原的街頭。看到這一幕,連老辣的閻錫山的臉上,都糾結起了滿臉的褶子。
滿以爲傲的騎兵。就像是小小丑一樣的襯托着紅軍的威武,這讓所有的晉綏軍都帶着不滿和失望,讓談判開始就進入了一個緊張的氣氛中。
閻錫山沉着臉,默不作聲的帶着一干晉絡軍將領從城樓上離開,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曾一陽的眼底。年輕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出盡了風頭的曾一陽帶着一個營的騎兵。大張旗鼓的沿着太原城兜了一圈。馬蹄鐵。擊在太原幾條碎石路上,不停的冒着火星子,讓圍觀的太原百姓不住的驚歎這。曾一陽算是擺足了勝利者的架子,纔跟着接待他們的晉軍中校軍官,住進了山西方面給他準備的一處大院子,整整五六十間屋子,據說是一處晉商票號在太原的總號,由於票號的落敗,破產後纔買給了一位晉絡軍將領。將門面房子改成大門,就成了一處房間緊湊的大院。
本以爲人能住下,馬匹就難辦了。沒想到紅軍戰士一找,竟然在找到了一處偌大的馬廄,即便全部馬匹都養在這個馬廄裡,都顯得寬敞。可以想象,這座大院輝煌的時候,是如此的熱鬧。
網住下,擔任這次保護曾一陽任務的餘得水,匆匆忙忙來到曾一陽的房間。大冬天的帽沿邊上,就一層亮晶晶的油汗,擔心的問:“軍長,我們這次做的好像太過了一點。”
“怎麼,害怕了?”曾一陽濃眉一挑,不悅的說道。
“不是。我是怕。我們現在是在晉縷軍的地盤上,要是敵人忍不住翻臉。即使警衛營的戰士個個都是千里挑一的精兵,老虎也架不住狼多啊!”
餘得水知道。軍長爲傷亡的事情生氣呢?整個戰役,就數紅四十軍和投誠的7路軍的傷亡最大,整整一萬多傷亡,光紅軍就佔一半,其中二千多老紅軍陣亡,更讓曾一陽惱怒。
雖然,晉佞軍的傷亡比紅軍還要大,但本着敵人傷亡,就是我軍勝利的宗旨。曾一陽到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可惜的,即便閻錫山心裡在滴血,也不能激起曾一陽絲毫的恰憫之心。看見勞累了好幾天的部下。曾一陽也不免有些心酸,不由的說:“戰爭的目的是最大的殺傷敵人。它永遠沒有對和錯。但戰爭不僅僅是戰爭。他是雙方獲得對等談話的前提。就像我們將晉佞軍的兩個軍包圍。並繳械一樣。沒有這些俘虜。閻錫山根本不會和我們談判,我們永遠是他眼中追逐的羊羣而已。”
現餘得水眼中似懂非懂的迷茫樣子,曾一陽忍不住笑道:“去安排警衛輪值,你也洗洗身上的泥,早點休息。等戰事一了安排你去李德練團聽課。我估計。明天,閻錫山就會坐不住了。”
吱呀
門被推開了,粉紅的夾襖。袖口上一圈白絨絨的羊毛,顯得稚氣未脫。倆咋,扎着紅綢的髻,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看模樣才十五六歲的摸樣,低着頭小心的將一盆熱水放到了臉盆架子上。
小心翼翼的將雪白的毛巾擰乾,冒着白色熱氣,送到曾一陽面前,低着頭細聲細語的說:“請將軍,淨面。”
曾一陽簡直看呆了,他可是穿越人士,普通的學生妹,根本對他沒有殺傷力,反而在他眼裡,不但穿的土的掉渣,而且還時不時討論人生理想。煩都煩死了。
即便是最時尚的電影演員,在他眼裡,也是連化妝都不會的土妞。對他來說,就差沒見過那些大院裡的女人,不知道長啥樣,有心獵奇一番。苦於沒有機會。
可沒想到,就閻錫山六姨太房裡的一個丫鬟,卻對曾一陽有着莫大的殺傷力。丫鬟沒有什麼特別好聽的二。;榴,預示着多子多福的吉祥惜,六娃大講側別口,好幾年,也沒有一兒半女。
不過,沒生養過的女人,身材保持的好。閻錫山倒是對這個六妖太情有獨鍾。
帶着一臉怒氣的閻錫山,哼哼唧唧的走進了六姨太的小院。看見乖巧的石榴正在給六姨太煮茶。想着畢竟有求於曾一陽,讓石榴去曾一陽下榻的地方,服侍曾一陽起居,事情就這麼簡單,閻錫山也沒想要憑着石榴,就能對曾一陽使用美人計這等高難度的計策。
聽老爺要自己去伺候一個來山西的將軍。石榴還傷心的偷偷哭過,她可聽其他房裡的姐妹說過,那些帶兵的將軍一身的臭毛病,還色。很多姐妹都是被這些在外威風八面的將軍,奪去這個社會對她們來說最重要的一貞潔。
帶着瑩瑩淚珠的杏眼,用餘光看了一眼曾一陽,頓時驚呆了。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將軍,溫雅中帶着英氣,俊朗的臉龐,白白淨淨的。就像是戲文裡的常山趙子龍。要是能”石榴臉紅心跳的低下了頭”看的曾一陽嗓子都冒煙了。
曾一陽看清了丫鬟的樣蘭。心裡造就罵開了,老不死的閻老西。對大爺用美人計。這不是明擺着讓自己犯錯誤嗎?
