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嬈停頓了一下,就繼續道:
“原來是貴客光臨,花嬈有禮了。”說着彎腰曲膝,行了一個標準的貴婦禮。
那公子,身材修長,穿着一襲紫色繡着金線的華貴長袍,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
五官倒是俊美,那皮膚更是白皙異常,與大部分男人黝黑健康的膚色比起來又顯得一絲陰柔。雙脣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那雙眼睛生的極美,眼梢微微向上挑去,看起來使他多了一絲女氣。
他們一行人有六個人,當中除了打頭的男子,就是一位妙齡少女了。後面的四個大漢,身材壯碩,孔武有力,明顯就是護衛。
那少女也是生的很美,只是神情高傲,華貴的衣飾襯托下,卻有着一些刁蠻。她掃了一眼揹着身子正在幫小美挑選衣物的龍莎莎他們,眼底一絲厭惡閃過,就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花夫人,剛剛纔聽說,你這裡從東大陸進了一批精品,怎麼?不想讓我烏雅看看,我可是你們家的大客戶啊?還給你介紹了那麼多的生意,你不是說過,只要有新品,就緊我先挑的嗎?”
“啊!烏小姐,這幾位也是我剛剛碰見的,因爲他們是~”
“我不管他們是誰?你花夫人說話不算話,怎麼說啊?還是說不想做我烏雅和我那一班小姐妹們的生意了?”
龍莎莎聽着身後嬌柔的聲音,說着不依不饒隱含威脅的話語,終於轉過了身體,迎上了那帶頭男子的目光。
轉過身體的龍莎莎,一眼就迎上了那男子的目光,卻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轉向了那個自稱烏雅的女孩。
可是從那帶頭男子看到她絕美的容顏第一眼,就瞪大了雙眼,神情呆泄,呼吸都略有些急促起來。
“烏雅,花夫人開門做生意,來人都是客,可不是爲你一個人開的,還是就這麼算了吧!想買什麼,六哥哥,今天都給你買。”
自從看清了龍莎莎和小美的面容,那烏雅眼裡的嫉妒就怎麼也藏不住,龍莎莎清麗絕倫的容顏,和溫柔優雅的氣質,絕對是頂尖的,小美雖小,可也是個絕頂的美人坯子。
“莎莎,就拿你身上這身,和小美手裡的這身吧!我們結賬走吧!”
“嗯!”
龍青起身就要去向花嬈付賬,耳邊卻聽見了那烏雅的話語。
“等等,你身上的這件,我烏雅看中了,趕快給我脫下來。”
“你誰啊!你說脫下來就脫下來,當你是公主嗎?還命令人起來了。就算是公主來了,也得看我們的心情,何況是你。這是我莎莎姨先看中的,而且穿起來比你美多了,就不脫,哼!”
“你~”
那烏雅氣的不行,瞪圓了眼睛,不過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隨即轉過頭對着花嬈說。
“花夫人,多少錢我烏雅都買了,這衣服一點都不漂亮,買回去只配給我掃地的丫頭穿,現在就給我包起來。”
“小美”
龍莎莎一把拉住了就要暴走的小美,對着她搖了搖頭。
“烏雅小姐,這、這、這不是爲難小婦人嗎?這位莎莎姑娘已經~”
“我不管,花夫人,你說過,新品緊我先挑的,她身上的那一件不也是新品嗎?”
“花夫人多少錢,我們還有事,就快點結了就走。”
龍青沒有管那烏雅的話語,徑直對着花嬈說道,氣氛逐漸緊張了起來。
“哼!花夫人,你要是敢給他結賬,你這以後的生意~”
“烏雅,閉嘴,這位姑娘是在你之前來的,又和花夫人認識,做任何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況且這裡也不是一個讓你胡來的地方。”
聽了幾句的男子沉下臉教訓着烏雅,眼角的餘光卻還是注意着龍莎莎。
“六哥哥,你剛剛不是說過,只要我看上什麼都給我買,可是現在,你又出爾反爾。”
那六哥哥的眼睛冷了下來。
“烏雅,什麼出爾反爾,不要胡說,六哥哥答應你買什麼都行,可是沒有說你不講理也行。何況這裡是花夫人的店,不是你任性的地方。”
看着那六哥哥沉下來的面色,那刁蠻的烏雅,終於咬了咬牙,還是忍住了。
“這位姑娘,在下羽澈,爲我友人剛剛的失禮道歉,這件衣服確實十分適合你,不如就讓我買下來,送給姑娘你,就當是爲剛剛的不當言論的禮物吧!不知道姑娘貴姓,在下也好~”
“不用了”
龍莎莎看了他一眼,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看也不看那烏雅一眼,就對着花嬈說;
“花夫人,還是快點結賬吧!”
