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奇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喘着粗氣,渾身顫抖,元氣過度運轉導致充血的皮膚正在漸漸恢復正常,淚水混合着鮮血滴答滴答,碎落在無言的青磚上。輝的屍體就躺在他身邊,正在慢慢變冷。
這不是維奇第一次殺人,他自然不會是因此而發顫。維奇此刻十分害怕,他害怕着隆知曉他身份後的結果,害怕失去他在這個聖彼得堡最重要的兄弟。
腦海中不斷閃現過從前的點滴畫面,從初識時的幹架,擂臺決鬥,到後來蛇亂時他獨自引開巨蛇離去時的背影,死亡遊戲中兩人將後背託付給對方的死戰......
不知不覺中,維奇和隆已經成爲了對方生命中的一部分,難以分割。
小妖沉默地站在維奇身後,剛纔就是她輔助維奇,奪走了輝的性命。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卻沒有從前想象中的那麼恐懼。她望着維奇顫抖的背影,也不住心酸。她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維奇的痛苦。
林暄也頭髮凌亂地站在小妖身旁,堪堪中士戰力的黛爾和她之間存在着本質的差距,她很快就結束了戰鬥。林暄此刻也在糾結,隆是否知道了維奇的真實身份?如果是這樣他又會怎麼做?如果出現了不愉快的結果,她又該怎麼做?
就在這時,小妖一聲輕呼。
“怎麼,殺個人就哆嗦成這樣啊?”隆一身是血地站在維奇面前,向他伸出一隻手。
維奇涕泗橫流地擡頭,隆帶着陽光的笑容,側臉浸沒在夕陽的餘暉中,身上有好幾處槍傷,鮮血正在往外流淌。
“啪!”兩隻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維奇和隆兩人互相依靠着歸去,柔和的光將他們的影子投射出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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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血族城堡仍舊是那麼陰森,宏偉的城堡羣彷彿一隻匍匐的史前巨獸,亙古前就長眠於此。
大多數低等血族的活躍時間就是當月光降臨的時候,這時候的血族城堡也是衆生百態。
有些血族真如蝙蝠那樣,張開雙翼盤旋於空中;有些則躲在陰暗角落了舔食着鮮血,有些則收起雙翼,立在尖塔上,守望着眼前無垠的森林......
大門緊閉的殿內,獸派血族們在享受着盛大血宴,他們像未開化的的野獸那樣撕咬着血食,斷手缺腳,血泥滿身的“食物”驚恐地大聲尖叫着朝外爬去,隨即就被一雙大手抓住扔進了嘴裡。對於那些行將宰割的人類來說,這裡就是地獄,而他們是絕望的羔羊。
連路過大門的血族都會加快腳步經過,從門縫裡逃出來的濃郁血腥味,即使是同族也會作嘔。
此時靠近城堡羣中心,有一座特殊的小型城堡。
通過大開的窗臺,可以看見血皇親裔威廉套着一件敞開的華麗精緻的睡袍,坐在用變異白貂的毛皮製成的牀墊上,享受着兩個妖嬈**女子的服侍。
這座城堡的位置與大公平齊,是族內對威廉的極大肯定。
神賜子爵!
這個稱號對於身處如今這個時代的血族意味着又是千年的興盛!
血族的修煉方式和力量體系與其他妖族不太一樣,他們從鮮血中汲取力量,於鮮血中傳承力量。當今時代,血族的實力足以擊敗狼族,虎族,熊族,牛族等這些上古大族,隱隱成爲妖族第一大族。究其原因,就在於血族的可怖的種族天賦——永生!
不過這個永生是要打引號的,因爲實際上血族的壽命和妖族的平均壽命是差不多的,甚至還要短一些。但他們可以通過沉睡,躲過歲月的無情刀,通過吸血來減緩衰老。沉睡期間,時間對於假死的他們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
這就導致,同樣是萬年前戰敗被封禁於附屬空間。那些當初稱霸一方的上古大族在歲月輪迴中苟延殘喘,繁衍生息,世代更替。許許多多的傳承在歲月更迭中斷了,甚至有些妖族因爲某些原因滅絕了。
反觀血族,黃昏之戰戰敗後,他們就集體選擇沉睡,於三百多年前重新甦醒。
當今血皇曼特就被大多數妖族尊爲“妖皇”。
他在萬年之前就被當做下一任血皇來培養,但當時大有擁有天縱之姿的驚才絕豔之輩實力和潛力在他之上。但在萬年的囚牢裡,這些天才卻只能憋屈地壽命枯竭而死,化作塵灰飄落在時間長河裡。而他卻存活到現在,躋身爲妖族第一人。
不光是他,還有五大親王,十幾位大公,近萬名訓練有素的戰士。他們都是見識過或者經歷過那場黃昏之戰的,而且還懂得不少上古時的秘法,重要的傳承在他們的腦海裡完整的保存了下來。這股恐怖的力量足以席捲大半個亞洲安全區。
不過上天不會縱容任何一個種族威脅到它的存在,血族也不例外。“永生”的代價就是,血族的繁殖力極其低下,而且血脈越高貴越難孕育後代。量是曼特心甘情願地種馬一生,到處拈花惹草,三百多年來也只有維奇和威廉兩個親裔,還是近二十年才成功的。
三百年來,新生血族的數量還不足千人,還不及血族的死亡人數,連**的血脈覺醒盛典也得集齊一批新生兒才能舉辦。這還是曼特極力鼓勵子民多生多育的結果。滑稽的是,城堡內的血奴卻有近五萬,足足是血族人數的五倍。而想要獲得永生,祈求初擁的人類還有成千上萬。
這樣,血族就面臨一個後繼乏力的過程。
就在這時,威廉出現了,這給了血族城堡老一輩人一個大大的驚喜。即使是萬年前的時代,神賜子爵也並不多見,不往遠說,威廉通向大公爵的道路是一條坦途。當老一輩人走後,血族還能有實力強勁的族人領導,向前邁進。
“辛達那個老頭處理的怎麼樣了?”威廉享受着妖嬈侍女的服侍,閉着眼睛問道。
“回殿下,血皇把辛達收進了自己的城堡,現在動不得他!”三角眼的布蘭奇管家半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
“哼!”威廉冷哼一聲,又問,“我那個親愛的弟弟怎麼樣了?”
“據可靠消息,維奇現在混進了聖彼得堡軍校。”布蘭奇回道。
就在這時,兩個女子的身子輕微地顫抖了一下,隨即立刻便恢復了正常。
威廉用手輕輕擡起胯下侍女的下巴,溫柔地問道:“琳達,你們抖甚麼?”
琳達鬆開嘴,驚恐地搖着頭。
“聽到維奇那小子的消息又興奮了是吧!”威廉轉眼厲色,一把抱起琳達野蠻地扔在牀上。
“你們當初不是說死也要跟着維奇嗎?現在被我**的,怎麼變得這麼乖了?啊!”威廉暴喝一聲,手中紅色的元氣外放幻化成一條又長又粗的觸手,一把將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朱莉婭給拉了過來,觸手蠻橫地在那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上肆意蹂躪。
冰冷的夜空中飄蕩着**聲,慘叫聲,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