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戰點了點頭,正準備喝令騎獸朝南峰飛去時,卻見南方的方向,有一大批人乘坐着騎獸朝他們飛了過來,而等他們的身影漸漸清晰時,纔看清正是麓由帶着他的兵士朝這邊飛了過來。
麓由看到少主和少君的身影,就停了下來,俯身行禮,道:“末將知道少君和少主被困西峰,所以帶兵趕來相助,沒想到衆位都安然無事,末將便放心了!”麓由看向少主,突然覺得他神色間有些憂鬱,對自己的到來也彷彿沒放在心上,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少主,者北炎地所有的役民和被訓練的兵士我都齊集一起,在讓屬下爲他們登冊,隨後看少主該如何處理他們。”
孽徒此刻神情恍惚,對麓由的話並未怎麼聽進來。珞摩碰了一下孽徒,道:“少主,少主!”
孽徒回過神來,一雙有些無神憂鬱的眼看着麓由,道:“哦,就照你的想法去辦吧?不過我答應過這裡的兵士,只要願意自動投降不反抗的就自動放還他們回家,若想繼續留在軍營成爲士兵那麼就先留着他們。”
麓由點了點頭,開始有些擔心少主,但現在人多也不好詢問。
“你們這兒有個叫宵可的人吧?可曾見到這個人?”裂勃詢問起來。
麓由倒是對這個沒什麼印象,“末將現下還不清楚,請問尋此人有何緣由?”
“他幾乎害的少君被困在這火山中永遠無法出來,你說這緣由夠不夠?”裂勃想到那個小兵就十分的痛恨。
麓由不明白其中緣由,一時無法清楚事情的經過,而此時在麓由身後一起跟過來的壘焦聽到這個,立刻迎上前來,驚道:“那個,他做了什麼傷害少君的事嗎?”
擎戰看到這個魂冢中的那位老兵丁,想到是推薦的宵可帶領他們進密室,就詢問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將熔煉爐的封印打開,然後將漿流引入甬道最後進去密室,導致我們這十幾人差點成爲漿人而已。”
雖然說得如此輕巧,但卻嚇得壘焦一身冷汗,急道:“他,他竟這般大的膽子,敢做出這樣的事?”
“所以說人心難測,誰又知道他竟用如此狠毒的手段,我倒是小覷他了。”擎戰想到那個小兵,碧色的雙眼充滿了憤意,但面上卻依然帶着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這…這,罪人薦人不淑,差點害到少君少主各人,罪責深重,罪人自請罪責,請求刑罰,但此時跟在魂冢的其他兵士並無關係,還請少君念在他們十年辛苦的份上,勿要連罪他們。”壘焦的神色有些沉重。
“本君是如此喜歡胡亂判罪的人嗎?於此事無關者自然不會追究。”
“是,罪人言下失誤,但請見諒!”壘焦面上皺紋密佈,此刻瞧來彷彿又多了些,整個人蒼老了許多。
“那個小宵可的兵士末將會派人追查,一定會將其捉拿服罪,請少君放心!”麓由也是擔心擎戰會因爲那個小兵犯下的罪遷怒到北炎地所有的兵士與勞役,因此自己作下保證,希望能夠緩解他的怒氣。
擎戰看天色漸晚,需要在夜色到來前離開北炎地,忙對麓由道:“你派人整理北炎地的軍隊在後跟進,讓神獸團跟我們一起先行離開此地,這裡大都受了重傷,需要紮營救治,不能耽誤。”
麓由領命道:“是!”便吩咐自己身旁的一名中士前去負責北炎地勞役與兵丁的整頓派遣問題。而麓由則留下來聽命少君和少主的差遣。
幾人乘坐着騎獸開始朝赤燕城方向飛去,而身後北炎地的四座山峰漸漸模糊起來,婕藍回頭看着這赤色之地,想着這段時間再此地所經歷的一切,頓時彷彿是一場可怕的噩夢,而現在自己正從夢中清醒過來,可是當身旁少了無巒的身影時,婕藍才又回到殘酷的現實。她嘆了口氣,心中有着無限的哀傷,爲這煉獄之地,爲逝去的無巒,爲那些消逝的生靈,更爲背後昏死的承風。
婕藍沒想到,來到這赤燕城,卻捲入了這城中的叛亂爭鬥之中,而自己明明只是一心想要前往王城救回幽雲的,或許從自己從擁有藍魔之血開始,就已經無法避免地捲入了這一場自己無法想象的浩劫,而背後的承風本應永遠沉睡在冰層之下,可如今也因爲自己的私慾被召喚回人間,再次捲入了這些無謂的爭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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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沉下山脈的時候,濃郁的夜色籠罩着這赤燕城。現在距離北炎地已經有些遠了,然而在那裡留下的恐懼陰影到現在也是揮之不去。
所有將士在靠近赤燕城十里的一座山脈下紮營夜宿,四處的篝火映照着繁星滿天的夜空,跳躍的焰火發出燃燒柴火的嗶啵聲,讓這個沉寂的夜晚變得有絲毫的生氣。
營地裡四處都有巡邏的士兵,而神獸團的騎獸按一定的距離將營地圍成一圈,警惕地防衛着四圍的動靜。
因爲有些倉促,營中扎的帳篷都有些簡陋,只能夠遮風避雨而已。不過這對於連日來奔波戰鬥的婕藍衆人來說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很不錯了。
婕藍幾人每個人都安排了一個小帳篷供歇息,但是婕藍心憂承風的傷勢,因此找軍醫去爲他療傷,但軍中唯一的兩名軍醫都在爲少君和少主療傷,婕藍雖然覺得有些不滿,但是想自己和承風不過是血魔而已,又怎能和高高在上的少君和少主身份相提並論呢?若等軍醫先爲他們治好之後,不知道承風的傷勢是否更重了。
婕藍心想不如自己找些藥材爲承風療傷,反正自己從小便在什落村裡充當醫師爲村中很多的村民療過傷,無論是刀傷、劍傷、還是妖魔攻擊所受的傷她都處理過,因此對承風自己總幫得上一些忙。
她尋了一些藥草,熬成湯藥,隨後找了一些可以作爲外敷的草藥搗碎包在一起,將一切弄好後,婕藍便端着湯藥朝承風所歇息的帳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