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奇怎麼也不會想到,柳白一個電話剛落,就有一架直升機穿過夜空降落在廣場寬闊的區域,旋轉的螺漿刮出的強風壓得周圍的鎮民連忙散了開來,紛紛側目。
有些人的眼中還表現出了茫然之後的憤怒,顯然這麼這架直升機如此粗暴地降落在他們的盛會之中,一定打擾了大家的興致。
“請。”柳白帶路走在最前頭,兩旁原本擁擠不堪的路人不由得閃開了一條道路。
他們眼神閃爍,敢怒不敢言,雖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柳白的身份,但能使喚一架直升機,光憑這一點就絕對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人物。
維奇暗道柳白行事張揚,但他又覺得後者可能根本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出身名門,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有一種深深藏在骨子裡的驕傲,即使他與自己交談時表現出來的謙遜,其實也是一種隱藏的優越和習以爲常的交際手段而已。
維奇自以爲很瞭解這種人,因爲他從小便在這種環境下長大,他身邊也都是些講究古老禮儀的高貴血族。
維奇和路西在衆人的目光下,尷尬地快步踏上直升機門沿。
“白水酒家。”柳白對飛行員吩咐了一聲,直升機緩緩擡起,在夜空中盤旋了幾圈,便朝着一個固定的方向飛去。
直升機便如此招搖地飛行在市中心的低空中,有幾次幾乎要撞上林立的高樓,但都險而又險地繞開了。
而身旁的柳白則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一直對着維奇介紹飛行途中經過的一些家族產業,似乎十分相信駕駛員的技術。
後來維奇才瞭解到柳氏家族這個龐然大物在華夏地區的影響力。
柳氏家族是華夏八大家族之一,也是華夏聯邦**幕後的支持者和操縱者之一。
而與其他七個家族有所不同的是,柳氏一族是唯一一個在百年內興起的超級貴族,其族人在百年前也就是**建立初期做出了巨大貢獻,之後更是以軍工企業迅速發家,到現在已經涉獵到機甲,生化和軍火研發等多方面戰爭科技前沿領域,又因爲柳氏一族的家徽是一朵槍炮薔薇,因此也以“鐵血薔薇”被華夏人民所熟知。
在初期的排擠和針對之後,柳氏一族在華夏的地位已經徹底穩固下來,這一族枝繁葉茂,其族人遍插**部門和軍部,甚至在一些地方勢力都有安插臥底,柳白的家族之恐怖底蘊實在讓人無法想象。
而柳氏一族的主家就在重慶,大部分產業也都落在這裡,所以在這裡說起柳家,無人不知。
而直升機降落在“白水酒家”,這一位居重慶安全區市中心繁華地段的酒家也不過是柳氏一族門下產業的九牛一毛,大多數時候都是招待一些高官貴人。
酒家前有專門的用來停落直升機的場地,足足有大半個足球場那麼大,而此刻在這裡也已經停了四五架款式不同的機型了。
在柳白輕車熟路的帶領下,維奇和路西進入酒家內部,裡面還有一個空曠的廣場,中心矗立着一處小巧的假山噴泉,偌大的廣場被精心打理的草皮分成四個部分,分別通向四個不同的院落。四個院落中燈火通明,燈光隱約照過來,將這個偌大的廣場照得朦朦朧朧,人聲也隱隱約約傳來,看來此處生意極好。
迎賓小姐笑臉盈盈地領着我們來到東面的一個院落,穿院過廊竟是別有天地。我們來到了一個靜雅的小園,奇石嶙峋,花草芬芳,再配以假山瓊池,亭臺小榭,數條鵝卵石鋪成的小徑銜接在館樓之間,隱沒於竹林之中,顯得格外幽靜別緻。
在這繁華熱鬧的階段竟還有如此幽靜的處所,維奇一時間有一種巨大的反差感。
“大隱隱於市,當初我設計這家白水酒家便是這樣的想法,本以爲自己第一次做這麼大的投資會賠個血本無歸,沒想到收益還不錯。”這家店竟是柳白個人名下的產業,而且還是他單獨設計,監製實施的。
想想停在外面的那些直升機,維奇就知道來這裡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出手自然闊綽無比,這樣的一處酒家原本設計的接待對象就是這些社會中高階級的人物,至於那些暴發戶,沒點門路還真不一定能到這來消費。
可以想見,那些大人物們之間一定有些見不得人的交易,而“白水酒家”則以柳氏一族的名聲承諾給他們一個完全安全寧靜的環境來達成他們所要的交易。
至於飲食和酒水,又或是女人或男人,都算是那些大人物在達成協議時的次要消費了。
就靠着這一點,維奇就能看出柳白擁有極其強的商業頭腦和政治頭腦。
