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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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虎行’鼻中噴出一團氣霧中,行車停下。石山,虎妞,陳開魚貫而出,蘇生是個謹慎的人,他要行車再馳過宗殿外牆拐角,他會從後門進入。

這座苦奮宗宗殿是座平頂粗石砌成,不顯眼不豪華,佔地面積也不大的建築,與陳開來時心中所想大相徑庭。

伴着夜色,三人齊肩,快步踏上碎石排鋪的石階,跨過一扇紫色而呈枯裂的正門木框,門後有兩位坐蒲的老者,擡頭望了望三人,又垂頭唸唸有詞起來。

石山停住腳步,雙手合什地對老者施禮,虎妞也是如此,陳開則學模學樣。

老者頭未擡似也知有人行禮,他們虔誠地手並張,身前頃,頭磕掌,拜於地,算是回禮。他們是殿的守門人。

這裡是殿的前廳,正前一座高寬木屏擋住了衆人視線。

陳開第一眼感覺這裡很冷暗,第二眼感覺是簡陋。除了屏前那張橫桌上的四燭火發着光明外,再無它物照明。廳的左右兩邊牆上繪有壁畫,依稀可以看出精細的畫工,卻失了色澤,撲面來的是一股時間滄桑。要說最入眼的應是桌中那塊被燭火照耀的書形金磚,桌太高,陳開無能瞧見金磚封面,那裡虯樸的寫着瞳文‘苦奮經’,這字顯然經常被擦拭,亮閃閃的。不過這磚僅是象徵,真正的苦奮宗至寶《苦奮經》是不會擺在這裡的。

三人繞過木屏,又見一番光景,陳開這才眉舒,適才他真有錯覺,以爲自己被人騙進了一座香火衰敗的破殿。

木屏後是處小廣場,青石鋪地,一處一千平米不到的地方,黑壓壓地蒲坐滿人,老少,男女,美醜都有,他們的臉上都有虔誠在燭光中輝映。

虎妞眼尖,一眼就看到人羣中巡視的狼杜奇。

石山順着虎妞所指,口中頻頻地發出低而迷的口哨,陳開側眼一看,這大漢很象尿堵的樣子,虎妞也在旁縮着脖子偷笑。

狼杜奇終於看到了黑暗中的三人,他走過來,一手對石山還想哨噓的嘴巴揮揮,他道:“石山你又不是不知路怎麼走,怎麼每次來都是這般尿難樣地喚我,快隨我來吧!”說着領三人離去。

走過幾條房房間的狹小牆道,穿過幾處房間院落,四人最後踏進一間燭火還算明亮的屋子,蘇生早就在內了。

屋內有四人,鬆行者坐於一張靠背木椅上,蘇生站在他的左側,在他右側還站有二人,一女一男,一女正乖巧地拿着權杖,帶着極大好奇看着陳開。陳開正眼看過鬆行者後,目光就轉到此女身上,微是一詫,心道好養眼的穿着啊!查覺女方小巧的瓊鼻在皺,陳開立馬將目光移偏,投向那男,而這男與鬆行者一樣黑袍,面色平靜,氣質溫和,倒是他先對陳開微笑。

陳開在觀察人時,赤爾鬆,溫麗紗,月爾意也在看着陳開。赤爾鬆正是鬆行者大名,溫麗紗是拿權杖女子,月爾意當是黑袍男。

赤爾鬆的目光其實很平靜,並不是陳開所設想的那般高高在上,或是嚴師審視頑徒般的凜冽。這使陳開緊張的情緒慢慢平緩下來。

赤爾鬆的聲音也不溫不火,他問:“你就是陳開嗎?”

不知爲何,這平靜的問聲很讓陳開興起恭敬,陳開低頭道:“是!”

赤爾鬆笑了笑,他道:“聽蘇生說你是中國領人,怎麼會不遠萬里來了瞳人領?”

陳開一愣,眼中閃過感傷,低聲道:“都是造化弄人!”

赤爾鬆撫須道:“好一句造化弄人,真是道盡世間無奈!那你爲什麼又想加入我們苦奮宗呢?”

赤爾鬆的話平溫而緩和,如名師在循循善誘着學生。

陳開不由地道:“朋情難卻,權力薰心!”

