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連中央軍的軍餉也不能全額滿足,更何況**的軍隊。
南京政府答應的如此爽快,完全是因也答應,一旦中日開戰,紅軍將聽從南京軍政府的安排,奔赴抗日戰場。
主要也就是在北方對日抗戰,即便是這樣,蔣介石也不放心,奢望派遣藍衣社的嫡系軍官進入這些部隊。
要不是擔任談判的周副主席極力攔截,說不定兩下一扯皮,這番號的事情也就告吹了。
兩個路軍,第八路軍、第十七路軍,都是實打實的番號,這要是往後推幾年,也就是集團軍的番號。
雖說兩路軍加上才五個甲等師的部隊番號,能夠整編的也就是八萬人左右。
但是這已經是蔣介石的底線了,即使他知道,紅軍不會老老實實的根據他給的番號編練部隊,但總算是買了個心理踏實。
而新四十軍的番號,來的就有些特別了,蔣介石將西北軍的四十軍龐炳勳部的番號奪了過來,隨後又給了一個六十七軍的番號,才讓龐炳勳轉憂爲喜。
一個軍才只有一個師加直屬部隊的番號,這樣的軍還不如一個甲等師來的風光。
龐炳勳也是無奈,這個軍長當着,表面風光,其實也就是外強中乾。
擔着一個‘雜牌’的名聲,到哪裡也落不到好處,反而處處受排擠。
這倒也罷了,還缺餉少糧,弄的士兵也怨聲載道,不得安生。
這一天,時運來了,軍政部的軍令,讓他從東北軍被淘汰的人員中,接收一部分人員,組建六十七軍,一下子給了四個師的番號,差點沒把這老小子樂瘋了。
一打聽才知道,紅軍想要一個軍的番號,而委座也是對紅軍的問題甚爲關注。
這不,將四十軍的番號許給了曾一陽部,而隸屬於東北軍六十七軍的番號,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平日裡,裝的患得患失的樣子,總是唉聲擡起,像是丟了魂魄似的。
不明白的,還以爲他是對老部隊有感情,有門道的都明白,六十七軍的番號不好要啊蔣介石的手段,那全**閥那個不知那個不曉,就說北伐的時候,他手下僅僅只有一個第一軍。
在北伐中,也是默默無名,勝仗沒打過多少,可要是說打敗仗,就跟當兵吃糧一樣,變得天經地義起來。
就說南昌一戰,胡宗南好不容易用一個團,連蒙帶騙的將孫傳芳手下愛將李彥春的一個師給打了個七零八落,有人道,這回該打一回大勝仗了吧哎事情真的就這麼邪乎,時任第一師師長的王柏齡沒有現胡宗南團所創造的戰機,忽然一下子全都住進了南昌城裡,被孫傳芳從容用大軍圍困,導致贛江大潰敗,這下子人仰馬翻,頓時損失慘重。
第一師差點在贛江邊上全軍覆沒。
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靠着這樣一支部隊,在擁有了黃埔不斷地培養的基礎軍官,獲得了江浙財團的支持後,讓這支部隊慢慢的在戰爭中成長了起來。
後來,蔣介石的政治手腕瞬間瓦解了幾乎成功問鼎中原的桂系李宗仁部,讓支數十萬大軍瞬間瓦解。
中原大戰,憑藉着東北軍的支持,更是將馮閻聯軍徹底解除了威脅。
而李宗仁也只能呆在廣西,埋頭直管地方展。
就這樣的手段,此時國內幾大勢力,也漸漸的削弱了下去,大都被打散後,成了一股股小軍閥。
山西要不是針插不進,水潑不溼的,早就成了蔣介石的囊中之物了,還能肥了閻錫山?龐炳勳看到了整編東北軍殘部的好處,卻沒有看到,東北軍的複雜。
本着有人就有槍,有槍好說話的道理,龐炳勳也就應下了這個頭。
心裡還不停的罵着紅軍不知好歹,跟蔣介石搞什麼聯合抗日?被人家賣了都不知道。
遠了不說,光說東北軍就清楚,惡名都讓張學良但了,現在蔣介石也不用和張學良商量着來,直接命令就行。
爲什麼?還不是老蔣的手段高,孤立了東北軍,在北方,能夠和東北軍合作,或者甘願被其整編的,就剩下了西北軍馮玉祥部。
這些如同失去了水源的螞蝗一樣,都指着從東北軍越來越虛弱的軀幹上,吸上一口飽血,渾然不知,他們的命運也將步着東北軍的後塵,不過現在南京政府還騰不出手來,對付他們而已。
各界都對紅軍很疑惑,二十多萬大軍,才只要到了兩個軍和兩路軍的番號,沒成想,這已經是蔣介石好幾個吃不下睡不着地結果了。
