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初鹿行動的時候,紀於名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陶然利用了他,從那次分頭行動之後他還沒有回到青石鎮,沒想到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的棋子卻不如一個初中的奶娃娃。
不過不得不說那個魅兒在身邊就覺得不出點什麼事情不可能,不過現在死了那也好,只不過……
紀於名還在思考,誰知凊就在這時敲門進來了,“初鹿在整軍,單方面要求和我們結盟。”
紀於名盯着凊,情不禁被看的有點心虛,但紀於名並沒有問他爲什麼出鎮,而是放下手中的銀妻拿起扇子掩住了面具,“你怎麼看?”
“這場誤會初鹿方面多少會覺得是由我們引起的,邊線說初狛,白露還有雪姬已經被送到了雪家,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我就把這個情報遞給了初靈之鹿,一來初鹿爲了人質的安全斷然不會在我們這邊浪費時間,二來鷸蚌相爭我們也可以收漁翁之利。”
“你想的是不錯,但是你手上拿的結盟書並沒有初鹿的族章。”
“初靈之鹿是由遊牧民轉成的國家體制,制度上必然有所鬆散,再加上史上兩位初鹿強制改革,難免會有抱怨,恐怕初靈之鹿也要變天了。”凊將盟書放到他眼前,“這結盟必須簽下來。初鹿和雪家聯手的時候初鹿只帶了二百多人,初鹿雖說沒有軍隊,但是徵兵必然踊躍而上,再說初鹿畢竟是三仙中的戰神,男女老少都不是等閒之輩,就拿青石鎮來說人數上也許我們有勝算,但是除了青石守護的親衛,鎮上的百姓誰願意爲青石守護一戰,更不要說他們只是普通人了。再加上在出河我們和他們土地還有爭議,若是我們不籤那樣他便不會傾全族之力救下人質,還會派人嚴守出河,那時我們什麼好處都撈不到了。”
“你說的有理,既然他們都不關心青石守護的安危,這千百擔的糧食,又怎麼出?”
“夏收已經收上來了,醫院的供藥也是魏恩家沒收充公直送的,賬上的公款綽綽有餘,再加上陶家少爺和我們的合作,陶奶奶家二十畝田都已經收回公家,糧也都在倉裡面屯着。主上,是時候給倉庫換上新糧了。”
紀於名剛想下命令,外面突然吵鬧了起來,門外的守衛攔不住,紀運帷一把推開了門。
“出去!”紀於名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連凊也被冰了一把。
“爹……主上……”他低了頭但是握緊拳頭之後擡頭疾走到了紀於名面前,將鳴月砸到了桌子上,“明露……明露她怎麼了?”
“死了。”
“我知道霍刈告訴我的,也是霍刈把鳴月帶給我的,她怎麼死的,誰殺了她,我要報仇!”
紀於名不理會紀運帷的無理取鬧,轉臉看向凊,凊搖了搖頭,表示他並不知道,紀於名便示意凊出去調查霍刈。
在凊出去之後,紀於名用銀妻挑起了鳴月,“紀運帷,你給我跪下。”
紀運帷本打算反抗,但是他還是猶猶豫豫慢慢吞吞得服從了,“鳴月是青石鎮的東西,從頭到尾就不是明家的,因此那丫頭並不會使用,鳴月也沒有認她做主人,鳴月身上根本就沒有她的名字!鳴月傳的是紀家一派的女子!”
紀於名將鳴月丟給了紀運帷,紀運帷抱着鳴月,小聲的抽泣。
也許是自小都是沒有玩伴,明白了這樣一個異邦的女孩以後是可以屬於自己,亦或是她真的和他走得太近他已然拋卻了族與族之間的勾心鬥角喜歡上了她。
即使在父親一貫的強壓下,他還是哭了出來,那個朝氣的少女,知道家族撤軍,卻沒有帶走自己的少女,那個知道天下只此她一個明姓,失去了世上最寵愛她的哥哥她還必須對仇人俯首稱臣的少女,她一次一也有哭過,即使
她說的話裡滿是決絕,他也沒有在她眼裡看到一絲眼淚。
他知道她說她喜歡自己,多少是帶了些利用,他也漸漸明白那樣失去一切支持的她遲早會被父親處理掉,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連攔在她前面,逞一次英雄,裝一次堅強的時候都沒有。
父親說的也許是謊話,從小到大,自己就是這樣的謊言堆砌起來的虛假的人。他眼淚落下,落在鳴月字樣上,鳴月後便多了三個字,“紀運帷。”
紀於名一把奪走了鳴月,仔細看了過去,卻實是紀運帷的名字,他有點慌張,但是他還是強裝鎮定,不經意卻做出了自己從未做過的動作,伸手撫摸了兒子的頭,靈機編了個任務,“還是換個環境換個心情吧,等和初鹿結盟,你就和霍刈一起押送糧草去初靈之鹿吧。”
紀於名手磨搓着紀運帷的名字,等紀運帷離開,將黑影逼出體內,趕忙吩咐它去找陶然。
鳴月是當年年幼的自己假裝失手送給明家的,他知道無相之地每一個人都有與之相剋的法器,可他偏偏是自己姨母傳給妹妹的鳴月。
因爲鳴月並沒有多大的攻擊性,對於不是主人的人鳴月平日也只是裝飾而已,再加上青石守護從不派女人執行任務,只在那一次,自己帶着妹妹去戰後的冥河之狐探路的時候,每次他使用靈力,鳴月總是會擊傷到自己,也許妹妹還沒有知道鳴月的用途,他自己自帶的不知名的黑影也讓他心生恐懼。
於是他主動聯繫了日焱之火的人出賣了自己的妹妹,送走了鳴月,然後手刃自己的父親宣佈父親因爲妹妹的死憂傷過度而死,然後登基即位。
他想着紀運帷離開的背影,他安慰自己因爲自己太過於渴求生存,沒有別想法,並不是貪圖權利,但是想着想着,他彷彿看到了紀運帷的屍體躺在了他腳邊,銀妻上滿是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