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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
一聲關門聲後,一隻吮吸蟲跳落草叢,成爲陳開離開後的探眼。
順路走過劉婧屋子時,發現屋內多了個女人。
劉婧也看到了他,快步走出,拉住他的手臂道:“是去城裡嗎?”
“嗯!”陳開的視線轉到劉婧身後稍有姿色的圓臉女人身上。
劉婧側身讓出位子,介紹道:“我地球的大學同學,花雅!”
花雅俏生生行前,目光復雜地把陳開打量個遍。
陳開禮貌性先道:“我陳開!”
花雅笑道:“很高興認識姐夫。”說着伸手與陳開一握。
姐夫!陳開眼光飄向劉婧,看到苦笑。陳開內心明白了。
顯然劉婧不願兩人深談,她催促陳開道:“你早去早回,中午我們慶賀花雅的到來。”
陳開點頭道:“行!要我帶點其它吃的回來嗎?”
劉婧猶豫了一下道:“那帶點虛獸肉吧。”
花雅眼中有喜也有驚,她可知虛界的生資都靠地球供應,百倍關稅讓一切變得昂貴,而虛界本土獸肉更是少得稀缺,有在城中出售一般都是被大家豪門收去,價格當然更是高得離譜。花雅只知自己來虛界半年,這種肉一塊都未嘗過。
看陳開走遠,花雅問:“婧婧你倆怎麼分開住啊?”
劉婧掩飾地道:“練功!分開不干擾。”
花雅不疑道:“姐夫塑鼎了嗎?”
“塑了!”
花雅隨劉婧走進屋,羨慕道:“真好!”隨即喜滋滋地坐到牀沿又,“婧婧你可得幫我留意,我花雅也只要找個塑鼎的,年紀不老就行!”
劉婧眼中黯然,不忍潑其冷水:以花雅資色想找塑鼎男人,如果短期內她能塑鼎成功那很有可能,但就怕跟自己一樣,鼎沒塑財花光,那時再有這種打算最好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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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城,第三區,朱家交易鋪。
該鋪佔據沿街黃金地段,又緊鄰公正樓,加周邊無數吃、喝、嫖、賭的娛樂場所,真可謂一處聚寶盆。
陳開跨進鋪子,取下腰間黑袋丟在櫃檯上,袋中玉瓶跌落桌面時,因相撞而發出鏗鏘響。
掌櫃的是位肥頭大耳的傢伙,正與鋪裡女傭說着笑話,女傭們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個個被逗得面紅無比。
當陳開靠近時,正好看到有位女傭從這胖傢伙身下鑽出,頭也不回地逃了。
肥頭肥耳傢伙一點都不介意,緊緊鬆落的褲帶,笑對陳開道:“盼星盼月可把你盼來了!”
該鋪正是陳開蠶血的最大買家,半年來陳開除了覺得這位掌櫃有點狡滑外,爲人還算不錯。聽他自己說,他叫朱厚,朱家七少。而朱家是五城極大世家,可以說跺一腳五城也要抖三抖的大豪門,也不知他一位大公子,怎麼混到這個地步。
陳開不爲他的熱情所惑,淡然道:“現在蠶血是什麼價位?”
朱厚貌似忠厚地答:“十丹幣每瓶!”
