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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四章 撂挑子
前線的戰事拜託了?
啥意思?
喜多誠一猛的嚇的打起了擺子,飯島穰要撂挑子,戰役剛剛打響,飯島穰卻說:“不幹了。”
這算是什麼回事?
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喜多誠一猛的從椅子上彈起,顧不得形象,衝了出門,正看到飯島穰的副官正打開了他的專用小汽車,正要往車上鑽。
“飯島君,你不能這樣……”
“我還能怎麼樣?等待軍事法庭的審判?還是讓人把我抓到監獄裡去,在昏暗的牢房中謳歌你們的偉大?”飯島穰是被氣着了,都說老實人脾氣好。那是沒有動到他們的底線,一旦被激怒了,比誰都可怕。
飯島穰的質問讓喜多誠一一陣愕然。
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來勸慰眼前這個值得人尊敬的關東軍總參謀長,上任以來兢兢業業,即便在梅津美治郎去意已決的時候,他也表現出了一個軍人應有的擔當。可最後飯島穰卻要被當成替罪羊,來爲關東軍在滿洲的失利承擔後果。
這個結果說什麼飯島穰也不會接受,心中的怒氣更是無法遏制的想要噴發出來,到現在他才明白,如果沒有一場大勝,他就是關東軍中最大的一隻替罪羊。
梅津美治郎背後有長洲軍閥的支持,東條英機對此無何奈何。
爲此,東條英機想要上位,就不得不對軍隊高層進行一場清理,那些地位崇高的大將和元帥他動不了,但一些有着深厚影響力的中將集團軍司令他還是有權利調動的。
爲的就是震懾那些對他有微詞的人,還有告訴那些觀望的人應該站隊表示人可以前來對他表示效忠,加上支持自己的人,東條英機纔可能將這個相位做穩當了。不然就日本內部的政治局勢,首相無軍權的情況下,別說想要大刀闊斧的進行戰略調整,就是御前會議的時候,也沒有人會聽他的。
所以,政客出生的首相自從戰爭爆發之後,就往往會在首相的位置上做不長。
海軍不滿意了,轟下來。
陸軍不滿意了,也轟下來。
近衛文麿不就是這樣灰頭土臉的宣佈解散內閣的嗎?再說了,近衛家族跟皇室的關係非常親密,有昭和的支持,但是軍隊不買他的仗,這個首相他也幹不下去。
飯島穰上車的時候,還回頭對喜多誠一說了幾句告誡的話,可是老實人的本性,他也米有用什麼忠告之類來刺激喜多誠一。反而語氣有些軟綿綿的:“東條君是個好將軍,但絕對不是一個好統帥,而且你們這樣做的行爲已經讓帝國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帝國的決策絕不能讓幾個別有用心的人去控制。喜多將軍你是一個對帝國有功的軍人,希望你不要走上一條不歸路。另外,你也不用爲我回新京而大動肝火,前線總指揮本來就是你,自始至終都是你。”
喜多誠一臊眉搭眼的沒有答話,飯島穰是因爲心中有貪念,這才趕着來前線指揮作戰。
此時,貪念已去,而且心境已經差到了極點,他也知道再指揮作戰,必然會出現很多難以挽回的損失,在對手還是曾一陽這位在戰場上證明了其名將地位的英才,他不認爲自己脫離指揮崗位有什麼不妥。
“有些事情你決定不了,我也不過是棋子。”喜多誠一心中的不滿稍稍減少了一些,送上了這麼一句意義不凡的送別語。
目送着飯島穰的汽車向機場方向遠去,喜多誠一在轉身回頭卻看到司令部的參謀們圍着看熱鬧,頓時怒衝衝的吼道:“看什麼看?還不快都滾回自己的崗位上去?”
飯島穰的幡然醒悟讓喜多誠一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也沒有辦法,總之用不了幾天,飯島穰也會想明白,蘇聯那邊的事情,對於英美能瞞住一時半夥,但對一個日軍將軍,尤其是關東軍中的中將副總參謀長,根本不可能瞞。要不然,松岡洋右在莫斯科等待着和斯大林簽署同盟書,而關東軍這邊,因爲邊境矛盾發生戰鬥,這不是戲耍蘇聯人嗎?
而東條英機的想法更加簡單,既然一個政客組建的內閣無法應對戰爭的多變,與其讓戰機被那些政客在猶豫中浪費,還不如組建一個由軍人構成的內閣,左右帝國的對外的擴張計劃。
東條英機在石原莞爾的嘴中,‘東條上等兵’‘白癡總長’之類的怪話不斷,但能夠考上帝國陸軍大學的軍人就沒有一個傻子,甭管這個人考了幾次。
每年陸大招收的名額只有五六十個,在幾十萬士官和軍官中選拔,能考上的都是精英。不過東條英機的才能和石原莞爾、永田鐵山、岡村寧次這些從出道時就被光環籠罩的奇才面前黯然失色之外,對上一般日軍軍官,東條英機在軍事上和政治覺悟上都是要超出一大截的。
不幸的是,東條英機並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他心中的那點政治野心一直鼓動着他想要往更高的位置上爬去。
從關東軍憲兵司令,再到副參謀長,一路走來,妨礙東條英機上位的原先是年齡,現在是盟友。爲此他不惜團結原先在關東軍中工事的那些同僚,喜多誠一就是這麼一位。
大將!
