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重重的一聲悶響。
幾乎就在長槍刺入老者修士體內的同時,那瓜錘呼嘯着砸在了張小虎的後背。
一個踉蹌往前踏出幾步,嗓子眼甜得難過,一口血噗地便噴了出去,內腑火辣辣的痛,巨大的力量,將五臟六腑都給打傷,那後背更是傳來陣陣劇痛,脊柱咔咔的抖動着,細小的裂縫,在脊柱上慢慢生成,只是一下,便將張小虎差點打成重傷,這還是晉級成功,成爲了煉神中期,要不然,恐怕小命都難保。
來不及調息,身後又是一陣勁風傳來,第二柄瓜錘,跟着便砸了下來。
這矮墩,在大夏也算是有名人物,雖說實力趕不上老者修士,可這一手雙錘功夫,卻是大夏第一,當年他家老祖,就是靠着這雙錘,跟着開國老祖東征西討,獲得了赫赫軍功,不知道斬下了多少陣前大將,可就是命不好,早早的便被人設計滅了,要不然,等到建國封侯,怎麼也有個侯爺。
兩柄瓜錘,平時舞出來總是一前一後,如果前邊那錘得手,那面手中欲吐未吐的勁力,便會全力灌入錘中,追着對手又是一下重擊,要是對方逃脫了第一招,那後錘便會轉攻爲守,護住自身周全,攻防得宜,虛實不定,讓人是吐血都吐不舒坦。
剛纔那矮墩修士得手,心中大喜,前面老者掉落雲層,他也只是眼角稍稍的瞟了一眼,死得好啊,要不是他在前面擋着,哪裡有可能得手,下面,該看我的了。
手裡勁力全然吐出,再沒有留手,第二柄瓜錘,速度再次快了幾分,奔着張小虎後心砸了下去。
張小虎惱了,不過是爲了幹掉那老者修士,才讓他鑽了空子,生生的受了他一擊,怎麼滴,還來勁了,一下接着一下的追着打,真當這人是死的不成,這老虎不發威,你當作死貓看?
心中發狠,怒目圓瞪,當下也不退避,腳下用力一蹬,身子蜷起往後便猛地撞了回去。
你要砸,那就乾脆讓你砸個過癮。
想是這麼想,可做卻並不是這樣做。
那長槍,悄然的劃了個圈,槍頭朝後,貼着手臂,從那手臂與腰肋之間的縫隙穿過,狠狠的向後刺了過去。
你會使詐,那就看你能不能識破別人的。
矮墩修士愣了一愣,這後背,還能比瓜錘更硬不成,不過看到瓜錘與那後背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撞在了一起,那念頭,轉眼便被拋到了腦後,管他,再中了這一錘,任他天王老子,都要乖乖的趴地求饒。
眼睛裡泛起兩道精光,這一瞬間,矮墩修士彷彿已經看到那魔頭被他砸得前胸貼到了後背,大口大口的吐血,然後他一腳踏在魔頭的頭上,仰天長嘯,周圍圍滿了趕來的修士,羨慕嫉妒恨,可卻又不得不忍着,裝作佩服的樣子,拼命稱讚。
哈哈,活到最後的,纔是最厲害的,這點,老祖宗當年就教導了我們,所以啊,這人,一定要聰明,別事事搶着出頭。
手裡再次加了把勁力,這一下,就要將那魔頭給打得粉碎。
就在這一瞬間,瓜錘即將與那魔頭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間,眼角之間,突然有了異樣,一點寒芒,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眼前。
不好,中計了。
矮墩馬上明白了過來,爲什麼敢用後背與瓜錘相碰,這是詭計啊,矮墩修士恨不得用力給自己一個耳光,大意了,太大意了,只是小小的勝利,便昏了頭,剛纔那麼多下,都沒有打中對方,這一下,怎麼可能就這麼準。
魔頭果然就是魔頭,這心機,太深了,寧可受傷,也要把自己帶進去。
只是,這個時候,勁力已經全部灌入了瓜錘中,就算是他想逃,身上也沒了多餘的力氣,那一口濁氣,還在胸口,這一吞一吐的,至少還要一息時間,等回了氣,什麼都晚了。
寒芒迅速的放大,長槍悄然的刺出,叮的一聲,點在了瓜錘的下方,一股巧勁傳出,把那瓜錘擊得偏了少許,擦着張小虎耳邊劃了過去,凜冽的勁風,把他耳垂都刺得滿是血珠。
槍,閃電般的繼續往前刺去,在矮墩修士驚恐的眼裡,穿過身體,從後方紮了出來。
張小虎身子不停,蜷縮着,重重的撞在了他身上,被長槍刺透,喪失了勁力保護的矮墩修士,被張小虎全力的這一撞,轟的一下,化作了幾塊,在半空中分離破碎,血水和那碎肉,射得到處都是,有如下了一場血雨,地面上紅了一大片。
香兒閉目調息,那小白蹲守在一旁,警惕的看着四周,突然擡頭看見張小虎降下來,臉上露出喜色,往地上一滾,又變作巴掌大的小兔,幾個跳躍,撲到張小虎身上,啾啾的指着香兒直叫喚,好像是在說,香兒主人在療傷,是它守護的,快來表揚我啊。
“嗯,今天小白最乖了,下次打了妖皇,那精血一定給你”
張小虎好笑的摸了摸小白柔順的毛髮,對小傢伙今天的表現,還是看在眼裡,平時都覺得只是個小寵物而已,沒想到,和香兒配合起來,做得是那麼的漂亮,以後,要對它另眼相看才行了。
香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張小虎出現眼前,不由得嫣然一笑,“小虎哥,我們勝了”
“是啊,我們勝利了”
張小虎咬了咬嘴脣,看着香兒那滿身的血跡,寶衣都破爛不堪,可想而知,香兒這一仗,打得是多麼的辛苦,張小虎不知道怎樣開口,這都是他的事情,卻連累的她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怪他太魯莽了,沒有完全瞭解這個天正候,便出了手,還好香兒沒事,要不然,有得他後悔。
香兒站起身子,這才發現,原來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小臉微紅,吐了吐小舌頭,轉過身,趕忙取了件寶衣出來換上。
“小虎哥,你的傷?”
