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魂鈴（六）
然而，就算是虛幻的幸福時光，都是那麼的短暫。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們的辛勤勞動，
潘祖兒回來了，虛晃的夢境破碎了，只剩下一地殘破不堪的現實。
我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反覆在油鍋裡煎熬着，正當痛苦不堪，卻又忽然落進了寒冰谷底，從滾燙變成冰冷刺骨，痛苦不堪。
我沒有出現幻聽吧，剛剛潘祖兒說了什麼？
“陳立，這個星期天，我想讓你見見我的父母……”
好巧，我正好從房間出來就聽到了這話，還是她故意講給我聽？
她看見我出來，淡淡地瞥過來一眼，挑釁地模樣。
我乾脆靠在牆上，掛着冷笑看陳立怎麼回答。
陳立顯然是沒有想到潘祖兒會這麼說，一愣，然後故作鎮定地說道：“我想，不用這麼急着見家長吧……”
看吧，男人果然是沒有幾個好東西。我在心中冷笑，雖然我自己也是男人，可是我還是要這麼說。
“可是我們交往都這麼長時間了，上次我回家，我爸媽還問起我們兩事情……”潘祖兒急忙上前說道。
“老人家挺滿意你的，說是我們交往了都快兩年了，也該時候考慮人生大事了……我本來說不用那麼早考慮這些事情，畢竟……”潘祖兒看我一眼，繼續說道，“我們的情況有點特殊……可是，他們天天嘮叨，我也是煩不過了，才答應說讓你們見一面的……”
說的真好，理由充分恰當。順便還把自己撇了個一乾二淨，把責任都推給自己爹孃了。
“再說了……”潘祖兒繼續說道，“上次在醫院你也答應過我的。”
陳立沉默了片刻，才淡淡說道：“我只是不想這麼沒有準備……而且，我也要顧及林凡的感受……”
“哼，那我還真是感動呢……你不用顧及我的感受，儘管去就好了……”我淡淡說道。
“林凡……”陳立無奈地看着我，“你知道我……”
“我知道。”我看着他，笑了笑，“我知道你愛我。”
潘祖兒在一邊變了臉色。
“祖兒……見你父母的事情，我想還是推遲一點比較好，我也有個準備。”
“還需要準備什麼？”潘祖兒沒有料到陳立這麼說，一怔。
“總需要準備的。”
“我看這只是你的藉口！”潘祖兒突然厲聲說道，“你只是因爲他纔不肯見我父母的！”潘祖兒指着我，目光怨恨。
“祖兒……”
陳立上前，想要拉住她，卻被她隔開手去。
“不要碰我！難道你真的打算我們三個人一直這樣下去？！這是不可能的，我和他，你只能選一個……陳立，你應該明白的……”
突然之間，潘祖兒掉下眼淚：“陳立，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一直都很難過……我的男朋友，他不是我一個人的，可是如果我的情敵如果是個女人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個男人在和我爭啊……陳立，我一直都在想，你既然可以愛我，那證明你還是正常的啊，還可以組成正常的家庭的啊……所以，我總是抱着那點微小的希望，希望有一天你和我說，你和他斷了關係……”
潘祖兒說着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淚不斷地冒出來。
“祖兒……”陳立走過去，抱住潘祖兒。從我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陳立的表情，他垂着眼簾，眼裡深邃一片。他似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擡眼看向我，目光無奈又難過。
我突然就想要笑出來。這種場景多麼可笑，陳立懷抱着潘祖兒，卻看向我。
“你就答應我好不好？”潘祖兒抽泣着。
女人的眼淚果然是項武器，任憑你再硬的心，在眼淚的浸泡裡也只能變成繞指柔。
“……好。”陳立沉默良久，終於開頭答應。
而他的眼睛始終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面無表情。良久，我冷哼一聲，轉身回房。
我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都沒有辦法入睡。
一大早陳立就和潘祖兒出去了，直到半夜都還沒有回家。
我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一眨不眨。渾身都倦倦的，不想動彈。
不是不在意的，可是在意也沒有什麼用。我既不能阻止陳立，也沒有辦法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
無能爲力。
慢慢地，睡意開始慢慢席捲上來，模糊之間，聽見開門的聲音。
是陳立回來了？我迷迷糊糊地想，突然感覺到牀下陷了，有誰壓在了身上。
恩？我模模糊糊地睜開眼，問道：“陳立……唔……”
脣被毫無防備的壓住，牙關被敲開，口裡被毫無憐惜地蹂躪着。火熱的吻從我的脣上轉到脖子上，胸前的衣服被扯開，剛感覺到一點微微的涼意就被熱意覆蓋住。
我稍微清醒了一點，聞見空氣裡隱約的酒氣。
酒氣？
“陳立……？”我叫道。
身上的人沒有理我，在我身上游離，大手一伸，直接摸下我的下方。
我全身一僵，努力撐起身體，叫道：“陳立！”
身上的人一怔，所有的動作停頓下來，片刻，起身坐在牀邊。
我坐起身來，摸索着想要去開燈。
“不要開燈。”陳立突然開口。
剛摸到開關上的手放下，我轉過頭，黑暗中陳立背對着我，他微微彎着腰，使他看起來有種悲傷的味道。