陳開提袋就走,胳膊卻被朱厚拽住。
朱厚打起哈哈道:“呵呵!口誤口誤,每瓶二十丹幣。”
陳開狠瞪他一眼。
價錢即已談妥,二人都是乾脆之人,立即進行貨幣兩清,這次陳開給朱厚提供整整七十餘瓶蠶血,樂得朱厚眼睛越眯越小,都快找不到了。
原來,近來蠶血價格不斷攀高,原本十丹幣一瓶的已赫然炒到二十丹幣不止,原因是因虛界里美國領紐約城,三個月前進行奉祭,用三百億丹幣做獻禮,在虛靈網上抽中了本《天符大秘錄》。這本秘錄全篇文言文讓美國人看得雲裡霧裡,在這種情況下,造成了中美雙方合作,進而有了中國對修煉所必備的獸血大量收購,蠶血性價比最好,價位當然越走越高。
一塊玉牌收了朱厚遞來的一千四百丹幣後,陳開離開鋪子,徑直進了旁邊的公正樓。
公正樓是虛界特有建築,當一座城市人口滿千萬時會一夜落成。對於公正樓,陳開半年前來過一次,陳開知道它的作用就是公正,只要有足夠丹幣,它可以公正地實現一切願望。
舉個例子,半年前陳開踏進樓內祭臺,用百個丹幣在虛靈網抽取一件物貨,根據他那時心願,他得到一顆‘一夜三次郎’的藥,這種抽取是隨機、價值對等的,正因如此才說它是公正。
當然公正樓的作用不僅於此,抽物僅是它最小功用,它真正用途是影響虛界各方各面,默默起着法律約束與制裁作用。
今天陳開又次走進公正樓也是想再抽個物品,這個物品是讓要回地球的劉婧帶回作臉的。抽什麼他也已想好,就抽功法,這種東西只要默記在心,出入往返兩界的界門時,根本不要付那高昂的關稅。
玉牌被陳開持於手中,此牌一面寫有中文‘陳開’,一面是串阿拉伯數字。
這塊玉牌是進入虛界後,人人都能從公正樓裡免費獲得。它用途有二,一是代表身份,二是存取丹幣,聽說就是回到地球,也能當身份證全球通用。這玉牌說來神奇,裡面有個空間,可以存放物品,不過虛界只讓大家存放丹幣,其它一概不理。
看着總共七千五百七十三的丹幣數,陳開一無返顧地踏上祭臺。
一陣霞光中,響起柔和聲音:“陳開鼎士,歡迎您使用虛靈網,有一條消息請先接收!”
陳開心中默道“接收!”
隨即是:“您的不入流功法‘蟲咒往生訣’已被虛靈網檢索,虛靈網希望進行摘錄,您請選擇同意或不同意?”
‘蟲咒往生訣’就是半年前練功奇遇,‘大衆訣’異變後的新稱呼。
陳開楞了一愣,沒想半年前回絕了,現在又第二次提醒,這次也沒細想就又選上不同意。
陳開的想法簡單,他想如被摘錄,功法會被人學會,他將失去唯一擁有性,這讓他不爽,而且不入流的功法被摘錄後到底能帶來多少回報還是未知。
陳開的算盤打得應該說是正確,浩瀚虛界最被各星族喜愛的就是功法,只要他同意,‘蟲咒往生訣’十之九八被人抽走,抽走的人只要對其繼續完善,完會可能反從他手中奪得擁有權。
只是陳開萬萬沒有料到,虛網靈從不主動摘錄功法,除非它極爲特別。隨着對虛界進一步認識,後來的陳開也無法對自己此時決定下個定論,要說只能說是利損參半。
處理完上則信息,虛靈網繼續道:“根據您的心願,願奉祭七千丹幣進行功法抽取,虛靈網強烈建議奉祭不少於百萬丹幣,請考慮!”
陳開心中斷然道:“不考慮!”
……
虛靈網道:“抽取完成,請到存取臺查收。丹幣數過少不產生等價匹配,隨機贈送譯本《枯木詩集》。詩集克立尹愛國詩人姆達所著,不做功法使用,詩中存有詩人正氣,修煉同性質功法者開卷有益。”
詩集……,太誇張了吧!
陳開立馬跳下祭臺,到存取臺取出詩集,翻開一看眼撐老大。
這本詩集共分三部,第一部是‘我愛你虛界’,第二部‘我愛極你虛界’,第三部竟是‘虛界你也愛我嗎?’。
這什麼跟什麼啊?陳開怒從心起,呸地一聲唾液吐在了地上。
耳邊響起熟悉聲音:“您行爲不當,被罰五百丹幣,污染清除中!”