“怎麼樣,魏兄,還滿意嗎?”柳白臉中卻並無得意之色,只是一臉誠摯地對維奇說道。
“柳兄安排的自然是極好。”
“夜露深重,裡面請。”
柳白領着維奇和路西進了一間香閣,在一張檀木方桌旁坐落,裡面的佈置十分雅緻簡潔,並不豪闊,只是在牆上掛了幾幅山水墨畫,顯得古色古香,不過維奇並不懂這些。
路西對這些更沒有什麼欣賞的天賦了,只是將下巴擱在方桌上,肚子發出抗議般的“咕咕”聲。
“好餓!”路西抱怨道,“本來應該在鎮子上多買些小吃的。”
維奇聞言也不禁撫了撫肚子,面露苦澀,他呆在那廢棄的道觀裡甚至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之前因爲失魂落魄,心灰意冷也沒有意識,現在這覺得肚子餓得腦袋直髮昏。
柳白似乎也看出了維奇的窘迫,只是善意地笑了笑,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少爺。”一個男人從門外閃了出來,年紀二十上下,長着一張南部島民的臉,眉弓凸起,面部線條剛硬,大冷天竟和路西一樣只披了件短衫,敞開着胸膛,皮膚因爲烈日曝曬而呈現古銅色,身材彪悍得像只豹子。
“吳剛,去吩咐下人將備好的酒菜端上來。”
“是。”叫做吳剛的年輕人轉身大跨步着離去。
“切,打不過我所以模仿起我的時尚了嗎?”路西撇了一下嘴,貌似和剛剛離去的叫做吳剛的傢伙發生過矛盾。
見到維奇疑惑的眼神,路西又補充道:“力氣還不錯,只不過和我比還是差上一些。”
“哦,他叫吳剛,小時候就被我父親收養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現在他是我的貼身侍衛。”柳白見狀急忙對維奇解釋道,“吳剛他生性有些莽撞,又怕我受到什麼傷害,所以兩天前和路兄發生了一點小摩擦,我也誠摯地向路兄道歉了。”
接着柳白又感嘆道:“我本以爲吳剛是我見過同輩之中氣力豪勇無人能敵了,知道見識過路兄的本事,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人外有人。不過想來能和路兄這樣的豪傑成爲兄弟至交,魏兄的本領想必也是十分神通廣大了。”
對於這種隱晦的試探,維奇只是禮貌地笑了笑,並未回答。
柳白見狀也不惱,只是識趣地扯開話題:“想必魏兄遭遇皇朝的追殺一定疲憊,下人們準備酒菜還需要點時間,我已叫下人備好熱水和乾淨衣物,魏兄不如先去一洗一路上的風塵。”
維奇鼻翼聳了聳,嗅了嗅從身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臭味,也不禁苦笑。
任誰經歷了接連廝殺,十幾天未洗澡,又在廢棄道觀的陰暗角落呆上三天三夜,身上的味道都不會好聞,何況維奇現在身上還是隻裹着一件黑色風衣而已。
“也好,有勞了。”維奇不禁感嘆柳白的處事細心,不管他對自己這般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體貼溫柔是有目的的交際手段還是出於真心好意,但是他這麼做的確讓維奇慢慢寫下了之前對他的一些心防,對他產生了些許好感。
浴池大的誇張,如同泳池溫泉一般,水面上冒着熱騰騰的白氣,還灑滿了鮮紅的玫瑰花瓣。
維奇用指尖觸了一下水面,水溫恰到好處,果然接待大人物的地方就連細節也是完美的做到高規格高品質啊!
跟在維奇身後的兩名面容姣好的年輕侍女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們似乎接到了指令要爲維奇沐浴更衣似的。
其中一名女人看着維奇的目光甚至有些閃躲,維奇不知所措的望着她的時候,她甚至低下頭,臉紅到了耳根,鬼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維奇不知道的是,“白水酒家”在性服務這一方面的名聲在大人物的圈裡也是極好的,酒家會挑選面容姣好,技術嫺熟的侍女來爲這些高貴的顧客。當然具體的要求也會隨着顧客提出的條件來作出更改。
而維奇眼前的這兩名少女則是柳白親自囑咐找來的處女,不知爲何,柳白內心似乎認爲維奇是喜歡這個口味的。
維奇的心裡在咆哮,離開城堡已經四五年了,自己也已經不是什麼處男了,但爲什麼時隔多年遇到這種問題還是會顯得尷尬。
“額,你們,你們出去吧,我要洗澡了。”爲了防止兩名少女再說些什麼,維奇連忙補充道,“我洗澡的時候喜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