不過,總算是將三方面軍的番號給定了下來,本來,曾一陽也就沒指望在國民黨軍政部掛上個軍長的名聲,這不是癡心妄想嗎?可事情還真的談成了,原本他的就想讓四十軍整編成一個師的部隊,最好是三旅九團的甲等旅,然後再偷偷摸摸的將每個團編成22oo人的大團。
這樣一來,就一個師的兵力,比一個軍都強。
曾一陽記得,抗日戰爭勝利後,國民政府將很多部隊都編練成了整編師,一個師往往要二萬多人,多的會有三萬人左右。
就是這麼來的,當時解放軍還吃過不少虧,看着對方的番號是一個師長,可打起仗來,比一個軍的人數還要多。
這就是迷惑敵人的最好辦法,爲什麼抗日初期,日軍只抓着中央軍,地方軍的那些部隊猛打直追?還不是紅軍改編的八路軍和南方遊擊改編的新四軍,在部隊上番號太不起眼,八路軍後來展到了四十多萬人,一個百團大戰,才讓日軍清醒的認識到,八路軍的一個師有多少人?能將一個軍的番號要下來,曾一陽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對於部隊接受番號,也好辦,總共才六個團的正規番號,給了誰都一樣。
四十軍的番號如下:第4o軍,軍長龐炳勳,副軍長馬法五第第第第第第第第第234團加上一個補充團,也就是一萬人出頭點。
但好就好在,蔣介石實在不甘心,僅僅紅軍承認自己是**,就給予番號,和軍餉。
這種事情,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他也明白,紅軍建立了幾個兵工廠,開始生產武器彈藥。
這些工廠的機器設備都是從河北進入山西后,直接送到了關中,而在河南的劉峙還渾然不知。
一邊熱心的納起了小妾,一邊還跟着國防部的新任參謀長陳誠開始鬧彆扭。
這樣一來,紅軍在西北,有一段時間可以平靜了。
時間雖然短,但是要看怎麼用。
用三個省,四千萬的老百姓,揮其所有的能量,全力爲抗戰做準備,只要十年時間,就會匯聚起一股洪流,將任何敵人吞噬乾淨。
1936年6月8日,這絕對會讓所有四十軍的戰士銘記的一個時刻,這一天他們在西河套的平原上,枕戈待旦,準備接受番號。
作爲常務副軍長,陳光以軍部的名義,讓四十軍所有的團級以上的幹部到臨時的軍部開會。
會議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授予部隊番號。
軍委也派紅軍總參謀長,代表中央,來鑑證這個時刻。
作爲西北紅軍中,最早就被定下番號的部隊,而授番卻是最晚的,原因只有一個,軍長不在。
如果放到其他部隊,這種事情就不見的會生,而四十軍卻很特殊。
幾乎完全是由曾一陽帶出來的部隊,從在懷玉山僅僅二十多人的一支小分隊,僅僅用了兩年,就轉戰南北,從江西出。
突破何健的湘江防禦工事,進入湘西,渡江兵危武漢,越秦嶺,戰關中等等,一系列的戰例,都被紅軍大學編入了教材。
作爲高級指揮系戰例分析的重點案例,就可見一般。
現在,這支部隊要被整編了,由於黃蘇等人的政治工作已經做了一年多,根本就沒有生其他紅軍部隊整編時候,生的那種情況。
集體,都對冒煙上的那顆青天白日的帽徽感到想不通,爲什麼和了這麼些年。
很多戰士的親人,都是被當成赤色分子給殺害了,一家就剩下了一個人。
做夢都想扛着槍打回去的戰士,到了晚上,都蒙在被窩裡偷偷的抹眼淚。
是傷心,很多人都是很普通的農民,在聽到了**的召喚後,一步步從戰場上磨練出來的。
在缺醫少藥,連武器彈藥都保證不了的紅軍中,面對裝備先進的中央軍,完全做到了捨生忘死,就爲了一個信念。
就這樣,很多戰士都想不通,甚至出現了要打回去的強烈願望。
要不是紅軍有着鐵一般的紀律,軍心也會變得渙散起來。
葉劍英在外邊看了一圈後,驚訝的現,戰士們並沒有如同一方面軍整編時的那種不甘,隨之替代的是那種坦然。
“黃蘇,戰士們就沒有生不願意接受改編的情況,還是你們用了非常手段,讓這些戰士都不知道,他們將要接收的改變嗎?”葉劍英疑惑道。
“總參謀長,戰士們是有些小情緒,大都是從江西一路打過來的紅軍戰士。
他們都眼見了中央軍的種種暴行,但是幸運的是,我們的思想工作已經快做了一年,不會像其他兩個方面軍那樣突然。”
黃蘇陪着葉劍英,在訓練場周圍隨處走走。
