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擎戰竟然輕鬆地笑了起來,“那這樣看來,我還真不能葬身在這種地方。”
黑豬看着身前這個高大英武的男人,頓時竟大起膽子小心地問道:“那個,我想知道,你爲什麼對婕藍這麼好,你們明明就只認識幾天而已,你爲何如此願意幫婕藍呢?並且你是王城的少君。”
“這種問題啊!”擎戰閉上了眼,面上露出久違的平和的笑容,他緩緩地舉起長劍對着被阻塞住的洞口揮舞而去。
而隨着強大的靈力捲起劍氣轟然衝擊向洞口時,在巨大的悶響聲中,擎戰對着身後的黑豬說出了答案,然而他所說的話語卻被周圍洞頂崩塌、洞壁炸裂開的聲響蓋了下去。什麼都沒有聽清楚的黑豬隻是一臉茫然地看着擎戰,彷彿凝望着自己無法觸摸的神靈,只能守在最低微的位置仰慕着他的神威。
當擎戰揮出去的劍氣形成的漩渦衝擊到中途時,卻見在洞外另外一股強勁的劍流衝擊回來,兩股劍氣碰撞在一起,像發生了爆炸一般轟然一聲將洞口阻塞的洞口給疏通開。擎戰雖然看不見是誰在外面助自己一臂之力,但是他識得這帶着焰火的劍氣,卻不是那容讓人厭惡的骨劍卻又是誰?
擎戰心想這老傢伙雖然性情怪癖,惜財如命,但總算倒還有點人性,不至於藉機逃走。他收了碧玄劍,朝身後的黑豬道:“坐好了!”
黑豬忙抓住擎戰的衣尾。只聽到擎戰一聲呼喝,黑豬耳旁生風,便朝洞口穿了出去。
而身後傳來的是山峰爆炸崩塌的巨響聲,而洞口也開始塌陷封閉。
擎戰加快了速度,希望在山未完全崩塌前能夠逃出此地。而黑豬看着身後不住崩塌的洞口朝他們迅速蔓延過來,若晚片刻就會被永遠埋在這山峰之中。
黑豬張開有些微弱的結界,撐住身後不斷垮掉的穴洞頂,防止阻礙天馬的前行。
出口就在一丈之外,當擎戰看到洞口外的陽光與藍天時,當看到飄在空中的婕藍那一抹亮麗的身影時,擎戰心中頓時便輕鬆起來,彷彿只要看到了她的身影,擎戰繃緊的心就可以得到舒緩。
婕藍看着就將逃出來的擎戰,僵硬的面龐終於鬆懈下來,緊拽着衣角的手也放了開,她朝着擎戰若隱若現的身影微微一笑,心中竟然安定了許多。
然而,當峰頂傳來一聲巨響時,婕藍的面孔突然煞白起來,空洞的雙眸失去了最初的神采。她只看見火紅的岩漿從峰頂噴涌而出,山峰開始全面坍塌。而最初被打通的出口此刻竟因峰頂塌下的一塊巨石堵住了出口。就這樣,他們被阻隔在了山峰之內,就這樣,他那桀驁的身影消失在了婕藍的眼簾。
婕藍蒼白的面孔頓時失去了血色,她愣在那裡,喃喃道:“怎…怎麼可能?”
潭棋見到少君被困,立時便要前去相救,然而不斷噴涌而出的岩漿傾瀉而下,衆人不敢靠近山峰半步,否則就會被高溫的岩漿擊中,倒是隻怕只能進去卻不能出來。
但是潭棋彷彿並不介意這些,依然要斥鷹前行,卻被身後甦醒的承風攔住,“…如果你想陪你們少君一起葬送性命的話,你便前去,但是即便如此只怕也是…”
“不會的。”不是潭棋,而是婕藍打斷了自己身後重傷的承風的話,她咬着嘴脣,控制住顫抖的自己,“他絕對不會死的,這麼自負的人,怎麼可能會被這區區山峰擋住,太可笑了。”
承風看着婕藍的背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眉宇間竟有幾絲憂傷。
而正在此時,卻聽到洞口‘砰’的一聲巨響,那塊堵住洞口的巨石被劈成了粉碎炸裂開來,等巨石的蕩起的煙塵消散之後,卻見到擎戰乘坐着天馬飛了出來,此時的他看起來疲憊不堪,身上的肌膚因在密室中待得過久,皮膚竟有些乾裂,而他全身佈滿了泥灰,整個人髒亂的模樣讓人無法想到這便是王城的少君,然而他那從容不迫神定氣閒的神態,卻依然是如此地令人折服,令人不得不相信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城少君。
婕藍看着安然出來的擎戰和黑豬,不知爲何,眼淚再難抑制,竟悄然流了下來。她怕被擎戰瞧見,更怕被其他同伴看見,忙低攏下頭,想將眼淚強逼回去,可是越這般做眼淚卻流得更加厲害了些。
擎戰看着婕藍的神情,心中便有幾分安慰,他命天馬飛到婕藍身邊,道:“看到你如此擔心我,我倒是很值得了。”
婕藍面上突然一紅,尷尬地不敢瞧他一眼,她不希望被人誤會自己是在擔心他,更不願被擎戰看穿自己的心思,婕藍仰起頭,目光直接繞過擎戰,看向他身後的黑豬,道:“龍奕,你沒事太好了,你要是出了事怎麼辦?”這句話出自真心,卻也很想對擎戰說,可是婕藍放不下自己的尊嚴,更不願被擎戰小覷,因此埋藏了對他擔憂的心情。
黑豬突然聽到婕藍這樣關切地詢問自己,忙搖了搖頭,道:“我沒事的,倒是少君大人爲了護我受了傷。”
“少君,你受了傷嗎?讓屬下看看!”潭棋和裂勃兩人都緊張起來。
擎戰搖了搖頭,“不過是被石塊砸中肩臂而已,本君還不至於那麼脆弱。”彷彿爲婕藍的話有些不悅,擎戰言語間有些冷硬,他看了一直沒瞧自己一眼的婕藍,神色顯得有些沉重,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向了一旁的骨劍。
此刻骨劍正準備卻大家都關心少君的時候想溜走,然而卻被擎戰一聲喝住:“骨劍師是要去哪兒呢?”
骨劍一聽到擎戰的聲音,就知道再不逃就晚了,他忙一拍那頭黃驢的後臀,急道:“這死驢子,你倒是快點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