在日本軍界,任何一個軍人不會對這個榮譽而不狂熱的,畢竟元帥的晉升實在是太困難,而且還是爲了獎勵對帝國有巨大貢獻的軍人,還有就是皇室的親王可以在沒有戰功,沒有學識的情況下獲得這項榮譽。
就喜多誠一的成就,除非他鼓動蔣介石投誠,不然也只有在夢中對元帥禮服窺yù一番。大白天的,他從來不做這種毫無邊際的夢。
眼下他還有一個更加頭痛的事,飯島穰走了,老頭子氣哼哼的樣子,讓習慣了鐵石心腸喜多誠一也有些懷疑,他們這麼做是不是真的對。
不過很快,他就別戰場上突然發生的情況給震驚了,撲空,還是撲空。
要說14師團的攻擊梯隊撲空,這還好理解一些,畢竟曾一陽也不是傻子反而很精明,要想在眼皮子地下將曾一陽手下的頭號主力吃掉,難度一定不會小,所以飯島穰安排了27旅團這個奇兵。就是防備曾一陽警覺後,擺脫14師團壓上兵力的後招,一旦發現1縱主力撤退的痕跡,27旅團立刻沿着鐵道線前插,切斷1縱從綏化退回鐵山的通道,逼迫曾一陽決戰。
不過這需要一個前提,曾一陽右翼的防守兵力被牽制,兩翼距離越來越遠的情況下,最後27旅團迂迴到1縱隊後方,對1縱致命一擊。
可塚田攻這個白癡竟然還在爲順利登上河灘陣地而沾沾自喜,他難道不知道9縱這麼一消失對整個戰役造成的影響嗎?難道曾一陽已經掌握了帝國陸軍的密碼?
還是根本就是預謀已久的準備?
喜多誠一這下可就犯難了,戰略上他並不精通,以前在部隊中鍍金,沒錯就是鍍金這兩個字,他走的路線和土肥原賢二一樣的路,就是情報工作。建立特務機關,用金條去勾引那些在**中鬱郁不得志的高級將領,而他的任務更加艱難一些,同比猴還要精的chóng qìng政客們打交道。
往往錢在手裡的時候,對方一副連笑臉迎,可等到錢花出去,送到對方府邸的時候,往往就不認賬了。翻臉比翻書還快,有時候連日軍的一些機密也會因爲跟chóng qìng方面的往來,而被對方截取,就像是粉頭開門做生意,遇到一個俊的不成樣子的美男,一心想成就這筆生意,可最後不但生意沒有做成,還有被騙錢騙色的憂怨。
正因爲中日之間的情報工作,從日方戰局主導優勢,到被chóng qìng方面漸漸的扳回一城,喜多誠一才接受了老上司板垣徵四郎的建議來關東軍出任軍職。暫時脫離情報組織。
躲風頭的想法比在戰場上樹立軍功的想法要重的多。
可一下子,將他推上前臺,甚至隱隱有了指揮一個集團軍的權力,在心裡他是沒底的。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聯絡參謀還在一邊,等待他的回覆電文,到不是每一份電文都需要喜多誠一回復,不過塚田攻中將和他地位相當,處於禮節他也要擬一份電報,是安慰也好,鼓勵也罷,總之不能失禮,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然就成了主動招惹對方,給對方下馬威。
“將軍……”
參謀長見喜多誠一胖嘟嘟的跨坐在椅子上,還真怕這位看着人畜無害的師團長在椅子上睡着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哦,你去擬一份電文,告誡塚田攻中將一定要在探明瞭情況之後,配合主攻的14師團往前慢慢推進,不要擔心12師團,司令部已經在籌措物資往12師團被困的區域空投物資。”喜多誠一驚醒了過來,他是擔心部隊在他手下損失太大。還有一點是他對戰勝曾一陽沒有多大的信心。
抗戰3年,曾一陽給日軍造成的困擾已經不是陣亡多少士兵,被截取多少物資之類的。而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旦越過,必然將成爲日軍中最耀眼的將星。
喜多誠一至少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戰術指揮上還差那麼一丁點,決心採用穩妥的打法。
電報傳到納河第8師團部,塚田攻中將看着手中的電報,一臉鄙視的說:“喜多這個膽小鬼。”說完起身走到汽車大聲對參謀長大聲命令道:“第5聯隊開路,步兵跑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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