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聲音已經說明,眼前這個戴着斗笠,身材瘦弱的人,其實是個女人。wenxuemi。com
李紅兵在和王立發他們聊天的時候,經常會聽到他們談論女人,胡攪蠻纏、搬弄是非、好衝動等等。總之,用他們的話來說,女人永遠不要當成正常人看。尤其是在她們激動的時候,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當然王立發過於偏激了,但李紅兵此刻確實心裡有些打鼓。
就聽剛纔,對方的一嗓子,猶如尖刺,透入耳膜,就讓他渾身難受。
現在,他後悔了,爲什麼不先拔槍,而是要用刀。一槍在手,底氣顯然要足很多。抵靠在粗糙的土牆邊,許是爲了讓牆更牢固一點,還加了不少稻草這樣的東西在牆壁裡。
等到牆幹了後,這些本來柔軟的稻草,就變得像小木棍一樣堅硬。
呼吸者身邊泥土的腥味,李紅兵看上去是盯着對方,而且還伺機將自己的要害躲在‘人質’,身後,但心裡可想開了。
老劉也真是的,帶着四個隊員,手槍,長槍,還有機槍,怎麼就會被這夥看上去和花子一般落魄的‘土匪’給捆了個結實?
突然,一個藏青色的衣服角,出現在了對方的身後。李紅兵頓時覺得危險不在,這種服裝正是他們隊員的軍裝,還有閃亮的銅鈕釦。
看身材似乎是王立發。
等到對方發現有槍抵着自己的後背時,已經什麼都完了。一隻有力手,握住了她的手,將這個槍機都握住。面對着生死時刻,卻讓她心裡一陣驚慌,她的手還沒有被除了她父親之外的男人握住過。
但此刻,正有一個男人肆無忌憚的,捏的自己的手生痛。
‘咔嚓——’機械碰撞的聲音傳來。
一陣叮鈴咚隆,槍擊上的零件,在地面上互相撞擊,小金屬件在掉地的剎那間,如同精靈般的一陣亂跳。曾一陽也有種得意的神情,畢竟單手拆手槍這樣的絕活不是什麼人都會的。
李湘敏,她是一個不幸的人,她從出生就沒有見到過母親,後來才知道是爲了生她,難產死了。
命運像是和李家開一個大玩笑,她母親本就是村子裡的美人,而她更是出落。才十五六歲,就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一次,當地最大的財主李文彬,看到在河邊洗衣服的李湘敏,頓時想要那對方爲妾的念頭。
派了媒人,往李家一坐,也不管李家人同意不同意。撂下二十塊大洋,說了個日子,就要將她收入房中。
李老漢是當地有名的獵人,脾氣也不好,但對這個女兒卻是愛到極致。寧肯自己受罪,也見不得女兒難受。
再說了,李文彬是什麼人?說好了是大財主,往惡了說,就是一個惡霸,土匪。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加上在官場上有些門道,就是開化城的縣太爺,都見他禮讓三分。
他哪裡是想要納妾,娶妻?
純粹是看上了李湘敏的美色,想**而已。等過了新鮮勁,往高官家裡一送,又是一條關係。不但得了美色,還給自己添了靠山,十里八鄉,哪裡不知道,李文彬的劣跡。
李老漢大怒之下,將一摞大洋,扔到了李家的大門口。當時就被對方的護院打了個半死,還一張票子,關到了縣監獄裡。
眼見事情不對,李湘敏的二叔,也就是被李紅兵制住的那個老漢,李忠實也是以捕獵爲生。靠着對山裡的熟悉,將李湘敏拉到了山上,想等過一陣再想辦法救自己的大哥出來。哪裡想,當天夜裡,就傳出了李老漢的死訊。
李家人悲憤欲死,但更深的仇恨讓他們在大山中艱難的活了下來。並拉起來幾個當地被李文彬迫害的獵人,組成了一直游擊隊。九宮山的紅軍,雖然知道,在他們不遠的開化,有一支才二十來人的游擊隊,幾次派出人聯絡都無果而終。
讓李湘敏當隊長,完全是隊員們認爲,有事做,才能讓她從悲痛中解脫出來。
李湘敏被曾一陽魔術般的手法,徹底的驚呆了。不過,這時不是她發呆的時候。隨着李忠實的一陣哀嚎:“阿敏,是叔害了你啊!”說完頓時大哭。
想到或許自己死了,他的侄女或許能靠着機靈,逃出去。頓時後牙根一咬,發狠似的,往李紅兵手中的匕首刃口抹去。
好在李紅兵手疾眼快,沒有讓他死在自己的刀下,只是在脖子上輕輕的劃了個小口子。可血就一下子冒了出來,看上去挺震撼的。尤其是李湘敏,眼神簡直要冒火了,也不管,直接一口咬住了曾一陽的手臂。
夏日的衣服本來就單薄,加上曾一陽爲了方便還挽起了袖口,更像是把白花花的手臂,放到了李湘敏眼前,讓他咬似地。
血頓時從李湘敏的嘴邊滲出,曾一陽就覺得手臂一疼,就見對方一口咬上了自己。
年輕氣盛的曾一陽哪裡會管對方是個女人,抓住對方的脖子,一用力,對方的嘴就鬆開了。往後一拉,就將李湘敏摔在了地上,對着王立發喊道:“把她給我綁了。”
王立發正想要上前,早就掀掉了斗笠,一張少女悽美的臉出現在了王立發眼中。嘴角的鮮血,就像是悽美的輓歌,帶着杏眼中絕望的淚水,王立發的心突突的就是跳個不停。
一時間,王立發也暗自罵自己沒出息。猶豫的對曾一陽問:“隊長,你看是不是……”說完指了指李湘敏的方向。
“執行命令。”正在火頭上的曾一陽,也管不上對方是不是女人。
“那個…”王立發還想爭取一下,或許曾一陽看了對方是女人,或許會……
很不幸的是,他收穫了曾一陽不耐煩的眼神。只好硬着頭皮將自己的武裝帶解了下來,嘴裡還嘟噥着:“姑娘,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出門沒看黃曆,咬了不該咬的人。”
“說什麼胡話?”曾一陽呵斥道。王立發頓時不敢作聲。
等到曾一陽在李紅兵的幫助下,撒上了消炎藥,用急救包中的紗布,給咬傷的地方包裹好了。好在沒有咬到動脈,血也不是很多,只不過臂膀上火辣辣的。
而受傷的李老漢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直接從地上摸了把泥,血是止住了,可疼的李忠實齜牙咧嘴的,相必小李使壞,泥裡還帶着小石子。
將兩個綁的結結實實的人帶到了曾一陽面前,而曾一陽卻看都沒有看,就轉身走了。
王立發等,見狀,走吧。劉先河顯得很內疚,裝備精良,卻是見對方是農民的樣子,放鬆了警惕性。沒想到,刀架到脖子上的時候才知道晚了,抵着頭,羞愧的跟在曾一陽的身後。
“走吧,乘着我們隊長還沒有發火,別再激怒他,對你沒好處。”王立發對着李湘敏說道。
沒想到,他有心好言勸對方,得到的卻是一記極爲精準的‘口水’,砰的掛在他的闊腦門上。
“白狗子,不得好死。”
王立發頓時大怒,好心當成驢肝肺,還被吐了口水。揚起手,就要打對方,但看到對方倔強的昂首,一副想打就打,最好能打死的樣子。氣也消了,心想,算自己倒黴好了,和女人置氣,他一大老爺們,把所有虧欠的理由都佔了,不值當。
拉着皮帶的一頭,拖着李湘敏,跟在曾一陽他們身後,向保安團營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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