蘇生,石山,虎妞聽之無不變色。

赤爾鬆卻又撫起白鬚道:“好!好!看來你是思量過加入我宗的所因所圖了!雖說動機讓人不恥,但能直示本心也好,我這人收徒不求收好人,也不求收壞人,只收能明瞭本心的人,你我可以收下,但也得與衆人一樣考覈三年,三年內不管爲惡爲善,只要對宗派做出應有貢獻,我如還活着就親自給你主持入宗禮,如若不在了,在場的你們六人代我執行吧。”

蘇生、石山、虎妞、狼杜奇、月爾意恭敬應是,溫麗紗則不依地搖着赤爾鬆手臂,說他說話不吉利,赤爾鬆慈愛地看着溫麗紗。

蘇生四人臉上有了笑意,在苦奮宗,赤爾鬆願考覈一名民衆,這名民衆絕對有成爲教徒的可能。

隨後,赤爾鬆示意大家與他一起行向屋外。

屋外是處庭院,晚風吹在身上有些寒,夜空中發光的星體,將光線撒下,照在爲數不多的幾棵樹上,樹的葉子並不多,地上或牆上都留下了它們被拉長的斑駁影子。一張石桌清涼地立在院之西頭,桌上一壺酒,一口杯,一本書。

赤爾鬆行去,很自然地坐入桌邊唯一張椅上,他道:“你們誰去試下陳開的修行?”

“我來!”一聲脆而英亮的聲音中,溫麗紗將手中權杖順手擱到月爾意懷中,蹦跳着行向院中。

月爾意不防,還好眼疾手快,纔沒讓權杖倒在赤爾鬆的身上。

赤爾鬆回頭一看,又好氣又好笑地搖頭,但神情更多卻是溺愛。溫麗紗回頭吐了吐舌頭。

陳開也行向院中,與溫麗紗五步相隔。

“難道我這身打扮你們男人就這麼愛看嗎?”看到陳開眼光都在身上徘徊,溫麗紗跺腳地道。

陳開苦笑,說來不能怪他。原來溫麗紗很嬌美可愛,但是不知爲何上身僅穿半截淡紅紗衣,大部分白嫩肌膚裸外不說,領口打結處,那兩座聳峰更一半在外,曲線渾圓而溝壑深深。陳開憑着男人直覺,感到這種打份並不符合她的氣質。

“你還看啊!”溫麗紗一聲嬌責,背後薄翅忽張,人升半空。玉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條碧綠鞭,空中一個斷抽,發出一連竄噼嚦啪啦聲響時,帶出漫天殘影。

陳開眼中有驚,原來她是位漂然人啊!

剎那的失神,一道‘綠蛇’就電擊而至。

陳開展起‘蕩’訣,如紛飛的蝴蝶,舞於鞭尖。鞭子力竭抽回時,陳開順勢蕩起直撲空中,身姿灑脫,猶如飛天。

“好!”四周人一聲齊贊。

近了,原想一招正雷指法射去,但看對方肌膚賽雪,擊中了怕要留下難看的傷痕,動作不免一頓。這就眨眼間一滯,優勢盡去,一雙腳印在雙肩,陳開從半空跌落,起來時摔地的屁股痛得讓他吱牙着。

溫麗紗也不追擊,而是雙手插腰道:“喂,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總是失神啊。”

虎妞抿嘴笑去:“這位妹妹,你穿得太稀了,沒看陳開都意亂神迷了嗎?”虎妞也是第一次與溫麗紗見面。

溫麗紗羞赫地轉頭回道:“這位姐姐,你真認爲我這身穿着暴露了?”

虎妞笑着:“你自己說呢?”

溫麗紗降下來,直跑到赤爾鬆面前,問道:“行者,你怎麼就不提醒我啊!”

赤爾鬆笑了道:“愛美之心人人都有,我一個糟老頭怎知麗紗的真正想法,可不敢亂給意見啊。”

溫麗紗仍是惱道:“但你看他們,好象都不太贊同我這打扮啊!”

赤爾鬆又笑起:“你怎知他們不喜,我看他們都直着眼,看得很盡興啊!”