悲傷？
我心中一動。陳立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發生什麼事情嗎？”我忍不住問道。
“……”
“到底怎麼啦？”我靠過去。
陳立突然轉身緊緊把我抱住，那氣力，彷彿是要把我揉進他的骨頭裡。
“陳立，你……”我說到一半，忽然也不知說些什麼。
黑暗之中，我和陳立靜默相擁。除了對方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響。
我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我出房門，看見陳立正準備出門，他看見我，笑了笑：“林凡。”
我冷冷地瞥他一眼，沒有言語。
陳立只是笑笑，說道：“我出門去了。”
我冷哼。
心中有些難過，剛剛陳立的笑，禮貌而疏離，就像是對待普通朋友的客套的公式化表情。
從上次陳立見過潘祖兒的父母之後，陳立似乎就開始刻意的疏遠我了。
似乎平時的舉動沒有哪裡不對，甚至對着我的時候更加坦然了些，不像之前總是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我。
有時候，他甚至對着我說起他和潘祖兒之間的事情。
“其實，一開始我沒有想到自己會愛上她。那次在公司舞會上，她嬌俏地站在那裡，有些慵懶得喝着果汁，眼神無聊得瞟來瞟去，我也是正好無聊得很，才和她搭話的……那次聊的也確實挺愉快地，不過也就是一般朋友之間的那種……”
“後來又在公司裡遇見，一來二去的……等我反應回來，我才發現我愛上了她……”
陳立淡淡地敘述着，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那雙眼裡卻全是溫柔的神色。
不要和我說這些，我不想聽！我很想這樣喊。
胸口，悶悶的，有些難受。卻也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麼疼了，大概是疼久了麻木了，又或者是習慣了。
我現在是在扮演一個什麼角色呢？我木木的想。
我愛着的人，居然開始和我敘述他和另外一個人的愛情故事。
我想扯起嘴角笑笑，奈何嘴角僵硬，只能作罷。
我林凡，已經落得當旁觀者的下場了麼？
“晚上……晚上有可能要晚點回來。你早點休息。”只有陳立這出門前的最後一句話，纔像是情人之間的關切。
我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苦笑。
早點休息？
如今我的睡眠質量每況愈下，常常覺得很疲憊想要睡覺，可是躺在牀上卻又睡不着。想要看會書，沒看幾頁又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最終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呆呆地躺在牀上等着天明。
我躺在牀上，想着我和陳立從相遇開始到如今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想着到底是哪一步錯了，纔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黑暗中有人開門進來。
“陳立？”我坐起來，問道。
他站在門邊，沒有說話。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我卻分明感受到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彷彿是看到了我靈魂深處一般。
我不由攥緊了手掌，冷汗從背上冒出來。陳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由來，恐懼從內心深處滋生出來，像藤蔓一般纏住了我的喉嚨，讓我無法呼吸。
“你、你站在那裡幹什麼？”我提高了聲音問道。
而陳立，仍舊沒有講話。整個人隱在黑暗裡，只有那目光，不偏不倚地打在我身上。
此段河蟹
陳立放開了我的身體的瞬間，我脫力癱軟在牀上。
“對不起……”良久，陳立才低啞着聲音說道，那聲音聽起來有些痛苦。
……痛苦？
我笑起來，開口，才發現嗓子啞得不像樣子：“我說過不用和我說對不起的。”
半響，我沉下臉，輕聲問道：“……爲什麼？”
陳立搖搖頭，只是沉默地穿上衣服，站起身來，走出房間。
我呆住了，盯着關上了大門看了良久，似乎那是有可怕的妖怪。
“呵呵……”我捂着眼睛笑起來。
——真是狼狽啊。
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空氣中還殘留着情/欲過後的味道，我稍稍動了下腿，後面就傳來一陣撕裂的痛楚。我知道自己肯定受傷了，需要處理。可是不想動，比起身體，更痛的是心。痛到錐心，冷到刺骨。
我慢慢蜷縮起身體，緊一點，再緊一點。可是再怎麼樣也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第二天看見陳立，他的眼神卻是躲躲閃閃不敢與我正視。
我們之間，究竟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被**黃牌我真是菊花一緊啊，等解鎖了，我儘量把螃蟹養在下面的話題裡==爲您提供墟公子靈異事件簿無彈窗廣告免費全文閱讀，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