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我不爲所動,他若無其事地將紅包扔進口袋的時候,突然收起了笑容,恐嚇,“你不在意自己的命,倒也該爲她們母女着想一下,這山裡陰氣極重,可滿地都是冤死或者慘死的孤魂野鬼,不然,本法師也不會來這裡陪他們玩。”
我一怔,是,我即便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要考慮陳婉母女的安危。
不能總是這麼自私的。
頭頂的白熾燈一晃一晃,照得我頭腦發昏。
“走吧,影兒,再耽擱一會,只怕下山就晚了。”陳姨拉着我的手臂。
混混沌沌的打開門,山間的要比平地上暗得早,此時纔不過午後,四周已經遮天蔽日,光線昏暗,陰風陣陣。
我凶神惡煞地回頭瞪了歸來一眼,然後纔不甘不願地走出去。
“小婉,回家……”先我一步出門的陳姨,叫喚戛然而止。
她快步走出去,語調變的慌張了起來,“小婉,小婉,你在哪?”
小婉不見了?
我一慌,飛快地跑出去,“怎麼了?”
竟然沒有人。
空曠的半山腰之中,舉目望去,除了禿禿的岩石,便是遠處山下的松樹,兩一個人影都沒有。
“小婉呢?”我呆住了。
不可能,陳婉不可能一個人亂跑,或者賭氣跑回家去的。
可是,方纔若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怎麼一點聲音都沒聽見呢?
何況,陳婉在學校可還是散打協會的教練,一般人不可能這樣了無生息的就把她給放到帶走了的。
我環顧周圍,怪石平整,痕跡久遠,並沒有打鬥或者掙扎的痕跡。
“小婉,你在哪?別媽媽鬧脾氣了,快出來,咱們該回家了。”陳姨四處尋找,一邊叫喚不休。
這時,歸來似乎才發現不對勁,走出來問我們怎麼回事。
“小婉不見了。”我急得慌了神,剛纔的矛盾顯得已經不再重要,如實告知。
歸來一聽,神色凝重地掃了過周圍寂靜的山景,猛地低頭,飛快地掐起了手指。
見他找人也掐手指,我不耐煩理會他,便隨陳姨去找人。
不料,他卻一滯,有些驚慌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我頓時感到大事不妙。
可是他沒反應,我哆嗦了一下,猛地扯住了他的手臂,“說,到底怎麼了?”
雖然我很懷疑,人不見了,掐手指有什麼用。
“糟糕。”他嗖的一下擡頭,眸子緊縮成一道驚悚的白光。
被他這一驚一乍,我也莫名心頭沉重,“什麼?”
就連不遠處焦急地尋找的陳姨,也不由得停止了動作,本就滄桑的臉色更加的慘白。
歸來盯着我們,像是見鬼一般怪叫起來,“你們帶了不乾淨的東西進山?是它把她帶走了。”
“不可能。”我想都沒想直接否認,第一次覺得他的話實在荒謬。
我失望地舔了舔乾涸的嘴脣,推開他,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陳婉的電話。
我想,她一定是賭氣躲了起來,故意地鬧一鬧惡作劇,想讓我們擔心一下而已。
對,歸來是法師,說我陰氣重、命不好,說這座山到處是厲鬼,或者指示我入夢之後滴血之類的,即便故弄玄虛,我也依舊選擇相信。
因爲沒得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