陳開麻木了,手中玉牌此時顯示僅爲七十三丹幣,給了陳開有種回到解放前的悔悟。
公正樓每天都有人泡着,他們是各家探子,專門探查每日幸運者,陳開的行爲不免落入他們眼中,這些人圍上。
陳開看着四周,無力地甩甩手中詩集道:“七千丹幣抽的一部詩集,三千五丹幣想轉手,誰要?二千也行,最少一……都別走啊!”
“切!”衆人一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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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領第五城共有六區,它們被五條大街平行分隔。
從公正樓出來的陳開,懊惱地在三區閒逛,沿途看過各色建築,有醫院,旅館,茶館,驛站,這些建築仿古居多,走進去彷彿回到古代,街上行人也多愛穿古裝,別有一番古味,但陳開知道,這些人無不來於比現代更現代的時代,只因功法的修煉,才讓大家興起了反古的願望。說來古人衣服穿在身上,長袖飄飄,是別有一種風韻,看那迎面走來的幾位俏麗古裝女子,個個把腰扭得跟柳條似的,身上衣服飄蕩,胸前又是鼓鼓,是夠養眼。陳開心中的不快慢慢散了。
不知不覺又轉回朱厚交易鋪,此時陳開早忘了劉婧等他買肉回去這事!
朱厚正唾沫橫飛地談着什麼,看見陳開來,他大聲道:“陳開你去過公正樓嗎?有沒有看到一個傻瓜用七千丹幣抽了本詩集?”
陳開鄂然,這種事也能被這大嘴巴知道。
朱厚再笑:“哈哈,來來來!聽我好好給你說。”說着肥胖的軀拐出櫃檯,近了就有子彈般射出的話從他嘴中噴出,帶其臉上肥肉一顫又一顫。
陳開不知是被話給氣的,還是被他醜態給惡了,怒從心起,大聲罵道:“有那麼好笑嗎?那傻瓜是我!”。
朱厚怔住,難信道,“你是跟我開玩嗎?”
陳開悻悻地掏出詩集遞給他。
從頭到尾連翻幾遍,朱厚不得不嘆道:“虛界真無奇不有啊!”說着肥手拍拍陳開肩頭,又道,“爲慰藉你受傷的心,我請客。”
陳開臉上這才轉好。
一品居是三區最好酒樓,陳開虛界五年從未進過。
二樓大廳,靠窗一桌,他與朱厚酒過三醺。
朱厚給陳開滿上,隨意問道:“你們團隊還在五城嗎?”
陳開怔了一下,思過明白,面前胖子估計要與自己談蠶血的事。
陳開道:“有話直說!”
果然,朱厚道:“爽快!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與你們展開蠶血的合作。”他的話中有不容置疑的味道,掌櫃時的屈卑獻媚是一掃而空,現出朱家人應有強橫氣勢。
“怎麼合作?”見朱厚這般正經,陳開反倒小心了。
啪!啪!啪!三聲掌聲響起。
一間包廂走出四位黃衣人,分擡着兩隻箱子過來,放下後立即清場,同樓食客有人忿卻無人言,朱家在五城就有這樣實力與威懾。
箱子打開,珠光耀眼,整整一箱丹幣,而另一箱則是獸皮,奇礦等虛界珍奇。
朱厚道:“這是我送你們團隊的見面禮,合作前我想問雙頭蠶的其它零件你們處理了嗎?”
陳開心跳嗓子,哪有什麼團隊,哪有什麼零件!
但如直道真相,怕等待自己的是無盡壓榨與失去了自由。
陳開幹着嗓子道:“內部處理了!”
