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禍事
轉眼正月已過，最近才加入虛擬大家庭的10幾億頭盔擁有者都在虛擬世界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各大商家賺的盆滿鉢溢。皆大歡喜的結局是大家都喜聞樂見的，於是兩個世界都歡歡喜喜的在陪中國人過了大年後，高高興興地進入農曆二月。
胡塗在虛擬世界裡很是逛了不少地方，也對很多事物進行了嘗試，慢慢的熟悉了這個世界。其實除了不需要上廁所外，這個世界跟現實一樣啊，可以在這裡睡覺，肚子餓了必須吃飯，搭車必須付錢，還有各種各樣的商店。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各種膚色的人，寬闊到可以20輛車子並排開行的大街，胡塗感覺到這確實就如中龍集團宣稱的那樣，就是人類的第二世界。
**說要走親戚，出去2天回來後，好像滿腹心事的樣子，看胡塗的眼神也與以往有些區別。胡塗也追問過，不過他表示只是回來的路上遇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沒幾天就慢慢的正常起來，胡塗也就沒太往心裡去。
現在胡塗上午賣早點，除了吃飯時間，下午和晚上就泡在虛擬世界裡；**則叼着他的旱菸袋到處閒逛，不時找老王頭殺幾盤象棋；吃飯的時候則掰上幾句，嘻笑幾聲，爺兒兩日子過得還算充實。
悠哉的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個月，來到了農曆3月，公曆5月。
胡塗被人從虛擬世界強行拖了回來：**在跟老王下象棋的時候昏倒了！
坐在病牀旁邊，看着才兩天時間就眼窩深陷的老人，想着老人對自己的種種關懷，胡塗心裡大酸，把臉伏在緊抓着的老人右手上，眼淚無聲涌出。
老人睫毛微顫，慢慢醒了過來。伸出瘦削的左手慈愛的撫摩流淚男孩的頭髮，小聲說道：“傻孩子，哭啥。不就肝上出點小毛病麼，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着老人安慰自己，少年淚流更急。
“塗兒，聽我說。”老人努力提高聲音：“咱們家房產證跟存摺都在我房間牀頭的箱子裡，房產證我已經改成你的名字，存摺密碼是你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以後你把小店租出去，房租也勉強夠你生活開支了……。”
老人還待在說，胡塗擡起頭來，抹乾淚水，眼紅紅的笑道：“你老這是幹什麼？我可跟你說啊，你身體沒多大問題的，可別胡思亂想。你不覺得說這些話太不對頭麼？”
“是啊是啊，我知道呢，不過這些事總要交到你手裡的，我不就這麼一說嗎。”老人歡喜輕笑道：“你有這片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放心吧，老頭。”胡塗又神采飛揚起來，揮舞着手臂：“你呢專心的在這裡好好休息睡大覺，其他的事情不用你老出手，我統統搞定。”
“好，好。”老人堅持着說了許多，覺得眼皮重了起來，含糊的應了一句，慢慢的閤眼睡去。
看着老人安詳的睡着，胡塗不再神采飛揚，心情沉重地走出病房。
“現在還沒有完全治癒癌症的技術，你父親的病現在只能靠藥物和儀器來維持住不讓進一步惡化，穩定後才能進一步的治療。但這些都是很花錢的，除非是很有錢的人家，大多數家庭都是堅持一段時間就放棄了治療。”醫生也不諱言：
“我查過病歷，你父親早些時候就來檢查過，當時我們就建議他進行治療，但看他的意思是放棄治療了。其實如果能堅持治療，在病情完全穩定住後，還是有可能進行手術的，如果手術成功，雖然不能完全治癒，但要讓人恢復正常的生活，還是可以的，手術後只要定期進行身體檢查，控制不讓病情重新惡化就可以了。”
“那麼大概費用是多少？”胡塗責怪自己的糊塗，原來當時老爺子不是去走親戚，而是來檢查身體，難怪他那幾天怪怪的。
“這個要看你用什麼藥物和儀器來治療，還有需不需要特別護理。因爲你父親是肝癌晚期，癌細胞已經擴散，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如果用最好的藥物與儀器，那每個月大概需要30000元左右；如果用次一些的藥物跟儀器，那每個月大概需要19000元左右；如果申請特別護理並提供最好的飲食，那每月還需要7000元。”醫生對這方面經手過的案例多，記得倒是很清楚：“如果病情穩定住後要進行手術，則要看情況，一般來說至少要200萬以上。你父親的病竈在肝臟，因爲已經是晚期了，所以我們建議施行肝臟移植，加上要處理癌細胞擴散問題，需要300萬以上。我告訴你的所有金額都是最低數據，這個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要最好的藥物儀器，並申請特別護理。”胡塗毫不猶豫的咬牙道。他知道老人存了有20萬多點的錢，可以先頂一段時間，以後的，自己再想辦法籌措，無論如何，都要延續老人的生命，這可是自己目前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他不想有任何遺憾。”
交了20萬元在醫院，安頓好老人，胡塗回到冷清的家裡。
“賣早點，一個月也就1500左右的收入，對現在來說起不到什麼作用，必須找其他事來做，沒什麼意外的話，20萬可以頂5個月左右，也就是說大概可以治療到10月份。在這段期間必須籌措到進一步治療的費用。”胡塗撫摩着頭盔，心裡琢磨：“那應該找什麼事來做呢？病人需要不時探望，所以不能找離得太遠的工作，附近又沒有什麼合適的工作。再說自己什麼證書也沒有，按現在把證書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社會現實來說，自己又能找到什麼好工作呢？雖然自己覺得自己懂的並不少，但誰知道？”
嘆了口氣，胡塗戴上頭盔進入虛擬平臺，在個人虛擬信息面板上查詢出職業介紹所的位置，滿懷心事的坐上了公車。
因爲沒有任何除身份證外的證書，而幾乎所有公司都要求必須有證件，證件比能力還重要麼？費盡口舌的解釋被漠視後，胡塗憤怒不已。憤怒歸憤怒，虛擬世界10個小時下來，胡塗還是一無所獲，垂頭喪氣的走進一個飯店，打算吃點東西接着努力。
“哈哈，你不知道啊，我在新開的遊戲《大唐傳奇》裡做職業玩家，累是累點，不過收入不錯呢，反正比你收入高。”旁邊一個面色粗豪的大漢向他的夥伴大聲吹噓：“要不你辭了工作也來跟我一起幹？”
“靠，你收入不錯不代表我收入也會不錯。”旁邊的夥伴並不領情：“如果我辭了這份工作跟你去幹，但是沒什麼收入的話，你養我？”
“呃。”吹噓者無話可說，他並不能保證他的夥伴一定成功。
“對啊，遊戲也是一條路呢，而且進遊戲並不需要什麼證書啊。”大漢的夥伴不心動不代表別人不心動，至少了解到自己沒證書就找不到工作的胡塗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