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慢點,吃慢點。”達娜公主溫柔地拍拍槍的背,一邊遞給他酒壺。
槍接過酒壺,猛灌了一大口酒,才緩了過來。
槍打了個舒爽的嗝,酒飽飯足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請國王見諒,實在是在下......”槍抱拳想向國王道歉,卻發現後者正皺着眉頭透過窗戶望着下方。
槍這才注意到庭院裡的喊打聲。
“國王,怎麼了,有什麼麻煩嗎?”槍問道。
“哦,沒什麼大礙,只是來了個毛賊而已!遠道而來的客人,您放心吃喝就是了!無須擔心。”國王轉過身來,強顏歡笑地對槍說道。
達娜公主也笑着說道:“你不用擔心,別看我國幅員不大,但保輔多驍將軍可是一等一的勇士,他和父王親自訓練的士兵個個都是勇士,什麼毛賊很快就會被拿下的。”
“是啊!”國王這般說着,又轉過身觀看着下方的戰鬥。
庭院裡的戰鬥可謂是慘不忍睹,這些樓蘭的士兵即使再驍勇又哪是維奇的對手。
刀刃砍在維奇身上連維奇的皮膚都切不開,只能切碎一些衣物罷了。
反觀維奇抓起兩個士兵的胳膊便當作武器掄了起來,所過之處都是人仰馬翻。
一時間還能站着都圍繞在維奇幾尺旁,不敢進又不敢退。
維奇如狼四顧,心中一陣舒爽,原來虐待弱小的感覺是如此之爽。
維奇過足了風頭,還覺得不夠,便仰天怒吼,聲音如虎嘯龍吟,頓時又有一撥士兵捂着耳朵倒了下去。
槍這會想不注意都難了,他拿着一隻牛腿,不慌不忙地走到國王身旁,透過窗戶望下去。
果然!
這狗子就是野蠻!
槍心裡罵道。
“貴客,您認識?”國王捕捉到了槍臉上一閃而過的異色,便小心地問道。
“不認識,沒見過。”槍扭頭便走,打算繼續和達娜公主你儂我儂。
“這樣就好,這個蟊賊實在猖狂,真當我樓蘭無人了!”國王一臉怒色,“我當即便宣告全國,若有誰能將此人拿下,我便將公主許配給他,並拜他爲樓蘭柱國!”
“岳父稍等片刻,喝碗熱茶,小婿現在就將這個大逆不道的蟊賊拿下!”
槍一個急轉身,便從窗戶一躍而出,以瀟灑無比的姿態完美落地。
“讓一讓,讓一讓。”槍被堵在圍成裡裡外外三圈的士兵之外。
士兵們早就叫苦不迭了,當即讓開一條路。
“你怎麼在這?”維奇愣住了。
槍就像個雄雞似的挺起胸膛,踱步到維奇身前,仰起頭,拿着鼻孔對着維奇,一手指着維奇的鼻子,盛氣凌人地說道:“大膽蟊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擅闖王府,你眼裡還有王法嗎?啊!真當我樓蘭無人了嗎?還不快束手就擒跟我到國王跟前去請罪!”
“說的什麼渾話!熱傻了吧!”
維奇話還未說完,就見槍手裡出現一架猙獰的黑鐵大炮,炮口中出現火紅。
“你他媽玩真的!”維奇可不敢吃槍這一炮,像只狸貓般在千鈞一髮之際跳開。
這一下可就慘了維奇身後的那些士兵,連逃都來不及逃,便被巨大的火柱吞噬了,留下十餘具焦炭。
火柱平地轟出十幾米,將王府的院牆燒出一個大洞,可以看見外面的街道,青瓦地上也是一道焦黑的痕跡。
維奇心有餘悸的轉頭看了看院牆處燒出的大洞,磚瓦被高溫融化成漿液滴滴濺在地面上。
這一炮要是轟在他身上,也足夠他休養個半天了。
不過維奇還沒說話,保輔多驍便嚷道:“你幹什麼!”
和維奇顫抖至今,維奇都沒殺過樓蘭的戰士,只是將他們擊倒而已。
而槍一來,倒是先把十幾名樓蘭戰士給燒成了焦炭。
“勇士,請不要誤傷了我樓蘭子民!”國王也在樓上高呼。
“不好意思啊,保輔多驍將軍!國王!”槍撓撓頭,歉意地說道。
以後自己就是這樓蘭的駙馬爺了,免不了和這個大鬍子將軍走動,現在還是不要鬧的太僵爲好。
“大家請讓一讓,免得被誤傷!看我將這賊人拿下!”槍又揮了揮手,向圍在周圍的戰士們說道。
樓蘭戰士們早就被維奇的強悍和之前槍的那一“仙術”嚇破了膽,立刻撒丫子向四周逃散。
有的奔向大門,有的乾脆從槍轟出的洞中破牆而出,只有少數膽大的還遠遠躲在庭院的角落處觀看。
保輔多驍將軍見自己平日引以爲豪的戰士一瞬間便逃得沒了影,一時間只剩下他還有維奇和槍三人立在庭院中心,臉色不禁一陣青一陣白。
他也不敢在這兩個“神仙”旁邊停留,但又礙於樓蘭大將軍的面子,只好端着手背,龍行虎步地退往一旁,只是那腳步着實急促了些。
“好了,這回——”槍心滿意足看着樓蘭戰士散開,又轉身望向維奇。
迎面而來的則是維奇憤怒地鐵拳。
還留在院子裡的樓蘭戰士,只見得猝不及防的槍被這個賊人偷襲,一拳便被平地擊飛十幾米,頭狠狠地插入了院牆之中,煙塵散開。
槍的手腳一陣抽搐,維奇的這一拳力道極猛,槍幾乎被打得休克昏迷過去。
“若有誰能將此人拿下,我便將公主許配給他!”