朱厚惋惜道:“可惜了,我敢說如讓我們處理,價值一定翻翻。”
陳開幹吞了數口口水。
看出陳開侷促,朱厚會錯意地笑道:“別緊張,這虛界孃親爹親不如財親,我絕不斷你們財路,回去跟你團長說,讓出一半時間給我的人獵殺,合作結束後我一次性還返二成收益給你們,如果還認爲我這人可靠,可以繼續合作。”朱厚說得興起,就把心中盤算全部道出,他也不怕陳開不應,一是朱家實力放在那裡,二是他自認這個方案也算厚道。
“那……,行,我回去跟團長說說。”陳開心緒零亂,已經有了要與劉婧儘快避禍地球打算,只嘆所存丹幣抽物花光,現在買張回地球界票怕都不足了。
朱厚揮揮手,四名黃衣人擡着箱子走了,朱厚道:“禮物等你們團長來了我當面再送!你不會介意吧。”
陳開默然點頭。
朱厚瞬間又改回掌櫃神情,哈哈笑道:“來來,我們繼續吃!剛纔只是插曲。”
陳開算是見識了他的多變,接下食酒落腹都是無味,正想找個託詞離開,樓外傳來吹吹打打聲音。
只見街的一頭行來一隊迎親人,隊首是位騎坐純色白馬,穿着狀元帽與狀元衣的俊俏新郎,他手持繮繩左顧右盼,說不出的得意。
朱厚轉頭看去,眯眼嘲笑:“看他騷包,竟穿古服迎親。”
陳開回看,心想你不也好古服嗎?
朱厚接着道:“聽說了嗎?今天是南宮四世子南宮正北迎娶七鳳閣三鳳古秀妍的日子,嘖嘖!這沒一兩肉的傢伙不知在牀上能否經得起折騰,不然南宮家又多件風流韻事咯!”
陳開興趣不由被他引起,轉頭看他。
朱厚天性好傳八卦,他比陳開更來勁地道:“南宮家是五城最髒世家,那家主南宮雄你可聽說了?據說欲求極高,每夜無女不歡,連自己大兒枕邊人都不放過,強人啊,強人!”
陳開不由一笑,是有聽過這等八卦,但實情相差甚遠,他聽的是兒子讓妻。而且陳開還知,南宮與朱家似如兩虎,都有絕世功法支撐,明面大爭不見,暗裡互相詆譭卻是家常便飯。
朱厚道,“那再與你說說這次南宮家與七鳳閣聯婚的內幕吧。”
陳開興趣更濃了,完全望了原先想快速離開這多變傢伙的念頭。
朱厚道“七鳳閣是近十年纔到我們五城發展,爲人低調,但七位閣主個個美豔如花兼膽色驚人,她們竟敢在虛靈網上豪搏而抽到七鳳刀法,真讓人不服都不行啊!”
陳開也聽之嚮往,虛界迷人正在於此,一切不可能又一切都可能。
“小胖子說了這麼多,怎麼還沒點到內幕,老夫都聽急了。”一個蒼勁的聲音在二人身邊響起。
陳朱二人驚得膽落,扭頭一看是位白髮老者與他們共桌了。
老人一笑道:“奇了!這廳怎麼就你們這桌開餐。”說着手一招,一塊虛獸內到了他的手裡。
朱厚識出老者不凡,熱情地道,“不知長者如何稱呼?”
老者搖頭道:“這你莫管,還是快說內幕。”
朱厚點頭哈腰道:“是!是!這內幕其實簡單,就是兩家互換刀法以應浩劫而已。”
老者劍眉一挑道:“浩劫!你這胖小子也知浩劫?”
朱厚挺胸道:“當然知道,我可是朱家嫡子,浩劫二字天天都能聽到數遍!”
老者大搖頭道:“不信,不信,你這肥仔言之不實,難道朱家嫡子退步至斯,連分鼎都無法突破嗎?”老者再看陳開,更是大嘆道,“你們倆人修爲低得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這老者的話也太不饒人,二人臉紅如醬。
陳開還算心安,自己起點本低,朱厚則想找地洞去鑽,他資質是差,否則也不會墮落到掌櫃這種地步。
“哈哈!”老人笑起:“我管你們做什麼,別這麼可憐地看我,算了!送點禮物吧。”說着從懷中取出二物丟到二人桌前。
陳開面前是塊玉磚,朱厚的是副手套。
老者道:“這兩物你們拿着把玩吧。”說着跳窗離去,遠遠傳來言語,“肥仔告訴朱肥,浩劫幾月就到,哈哈哈!又要死大批人了,真是高興啊……。”他的話中卻帶着悲涼!
朱厚手一抖,手套沒拿穩滑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