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幫她擦眼淚,她卻仍然哽咽,委屈得不得了,自己也知道,自己這絕對是被他寵壞了。
“你就是欺負我,嗚嗚……”
她小嘴一扁又要哭,許西城無可奈何了,“小姑奶奶,你想怎麼樣啊?瘕”
“我就是要你道歉!”蘇小魚說話的同時兩手往他胸口一推,許西城被他推倒了,她便就勢兩腿一分騎在他的腰間,小拳頭砸他的胸口,“道歉!道歉!”
“好好好,道歉!道歉!”許西城是真心沒轍了,兩隻手攥了她的小拳頭順勢往下面一扯,將她放倒在牀上,自己的身形也隨之覆上去,“我的小姑奶奶,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好了好了別哭了,讓媽媽聽見,還以爲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呢!”
蘇小魚這才破涕爲笑,她把他從身上推下去,自己順勢爬上他的身體,像騎馬一樣把他騎在身下,眼睛裡不知何時已經笑得燦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許西城只想快點擺脫現在這種頭疼的狀況。
“你的第一次是和誰呀?”蘇小魚目視着他的眼睛。
許西城瞅了她一眼,她那雙眼睛在這一刻賊亮賊亮的,迫不及待地發問:“說呀!鋒”
許西城有點兒彆扭,“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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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魚皺着眉頭道:“和沈如燕?”
“不是。”許西城搖頭。
蘇小魚鬱悶了,“那是和誰呀?哦,對了,你和沈如燕當初到了哪個地步呀?是拉手、親吻還是擁抱啊?”
“你個小腦瓜你都想什麼呢!”許西城手指敲了她的腦殼一下,想不理會她,可是好奇寶寶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答,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我就是想知道嘛!”蘇小魚趴下來,抱住他的脖子,“說嘛,好想知道。”
許西城無語,“都有過。”
“啊?”蘇小魚心頭有點兒澀澀的,但他們那個時候是戀人,有這些都很正常,“那爲什麼沒有……做……愛呢?”
問出來的時候,自己舌頭也在打結。
許西城瞟了她一眼,很是沒好氣,“你以爲是你呀,天天想着做做做!”
“我哪有啊!”蘇小魚氣悶了。
許西城把她從身上拉了下去,蘇小魚一屁股坐到了牀鋪上,許西城坐起身形,“那個時候,感覺是純純的,哪有那種歪心思!”
那個時候,十幾歲,腦子裡沒有那麼多內容,而且,愛情在他的心裡是神聖的,尤其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喜歡上的女孩兒,那更是無比聖潔,怎麼會有非分之想?
拉手是有過的,擁抱也是有過的,但是,是那種種純純的、毫無邪念的拉手和擁抱。
“那你是怎麼親她的?”蘇小魚仍然不肯放過他,眼睛裡越發晶亮,“你親她的時候,手擱哪兒了?是親我時候那樣,”她執起他一隻手覆在她胸前飽滿上,“是擱在這裡還是屁股上?”
“蘇小魚!”許西城喝了一聲,這丫頭也真是夠了,越來越不像話了。
見他臉色沉下來,蘇小魚吐吐舌頭,身子往牀上一倒,被子一蒙,不理他了。
然而一晚上卻在想,許二少的第一次是和誰呢?和誰呢?和誰呢?