花嬈這纔打量了幾個人的臉色,走了上來,嬌笑着說道;
“好,那我就先爲莎莎姑娘你結賬。”
隨即話鋒一轉又說道;
“其實你們都是我的貴客,也都生的花容月貌,這一位,烏雅小姐,乃是當今第四皇妃的親侄女,而這位莎莎小姐,乃是修家最近纔回來的嫡女,你們家的長輩都是同朝爲官,也都認識,就別互相計較了!”
一聽花嬈的介紹龍莎莎和龍青就對視了一眼,總感覺不太對勁。
“姑娘原來就是那修家六房最近纔回來的嫡女龍莎莎,還是這次預選賽的十強選手之一?”
那公子羽澈,聽了花嬈的介紹,驚喜異常的說道。
“不錯,小女子龍莎莎。”
莎莎有些無奈,不過那羽澈公子可是十分開心,眼睛裡不知道閃過什麼,而那烏雅聽見了他們的身份也是一震,又看着她的六哥哥喜形於色的神情,更是記恨不已。
很快結了賬,三人就走出了那雪衣鋪,那羽澈公子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龍莎莎的身形。
“青兒,我覺得有些不對,是不是那花嬈玩了什麼花招?”
“嗯!我也覺得,那個叫羽澈的,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你,先前那烏雅說話也不見他阻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花嬈故意引他來的?還是真只是巧合。”
三人走後,花嬈看着已經心不在焉的陪着烏雅看衣物首飾的羽澈公子,略有深意的笑了起來,隨即更加熱情的招呼着他們。
......
南部海域的上空,飛艇懸停了下來,龍五和摩雲染的眼前出現的是海族的大陣仗。
海里密密麻麻的游魚蝦蟹遊動,一座‘小山’浮在海面上,上面不停蠕動着的巨大章魚,觸角已經快要伸到了龍五他們的飛艇上,還有各式各樣的巨蟹、海蛇等等,擠的‘小山’上滿滿當當的。
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過後,‘小山’的身體擡高,冒出了一個碩長的頭顱,它超長的頸脖,直接的伸到了龍五他們的跟前,銀亮的鱗片和齜起的獠牙,都說明了這是一頭猛獸。
龍五他們看都沒有看那海里的妖獸,他們兩的視線都集中在懸浮在空中,攔着他們去路的四人身上。
打頭的是一個長鬚垂胸的老者,黃色的長袍上繡着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涌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風帶着高高飄起。
紫紅色的額頭上,有着許多糾集在一起的小肉瘤,長眉微挑,冰冷的瞳仁閃爍着寒光注視着他們,身上倒是有一股威儀和狂猛,整個人發出一種王者之氣。他就是南部海域的霸主-深淵狂龍敖廣。
在他身邊略後一點的則是個精瘦的中年人。小小的眼睛眯縫着,單薄的嘴脣上有倆撇細長的鬍鬚,恰如兩隻小老鼠的尾巴一般垂墜着,鷹鉤鼻內彎,整個人顯得陰險而冷酷,他揹着手,立在半空,看着龍五他們的眼光裡充滿了厭惡和蔑視。
兩人的身後則是那錦瑟城裡出現過的五太子和老龜。
“摩雲染,你再一次光臨我海域,有何目的。”
“有何目的?呵呵!我啊!就是想和我未婚夫在這海上散散步,去那荒原冰川逛逛,怎麼?不行嗎?”
“你當我這海域是你家皇宮,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
“老東西,你也別藏着掖着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啊?這海底世界比我們陸地大了十倍、幾十倍,這麼大的地界還不夠你們折騰的,非要窺視我們僅有的陸地,嗯?胃口也太大了,也不怕撐死了。”
“呵呵!小丫頭,我們海族胃口大不大,就不勞你操心了,現在你還是給我滾回去吧!”
摩雲染話音剛落,那陰鬱的中年人就開了口。
“你是那根蔥,憑你也配和我摩雲染說話!”
“小賤人,找死,我乃是~”
龍五眼光一冷,如光影般極速。
“啪”的一聲皮肉碰撞的聲音過後。
“嘭”的一下子,那陰鬱的中年人已經重重的落入了海里。
“你的嘴巴太髒了,需要洗洗。”
衆人這才聽見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長身玉立的龍五依舊揹着手站在那裡,好似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而海龍王三人則瞪大了眼睛,以不可思議的神情,第一次正視這個摩雲染口中的未婚夫。
而龍五卻沒有管他們,他的眼睛看向深海眯了起來,下面的海水,已經黑的如墨汁一般,漩渦飛旋,一個龐然大物就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