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衝一聲不吭地聽她說完,卻平靜地道:“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如果是一個陌生女人,被人欺負,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此時此刻的韓衝,沒有心情去哄勸白素蘭,他只想找個地方,去靜一靜。
“你好好靜一靜,我過幾天再來。佐”
韓衝轉頭,默默出去,把房門又帶上了。
白素蘭愣了。
酒巴里,韓衝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父母的失望,爺爺的遺憾和期翼,讓他有種透不出氣來的感覺。他一杯酒下肚,晃晃頭,眼前便是高銘慧寧靜憂鬱的目光,再一杯酒,眼前便是父親憤怒的眼神,母親的失望,爺爺的期翼交叉地在腦海裡浮現,韓衝晃了晃頭,定定神,沉默了一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高銘慧一個人躺在臥室的牀上,心情如窗外冷月,冷冷清清沒有睡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響起來,鈴音在這個寂靜午夜顯得特別清亮。
高銘慧將手機拾起來,看到屏幕上閃動着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接聽渤。
“請問是高小姐嗎這裡有位姓韓的先生喝醉了,如果您是他的親戚或者朋友過來接他一下。”
手機裡傳來陌生的男音。
高銘慧驚問,“是韓衝”
酒巴的人回道:“好像是叫韓衝。”
高銘慧心頭頓時一沉,“你們先好好照顧他,我馬上過去。”
高銘慧立即起了身,手機放下,她開始穿外出的衣物。這個點兒上,韓先生和韓太太都已經睡了,樓下一片安靜,她不敢開自己的車子,怕驚動他們,便給高家放打電話。
高家放才睡下沒多久,忽然就被手機鈴音吵醒了,便睡意惺忪地接聽,“姐”
“家放,你睡了沒有跟我出去一趟,韓衝在外面喝醉了,你跟我把他弄回來。”
高家放很不耐地道:“姐,他又不愛你,你管他那麼多幹嘛”話說,高家放還不知道白素蘭的存在,也不知道韓衝因爲白素蘭被韓先生趕出家門的事。但就他以往對高銘慧的冷淡,已經足以讓他這個當小舅子的憤慨,足以讓他對韓衝不待見。
高銘慧道:“家放,怎麼說他都是你姐夫,他現在一個人在外面喝醉了,我們不能置之不管啊”
高家放不理她。
高銘慧又道:“家放,今天在路上,我被人欺負,還是他出面打了那人,雖然在某些方面,他並不好,但他起碼還救過我呀”
“你被人欺負”高家放很吃驚,人也跟着坐了起來,“怎麼回事”
高銘慧道:“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先去把韓衝弄回來再說。”
“好吧。”高家放沒再說什麼,他下牀開始穿衣服。
幾分鐘後,他開車從家裡出來了。
高銘慧不敢開自己的車子,怕驚動韓先生和韓太太,自己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一直來到大門口,高家放的車子開過來,高銘慧坐了進去。
韓衝爛醉如泥地趴在酒巴的桌子上,身邊圍着好幾個酒巴的管理人,他們從韓衝的這身裝扮,以及酒巴外面停放着的轎車來看,斷定韓衝不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也不敢對他怎麼樣。
韓家放將車子在酒巴外面停下,大步向酒巴里面走去,高銘慧在身後緊跟着走來。夜深,天涼,她身上裹着一件匆匆披上的大衣,跟着一身西裝,氣質凜然的高家放走到韓衝趴着的地方。
酒店的人紛紛讓開,高家放看到韓衝爛醉如泥的樣子。
他走過去,拉住韓衝左臂,將它橫過肩頭,把韓衝給架了起來,“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今天不跟你計較。”
高家放架着爛醉如泥的韓衝往外走,高銘慧急急忙忙跟隨,幫着扶着韓衝,三人往外走去。
高家放把韓衝推進了他的車子裡,也不管他在裡面是否呆得好受,顧自把車門給拍上了,然後繞到前面去開車。
高銘慧卻從另一面開了車門,在韓衝旁邊一片狹窄到只容人半個身子的的地方擠下。