當然是無解。
在遠離中國的東南亞小島上,韓衝沒有了長輩的束縛,在酒店開了兩個房間,一間給自己,一間給高銘慧。一連三天兩人相安無事。
用餐的時候,韓衝都是自己下樓,一日三餐,他全都沒招呼過她,一早上,他早早離開酒店,在外面逛蕩一個整天,午餐在外面解決,晚餐也不吃,直接關房間裡。
高銘慧有幾次在酒店的走廊裡碰見她,都想和他說話,但他直接埋頭走過去,高銘慧想說什麼,便也說不出來了。
這是一家中餐館,院子里布置得小橋流水,像極中國南方的園林縮景,一道粉色古裝身影坐在一池碧水邊,眼前一副古箏,女人素手纖纖輕輕彈奏一曲《平湖秋月》。
韓衝聽見那琴聲的時候,腳步自動停住了,他順着那家飯館的大門望進去,看到了裡面如江南園林般的小橋流水縮景,也看到了水池邊,輕輕彈奏的女子:鬢髮輕挽,別一枚素釵,身上再無別的裝飾,但卻有一種天然的柔媚。
一曲《平湖秋月》從女子的指尖輕輕流泄出來,那是一種如到江南的別樣風情。在這樣的東南亞國家,竟然能看到如江南女子的身影還有那幽幽琴聲,當然會讓人產生一種說不出的新奇感。
韓沖走了進去。
“先生請裡邊坐。”
中式服裝的酒保立刻過來招呼,韓衝跟着酒保來到水池對面的木質方桌前坐下。
從這個方向,可以看到女子另一半的側顏,清秀而美好。
韓衝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凝視一個女人,活了這二十八年,他有一種白活了的感覺,以前所經歷的女人,在這個粉衣女子面前,都像庸脂俗粉、俗不可耐。
他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俗到家了,竟然會喜歡上那些個俗不可耐的女人。僻如小陶、僻如混血美女安娜。
“這女孩兒叫什麼名字?”韓衝低聲問端茶上來的酒保。
酒保看了看那個低頭撫琴的姑娘,“她叫素蘭,人如其名吧?”酒保知道眼前的男子對那女孩兒似乎有意,便對他眨了眨眼睛。
韓衝點頭,“的確人如其名。”
高銘慧一個人漫步在海邊上,海風吹動她長長裙襬,那張秀美的面龐上流動着幾許憂傷和彷徨。
手機響起鈴聲,她從波西米亞風的手包中拿出來接聽。
“銘慧呀,玩得好嗎?”說話的是高夫人。
“媽,挺好的。”高銘慧低頭,海浪正漫過她的腳丫。
高夫人跟女兒聊了一會兒,作爲韓衝的丈母孃,她並不知道韓衝抗婚抗的那麼厲害,韓家人把這件事壓制得很好,高夫人只知道韓衝不是那麼喜歡自己的女兒,但是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她和高先生,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所以她並不會太多爲女兒的婚事擔憂。
只是她不知道,韓衝在婚後這些日子裡,從未跟高銘慧同過房,高銘慧亦把這些壓在心底,從未對別人說過。
電話掛斷,高銘慧站在沙灘上,海天湛藍,海鳥飛過,一艘快艇飛快劃過視線,那道高挑的身形顯得特別的寥落。
韓衝回來的時候,看到房間門口站着一道身着波西米亞長裙的身影,“你站在這裡做什麼?”韓衝皺眉看着高銘慧。
高銘慧道:“爺爺來電話,讓你接,我來找你,可是你不在。”
“我有事。”韓衝把門卡貼在門鎖上,房門滋的一聲後打開。
高銘慧跟着走了進去。
“你現在給爺爺回一個吧,他問我你去哪兒了,我說你在洗澡。”
韓衝頭都沒擡,顧自解着T恤,“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打。”
高銘慧眼神露出一抹失望,但還是保持着她多年養成的風度,“好吧,你記得打給爺爺。”
高銘慧臨走的時候,把房門給韓衝帶上了。
韓衝沒有給韓老爺子打電話,而是洗了澡就躺在牀上,發微信消息,“我好像愛上你了怎麼辦?”
“傻瓜,這才第一次見,你就愛上我了?”
“好像是的。”
“那我好像太幸運了。”
……
早上,高銘慧從房間裡出來,經過韓衝的房間時,向着那邊望了一眼,房門緊閉,不知道他是出去了還是在裡面。
房門就在這時打開了,韓衝看到眼前的女人,愣了一下,“早餐你自己去吃吧,我約了朋友。”
韓衝顧自走了。
高銘慧望着那道高大的身影越走越遠,心頭涌起陣陣的苦澀。
手機響起來,她接聽,“爺爺。”
“銘慧呀,衝兒幹嘛呢?昨晚沒給我回電話,今天打電話給他也不接,那小子是不是耍什麼脾氣呢?”
“沒有,爺爺。”高銘慧忙道:“他一個生意上的朋友恰好也在這邊度假,他跟那人一早就出去了,可能有事情要談。”
高銘慧扯了個謊。
韓老爺子說:“有什麼生意,我看他是躲着我。銘慧呀,衝兒要是欺負你,告訴爺爺,爺爺回來收拾他!”
“不會的爺爺,他不會欺負我。”高銘慧說話的時候,臉上強裝笑顏,可心裡頭一點都笑不出來,自己選擇的苦果只有自己吞,她沒有埋怨的餘地。
韓老爺子道:“那就好,韓衝回來記得讓他打電話給我,這孩子,眼裡連爺爺都沒有了。”
韓老爺子把電話掛掉了,高銘慧失神地往前走去——題外話——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