他本來就是葉劍英的老部下,多年南征北戰,也很少能夠見到。
這次要不是,四十軍改編,軍委讓這個總參謀長親自前來,還說不要等到何年馬月才能見到呢?葉劍英點了點頭,其他幾個方面軍的番號都是在突然的情況下,就被南京政府授予的,後來部隊是出現了一些情緒波動,好在思想工作及時,沒有生損失。
“那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咯?說說看。”
葉劍英很有興致的問黃蘇,多年的對戰中,紅軍早就和中央軍勢同水火。
更不用說,紅軍對和中央軍協同作戰,這種想起來就有些荒謬的事情了。
別說紅軍和中央軍的關係,即便是同在**陣營中的各個軍閥部隊,對中央軍也是防範多餘信任,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信任。
“用曾軍長的話來說,就是‘換湯不換藥’,紅四十軍接受**改編,就不是紅軍了,就不是工農領導的軍隊了?不是窮人的武裝了?”黃蘇看了看葉劍英有些變色的臉,也清楚自己沒有解釋清,讓對方出現了誤解。
“怎麼會?”葉劍英在黃蘇一系列的問題下,搞得有些納悶。
難道紅四十軍就是這樣教育戰士的?不過聽起來還是有些道理。
黃蘇口風一轉,接着說道:“當然,戰士的情緒也不是沒有,但都控制在一定的範圍。
加上軍委宣傳榮譽感、使命感,讓戰士們都知道,國家危亡,爲了聯合更多的力量抗日,才接受國民黨軍的番號,承認其政府。”
黃蘇在老領導的身邊,現,自己說話都很有可能說錯,還有些心急。
他這個政委當的很幸苦,本來,三方面軍是項英當政委,而六十七軍一直在陝西整訓,這才讓他這個四十軍的政委當了家。
這段時間,黃蘇的壓力很很大,軍委的重視,戰士的熱情,都像是一股無形的鞭策,讓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工作。
而軍委下達的政治整訓工作,纔剛剛開始,雖然整體上的情況還是很不錯。
但個別在農場的部隊,也漸漸的出現了一些自由散漫的情況,只不過他是想在內部處理,而沒有進一步的深究。
就像曾一陽說的那樣,沒有一個**者是天生的**者,也沒有一個紅軍戰士的覺悟,從他加入紅軍後就是合格的,戰士的思想要改造要循序漸進,一刻也不能放鬆。
黃蘇心虛的看了看葉劍英,他知道,四十軍在軍委中的分量,也明白,他身上的擔子有多種。
以前,有項英在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項英做決斷。
現在讓他做決斷,就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葉總參謀長,要不我去找陳軍長過來,讓他詳細給你介紹一下四十軍的情況。”
黃蘇明白,葉劍英來的目的不是來聽他的政治思想報告的,反而是來查看軍事裝備情況的。
作爲紅軍中的頭等主力,被關注那是必然的。
雖然,在前兩次中央軍進犯西北的時候,紅四十軍按兵不動,作戰任務都給了一、二方面軍。
這無疑是軍委雪藏四十軍,因爲就人數上來說,四十軍才一個軍團的編制。
擁有兩個主力步兵師,一個騎兵旅,一個炮兵旅,還有一些後勤保障部隊。
人數上和中央軍的一個軍差不多。
“等曾一陽過來後,你們就按照預定計劃進行整編。
這次整編過後,曾一陽要到中央工作一段時間,也就幾個月,你們要做好訓練工作。
還有,這次整編過後,四十軍政委不是你,你要有思想準備。”
黃蘇已經不是自己的部下了,葉劍英也不能直接命令他,但他畢竟是軍委領導,講話的分量還是很重的。
“堅決服從組織安排。”
黃蘇也明白,他這個政委當不了多久。
原先是,三方面軍成立,項英調離四十軍,擔任三方面軍的總政委,這才讓他扶正的。
這次其他的兄弟部隊縮編了不少,很多年紀大的,身上有傷的幹部戰士,都被安排下了地方工作。
黃蘇已經通過組織談話,基本瞭解了他將成爲四十軍整編後的副政委,而項英成爲政委。
當然一直在中央工作的項英,是不太可能下到部隊的,最後,政委的工作還是要在他負責。
一個軍的集結,當然動靜不小,整整一個上午,各地的部隊陸續進入了預定區域,各方也準備妥當,就等下午,軍委的長將軍旗授予後,又要分散到各個地方上去。