韓衝高大的身形在車後廂裡跪伏着,高銘慧攥住他的手臂,溫聲道:“韓衝,起來。”
“起來,韓衝。”高銘慧拽不動他,反被韓衝帶倒在座椅上。
撲鼻的酒氣瞬間撲面而來。高銘慧爬起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韓衝扯到了座椅上,用安全帶將他綁住。
高家放氣憤地說:“姐,你讓他自己受着去,他哪點值得你對他這麼好”
高銘慧不作聲,只默默地幫韓衝把衣領放開。
高家放直接把韓衝送到了韓家別墅門外,高銘慧仍然不敢驚動韓先生韓太太,只讓早早在那兒守候着的王嫂把院門打開,幫着扶着韓衝進屋。
高家放等韓衝一下車,他就把車子開走了。
高銘慧和王嫂扶着韓衝進了屋,又悄無聲息地把他扶上了樓。就這樣誰也沒驚動地把韓衝扶進了他的房
tang間。
“王嫂,給衝少倒杯水過來。”高銘慧吩咐王嫂。
王嫂便馬上下樓去了。不一會兒端着一杯蜂蜜水過來。韓衝醉醺醺地咕濃着:“你們都逼我,你們讓我怎麼做我該怎麼辦我心裡真的好苦”
高銘慧皺皺眉頭對王嫂說:“王嫂,您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行了。今晚的事不要對先生和太太說。”
“哦。”
王嫂愣愣地點頭,“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嗯。”高銘慧不想王嫂聽到韓衝的咕濃。王嫂轉身出去了,臨走之前,輕輕地把房門給關上了。
韓衝,把水喝了”
高銘慧一手去託韓衝的頭,一手端着水杯,可是韓衝手一擡,便把水杯給撥翻了,蜂蜜水撒在了牀邊上。韓衝一把攥住高銘慧的手臂將她扯倒在牀,他翻身將她壓住。
韓衝的眼前恍恍忽忽的,酒精讓他意識不受控制,但是爺爺的期盼和那些讓人聽着就難受的話語,在他的腦海裡反覆出現,控制了他的大腦。是的,他應該生個孩子,給韓家一個交待,給爺爺一個交待。
哪怕他以後再不進這個家門,那麼,他的父親母親,爺爺也可以守着他和高銘慧的孩子,他們會因爲新生命而喜悅,會漸漸地將他這個不孝的兒子孫子忘掉。
韓衝的大腦完全被那些紛亂的意識控制了,他想,只要他生個孩子留給韓家,那麼一切問題應該就都解決了。
韓衝開始撕扯高銘慧的衣服。高銘慧已經被韓衝突然的舉動嚇到了,她驚駭不已地瞪着韓衝,兩隻手驚慌地去捂自己的衣服,“韓衝你做什麼”
“我要和你生個孩子。”
韓衝的手勁兒很大,一把將高銘慧身上的裙子給撕開了。他低頭便去親吻她,高銘慧又驚又怒,又羞又怕,兩隻手拼命地將他往外推,可是她一個柔弱女子,哪有力量撼動眼前精壯的男性身軀。很快,高銘慧的低叫和掙扎就淹沒於韓衝的脣齒和束縛之間。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高銘慧的眼淚早溼了臉。她怎麼都想不到,她竟然會在這樣的狀況下於她名義上的丈夫,而他的心,又根本不在她的身上。
高銘慧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流着,心裡好像泣了血一樣。
韓衝靜靜地在她的身上,良久,纔下去,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他腦子裡那些紛亂的、壓制了他這麼長時間的沉重念頭好像統統都消失了,他的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
高銘慧默默地將自己破碎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咬着嘴脣,流着眼淚離開他的房間。回到自己的臥室,高銘慧渾渾噩噩地趴倒在牀上,眼淚無聲無息地溼了牀單。
一夜睜眼到天亮的韓衝,對昨晚的事情記憶深刻,他知道,自己做出了無法回頭的事,他這輩子愧對高銘慧是註定的了。天色亮起來,韓衝來到了高銘慧的房間。
一頭髮絲凌亂,衣衫還是昨天的,眼睛裡有血絲,下巴上胡茬明顯。他走進高銘慧的房間後,撲通就跪在了高銘慧的牀前。
“我對不起你。但是事情已經做出,無法挽回。但請你不管怎麼樣恨我,如果有了孩子,不要打掉。他將是韓家未來的繼承人。”
韓衝對着在他進屋的那一刻,便坐起來,目光呆滯的高銘慧磕了一個頭,接着又是一個,然後是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