就在頭暈目眩之際,槍腦海裡又迴響起了國王之前說的那句話。
無限力量又從體內匯聚!
“啊啊啊啊!”槍雙手一撐,便把頭從院牆之中拔了出來,爆種!
維奇只見得槍像是打了雞血似地,臉色漲紅,身前一下子出現三臺臺式大炮,炮口對準了他。
“瘋子!”
維奇話音未落,三門大炮便一齊咆哮,整個樓蘭地面都震了一下,微塵浮起。
三枚炮彈成犄角之勢攻向維奇。
維奇一個後空翻,一腳踢飛了居中一枚炮彈,接着便避無可避。
只好雙臂交叉護在胸前,磅礴元氣瞬間匯聚成一枚護盾,緊接着兩枚炮彈便轟然炸響。
劇烈的衝擊波將維奇生生橫推出五丈,維奇雙腳發力,摩擦着地面,直到抵住另一側的牆身才堪堪停下。
而他身上早已是寸絲不掛,露出魔鬼的身軀。
過了好一會煙塵都還未散去,槍望着朦朧之中維奇的身體也是愣住了。
事實上沒人見識過維奇的身體究竟變成什麼樣子了,即使對親近的白千玦,摩爾,子妍等人,他也是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槍也不例外。
此刻真身一露,槍也不免吃了一驚。
維奇從頭到尾都覆蓋上了一層非金非木的鱗甲,閃着冷光,一頭金髮和劍眉早已脫落,頭頂鼓起兩個大包,彷彿其中有什麼隨時要孕育而生。
他的雙手長着野獸般的利爪,胸膛隆起,如龍椎板的脊柱長出倒刺破體而出,兩側的背肌分明,尾巴骨處竟還生出一條半尺長的鱗尾!
那張臉依稀還能看出維奇往日的模樣,只是同樣被細密的鱗甲所覆蓋,顯得恐怖,雙眼如深淵般黑暗空洞,只有暗金色的瞳孔如一輪太陽般懸在中心。
若單看某一部位,槍只覺得令人恐怖作嘔,但望向維奇整個身體,即使是對男人毫不感興趣的槍也不禁暗歎道完美。
好似這天底下最完美的生物形態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強大,粗獷,接近到極致!
維奇的小臂此刻是鱗甲翻飛,血肉模糊,但傷口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癒合。
維奇不發一言,一步步從塵霧中邁步而來,彷彿從遠古而來的魔神!
槍如臨大敵,他知道維奇真的怒了!
再加上他的心性受龍族精血影響,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招一式間沒輕沒重,說不定就會下死手(雖然自己就是這麼幹的)。
自己面對的將是一個火力全開,憤怒值爆棚的人形怪物!
槍舔了舔乾澀的嘴脣,感受着迎面而來的威壓,心中叫苦不迭,不禁後悔之前幹嘛惹怒這頭暴龍了。
“若有誰能將此人拿下,我便將公主許配給他!”
這時,國王的話和達娜公主那張笑意盈盈的俏臉再次閃過腦海!
如一汪清泉注入乾澀的身體之中,對愛情的執着嚮往再次成爲了槍的動力源泉。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衝冠一怒爲紅顏!
這一刻槍才懂得了他昔日用來哄那些青樓姑娘的陳詞濫調的真正含義!
爲了愛情,魔鬼算什麼!人形暴龍算什麼!死又算什麼!
“啊啊啊啊!”
槍怒吼着率先衝向維奇。
槍的腿上燃起火焰,凌空自上而下如一道利斧般狠狠劈下——“炎斧”!
槍不僅槍法驚人,還兼修步法,腿法和瞳術,是個遠近戰全能的天才。
只不過阿富汗的人大多隻見識過他的恐怖槍法,而沒能領略他的踢技!
不過維奇可是見識過的,他手臂一擡可擋在自己頭上,勢如萬鈞的踢技讓他的身子猛地一沉,堅固的庭院地面頓時凹陷下一個大坑。
槍的腿上覆蓋着爆裂的火元素,不停燒灼着維奇的手臂,維奇卻像是渾然未覺的樣子,死死地盯着槍。
“你瘋了?”
“我在這裡找到愛情了,國王丈人答應,把你拿下,就把公主許配給我!”槍吃力地說道,直到近身,他才感覺到維奇體內那恐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