‘咳!’‘啊!’‘喔!’四周傳來幾聲卡在喉間的怪異聲音。

赤爾鬆示意溫麗紗將手中鞭子收起,鞭子‘嗖’地一聲繞纏回她的左臂。赤爾鬆道:“修行本就率性而爲,縱觀這域成尊大賢,哪個不是標新立異之人!麗紗不要因他人感觀而亂了自己的心。你認爲怎樣快樂,就怎麼去做吧!這對你們年青人來說,尤當跨過化意境界後,這種自我觀感很重要。”

赤爾鬆最後一句當然是對在場所有人而言,蘇生等人都露出受教的神情。

溫麗紗靜靜地思過後,緩慢走回赤爾鬆背後,騰起的目光不再羞愧,而是清澈。此時陳開再看,覺得她清純中散發股奪人的豔麗,二者不再牴觸,而是完美地結合,那隨着輕慢的呼息而起伏的聳胸,性感而動人,更透着一股凜然不可侵犯。

赤爾鬆道:“行了,陳開的修行我心裡有數,後面就不必試了。”

頓了頓,赤爾鬆轉對蘇生道:“蘇生說說你們事,我這次主要是爲你們而來。”

蘇生與石山互看一眼,蘇生收起微笑,面容肅然道:“這兩年我與石山訪過碼頭,探過車行,也派人混進各家奴隸商樓,約算下來,從周邊各領各城銷往夏禮城的合法與非法的奴隸最少不下五萬,其中九層被人暗暗接走去向不明,總總跡象表明,接走這些奴隸的買家正是觀情樓。”

赤爾鬆沉思着:“那又如何?這並不能佐證物滿宗的人在利用奴隸進行邪功修煉。”

蘇生點頭道:“是,但如果找到觀情樓與物滿宗轉手奴隸再交易的賬本,我們就已經對他們這宗罪行站定了懷疑的腳步,後面再緩緩圖之,總有真相大白時。”

赤爾鬆讚賞地點頭道:“很好,蘇生他們都說你是這一代準行者升職人選中心思最穩健之人,看來一點不假,我也看好你,那你現在存在什麼困難不能解決?”

蘇生道:“我懇請宗內派人搗毀觀情樓,搶奪這本賬本。”

赤爾鬆卻笑搖頭道:“蘇生你耍心機了!你一定知道沒有證據前動手只會讓物滿宗拿來大做文章。而且這麼蠻撞是一定弄不到賬本的,你不要繞圍子了還是快說出心中所想!”

蘇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道:“其實我們就是感到人單力薄,怕必須動手時候,卻找不到人摛拿雅爾婉月和她貼身侍女絲兒,要知雅爾婉月在夏禮城也算紮根很深的人,或明或暗總是有些幫手爲其做事。”

赤爾鬆點頭道:“這沒有問題!我,溫麗紗,月爾意,及殿裡所有執事,都能聽你調遺。”

蘇生忙道:“不敢!”

赤爾鬆再道:“喬姬是物滿宗尊者,據你們二年觀察,她有沒有牽聯在這件事裡?”

蘇生面現爲難道:“這我們就難得知,只知喬姬城主倒是常去觀情樓娛玩,二者間有沒有暗通款曲難知。”

赤爾鬆思過道:“好了,你們先把賬本取到手吧!都離開,我要與陳開單獨談一會兒。”

所有人離開,獨有赤爾鬆坐着,陳開立着。陳開有點困惑,不知這赤老頭留已做什麼。

只見赤爾鬆打開桌面的書,從袋中取出筆,他笑道:“陳開你不要拘謹,作爲我的教徒你有權向我提問修行上的一切不解,我也有義務傾全力爲你解答。”

說着赤爾鬆將書頁壓了壓,這時書已翻到一頁新白紙,他的另一手端持着瞳人所喜用的卷筆,神情流露出濃烈的學者氣息。

赤爾鬆又道,不過這時話中帶點傷感:“受我自身資質限制,我的修行無法越過化意境界,所以高深的問題,我一時不能答出,都要捎回總宗,讓其它人幫着解答,才轉告給你,這個希望你能理解。”

陳開暗道這老頭真是直白,不過也可看出他在育人上,是實打實的一絲不苟,就衝這精神,讓人心服。

陳開逐不作隱瞞,將自己對陣的不解,對體內功法異變出現的種種矛盾全部說給赤爾鬆聽。

赤爾鬆一邊聽,一邊認真地記下,有時會打斷插上片言。交流完畢,他合書眉皺道:“你的問題我倒真從未聞過,看來我又得厚下臉皮向別人請教了!哈哈!”說完,他起身拍拍陳開的肩,獨個回屋了。

其它人進來,陳開本以爲要與蘇生、石山一同返回了,不想溫麗紗進屋又出來道;“陳開,行者說你可以住在宗殿了。”

蘇生與石山不由點頭,暗想傳言不虛,鬆行者教徒果然都是言傳身教。

離開時當然只有蘇生,石山與虎妞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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