突然,感覺鼻子一熱,一股熱流衝了出來。流到口中,鹹鹹的,手下意識的一抹。低頭一看。完了。曾一陽好不容易裝了近二十年的偉大形象。在一個丫鬟面前,被撕裂的四分五裂。
突然看到曾一陽流鼻血,石榴着急的就將手中微冷的毛巾捂住了曾一陽的鼻子。着急的問:“將軍,您是不是病了,我去叫醫生。”
曾一陽一聽這等“糗事。哪裡需要叫醫生,要是讓閻錫山知道了,估計也沒臉再呆在山西了。連忙拉住對方。捂着毛巾,甕聲甕氣的說:“不用,我這是老毛病,一到冬天就上火,一會就好。你先出去,記得叫我的警衛進來。”
石榴是大院裡出來的丫鬟,男女的事也是知道不少,可是就沒有想到。曾一陽會爲她流鼻血?還真信以爲真了,急忙去找餘得水。
帶着一臉的笑意,餘得水跨進曾一陽的房間,就看到曾一陽手中拿着白色的毛巾,仰着頭,毛巾上一團團殷紅的血跡,當時就急了。拔出手槍。就要喊。
“我沒事曾一陽連忙制止道,語氣已經接近冰點,顯然是在盛怒之中。
昂着頭,試探着,摸了摸鼻子,血已經被止住了,曾一陽纔看到餘得水一臉訕笑的樣子,討好的捧着一盞茶站在曾一陽面前。心思敏捷的餘得水,估摸了咋,大概。他好像又辦錯事了。還以爲,軍長這種大戶人家出來的讀書人,習慣了有人斥候的生活,沒想得到”
惱怒的看着餘得水,曾一陽氣的直抖。恨不得一腳踹死他。可難看的是自己,只好拉下臉來說:“讓周炎來,你這個大營長就不用在我跟前了
餘得水飛快的將茶盞放到了牀邊的茶几上,轉身,一溜小跑就不見了蹤影。
曾一陽不禁搖頭苦笑,部下太機靈,怎麼受苦的還是自己?
躺在燒的熱乎乎的炕上,曾一陽卻怎麼也睡不着,身體越疲倦,可就精神卻越來越好。
仰着頭,看着房頂深褐色的木質頂棚,不由的嘆了口氣。這算什麼事?重新穿戴其軍裝,好在房子裡生上了火盆,不過長時間騎馬。痠痛的雙腿還是讓他猛吸一口冷氣。
認定的閻錫山用美人計,陷害自己,曾一陽不由的將擬好的條款又加了幾條。坐在書桌前,不斷的猜測着閻錫山的底線。
明天紅軍和晉佞軍的談判就要進行,自己不能不考慮,閻錫山到底能夠承受多少損失。
武器,鐵廠,技工這些他都不耍,他要的是絡遠的一塊飛地,對於曾一陽來說,有了這塊地,纔是紅軍直出關外,最快的進入東北地界,破壞日本人在東北的殖民統治捷徑。
或許,要錢要糧,對於閻錫山來說都容易,但是要一塊區域數百公里的地盤。曾一陽心中還真的沒底。
默默的想着。不知不覺間。天漸漸黑了下來。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叭叭叭
“進來”
周炎穩重的走進了屋子裡,門外的寒氣也不甘示弱的衝了進來。將火盆中的木炭吹的忽明忽暗,淡藍色的火苗,在風中搖擺不定着。
一副製作精美的請帖,工整的楷書赫然寫着。“敬請,曾一陽將軍參加大帥府接風晚宴,署名閻百川。
“剛纔晉佞軍魯英麟將軍,送來的,人還在前院等着。軍長去不去?。周炎不屑的看着燙金的請柬,不在意的問。
曾一陽掂量着請柬,想了想。既然給了這麼大的面子,去見見也好。“讓一連跟着去。雖然我們手中有敵人數萬俘虜。但也要保持警懼
周炎轉身就去準備隨行的人員,並讓戰士們先找點東西吃,畢竟他知道,大官們的宴席不但但是宴席那麼簡單。往往連帶着會搞很多花樣。比方說,看戲、跳舞什麼都有。持續到半夜不散場也是常有的事。
曾一陽強打起精神,揉了揉痠痛的後背,推開門,冰冷的寒風颳在臉上,讓他冷不丁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