香兒這才發現,張小虎傷得更加的厲害,不光是寶衣受損,連香兒煉製的百鍊蛟皮衣,都成了布條,只不過,奇怪的是,張小虎身上倒是看不到傷痕的存在。
看到香兒奇怪的眼光,張小虎笑了笑,得意的說道,“哈哈,這個,我晉級了”
“太厲害了,小虎哥”
香兒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小星星,高興得跳了起來,一把抱住張小虎的胳膊,又蹦又跳的樂開了花。
都卡在這煉神初期好久了,雖然張小虎沒說,可香兒也知道他有些煩悶,只是小虎哥都沒有辦法,她更加無能爲力,只能平時用心煮些好吃的,安慰安慰,沒想到,這一仗,竟然還有這個好處,
“好了,香兒你去看看那傳送陣是否還能用”
張小虎拍了拍香兒,有些忐忑的說道,說完擡頭看了看遠處,又有些擔憂的說道,“我們得快一些,還不知道會不會再有煉神修士來,這天正候,可是拍了不少人出去求援的”
香兒知道輕重厲害,點了點頭,轉身便往那傳送陣跑去,不過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喊道,“小虎哥,你趕緊的,把那戰場打掃了,別浪費了知道不”
張小虎尷尬的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香兒知道了,這是對他不信任啊,就上次,打完以後,張小虎忙着煉器去了,沒有第一時間的收穫戰利品,這些天,都不知道被嘮叨了多少次,耳朵都快起繭了。
清掃戰場倒是快得很,煉神期修士和煉髒期修士的兵刃,幾下便收到了儲物袋裡,雖然他們用不了,不過這材料,可都是好東西,以後有機會了,香兒可是打算把材料試着分離出來,看看能不能用到她的飛劍上面,金丹期的飛劍,雖然是當初張家老祖專門挑選的,可隨着這裡修士威力的上升,這飛劍有些不夠力了,要不是手中沒有材料,香兒早就重新煉過了。
荒石,倒是收穫不少,雖然他們不用儲物袋,可這種修煉用得到的東西,平時隨身多少都會帶上一些,只是幾個煉神,便提供了上千的黑幣,紅幣倒是少些,主要都是在煉髒修士手裡,至於白色的,那就更加少了,估計要有,也是在那些護衛手裡較多,不過,張小虎也懶得去撿取了,有這些已經夠了,用慣了大錢的人,哪裡還在乎那些小錢。
傳送陣所在的小院,早就被張小虎和小侯爺的那一波撞擊,給毀得亂七八糟,張小虎隨意找了個塌口走了進去,就看到香兒皺着眉頭,蹲在地上苦思冥想,那院子中央的碎石,已經被香兒移走,傳送陣,完好無缺的露了出來。
張小虎不敢打擾,靜靜的站在一旁,陣法煉器制符這些雜項,張小虎拍馬都趕不上香兒,這種時候還是老老實實站在旁邊等好了。
“小虎哥,好像有些不對”
香兒終於站了起來,皺着眉頭,咬着手指說道。
“怎麼不對?壞了嗎?”
張小虎急切的問道,眼睛在傳送陣上掃來掃去,好像,這上面的寶石完好無缺啊,那符文,也沒看到損毀,怎麼就不對了?
香兒看着張小虎,嘟起小嘴,“小虎哥,這個不是傳送陣,我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不過,我們一路坐過來的,和這個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