下午,在曾一陽的陪同下,陳誠很惡俗的騎着一匹白馬,陪同的是軍委總參謀長葉劍英。
兩人放慢馬步,戰馬踩着步點,進入了會場。
上百面紅旗,還會場四周迎風招展,陳誠騎在馬上,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影。
心潮澎湃之餘,還有一絲苦澀,因爲十八軍在他手中戰無不勝,最大的一次損失,正是在四十軍手中。
江西的那一仗,十八軍損失了兩個甲等師,傷筋動骨。
直到兩年後的長城抗戰,才緩了過來。
從內心深處,陳誠根本就不想來,但他心裡又很好奇,四十軍的出現,締造的中**隊的一個個神話,他又忍不住想來看看。
站在主席臺上,因爲當地木材不多,主席臺選擇了一個土坡,站在這種地方演講,陳誠有些不習慣,草草的將一份他秘書起草的演講稿了一邊,就站到一邊,對着葉劍英點了點頭,示意可以授軍旗了。
刺耳的噪音,在大喇叭中出聲聲尖銳的響聲。
葉劍英代表軍委,下達的整編命令,開始任命四十軍軍部人員任命國民**軍第四十軍:軍長曾一陽;政委項英;任命國民**軍第四十軍:副軍長陳光;副政委黃蘇;任命國民**軍第四十軍:政治部主任羅榮桓;副主任劉先河任命國民**軍第四十軍:參謀長蘇長青;副參謀長謝維俊;任命國民**軍第四十軍:總參議江惟仁任命國民**軍第四十軍:後勤部長吳鏈軍直屬炮兵支隊支隊長:劉志丹;政委:謝長子;軍直屬騎兵支隊支隊長:趙壽山;政委:田維軍;軍直屬獨立團團長:羅戰;政委:張漢民;軍直屬偵察營營長:餘得水;教導員:李明義;軍部的人員任命基本就沒什麼大的變化,主要是總參議一職務,是由於**都是設立的,才另外設立了這麼一個職務。
而從中央和一方面軍抽調了兩位軍政幹部,入主四十軍軍部,也是考慮到四十軍軍幹部中,人員編制過少的原因。
之後的任命就簡單很多,曾一陽在臺前,將早就準備好的腹稿唸了出來:四十軍轄39師一個師,師部就是軍部,主要的師領導都有軍領導擔任。
39師下轄連個旅,115旅和116旅。
115旅旅長:吳高羣;政委:胡何林;副旅長:劉振亞;參謀長:魯平江下轄三個團;229團、23o團、231團229團團長:王立;政委:馬文軍;23o團團長:王炳南;政委:陳懷平;231團團長:李漫山;政委:朱盡忠;115旅旅長:陳樹湘;政委:李幹輝;下轄三個團:232團、233團、234團232團團長:劉三民;政委:張玉;233團團長:李林;政委:吳開山;234團團長:曾春鑑;政委:吳子雄;四十軍六個主力步兵團,來接收改編的只有一半多一點。
畢竟,偌大的地方需要防禦。
即使這樣,每個團來的部隊,也都過了一千三四百人。
加上騎兵的旅的一個團,炮兵旅的一個迫擊炮團,這些部隊人數也已經過了四十軍的人員編制,但好在過的人數不多。
從裝備上看,這支部隊並不像是一支能夠戰勝日軍常設師團的雄師。
反而更貼近於蔣介石中央軍中,非嫡系的部隊。
裝備一般,兵員倒是整齊劃一。
陳誠很納悶,就這樣的部隊,能夠將阪本師團打的無還手之力?接受軍旗後,部隊真正的開始了大閱兵,一隊隊方陣通過主席臺,西北這個地方什麼都好,就是泥土中水分太少,大羣人走過,頓時塵土飛揚,黃煙瀰漫。
站在臺前的陳誠,努力的做着軍人的表率,至少他不能給代表着國家的南京政府丟臉,吸了一鼻子的泥疙瘩。
但這些,並不能讓他生氣,行軍打仗,更惡劣的天氣都有的是。
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的是,四十軍炮兵竟然只有十六門各式迫擊炮參加了閱兵。
長城抗戰的時候,他可是清楚的獲得情報,紅四十軍的炮兵,可以和一個野戰聯隊相媲美。
火力設置,一點都不比強悍的日軍差,山炮野炮,都是德國裝備,這些火炮去哪裡了?陳誠瞪大着眼睛,不信邪的盯着場上,緩緩通過的炮兵方陣。
才明白,紅軍跟**的芥蒂是在是太深了,時刻防着他。
自己這趟算是白跑了,本來想通過閱兵看看紅軍的戰鬥力,這下全都沒看着。
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