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霧谷,這顆星球的生命絕地之一,無人知道具體長度、深淺不知的峽谷,常年濃霧籠罩,神秘的面紗重來沒有揭開過,而從天而降的小美直直的朝着谷底落去。
“砰”的一聲巨響,在毫無聲音的峽谷內迴盪,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濺落起的‘雲霧’霧濛濛一片。小美落了下來。預想中的後果並沒有實現,它覺得身下柔軟至極,宋清在的話估計要形容像棉花一般,墜落產生的衝擊並沒有使小美瞬間斃命,卻也使它暈暈乎乎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谷底安靜極了,死一般的寂靜,換做他人早就驚慌失措,小美沒有,它是被身體裡的異樣驚醒的,體表一陣騷動,小美睜開眼睛,隨即又閉了起來,緊閉全身毛孔,趴在谷底的它查看起身體異樣的緣由。
蟲族做爲食物鏈低端的存在,頂級的強者屈指可數,但時空蛭蟲一族卻是特別的,奇特的習性,詭異的能力,只要成爲族羣幾乎沒有天敵,母皇-絕對的權利者,族羣的壯大也取決於它,母皇的體型會越長越大,成熟的母皇有幾十米的長度,雄蟲卻只有籃球大小,獵食全靠雄蟲的口器餵食,可再大的口也接收不了多少雄蟲的餵食,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法則下,母皇的身體上長出了細密的‘毛髮’,毛髮中空,雄蟲就會把食物直接輸入進母皇的身體,而此時的小美就感覺食物自己送上門了。
趴在‘棉花’上的小美關閉了自己的眼耳口鼻,外皮如銅牆鐵壁,身體上血跡斑斑,但強大的癒合力早就使傷口癒合,雖沒全好,但也無大礙,全身的毛孔全部大開,灰色的霧氣有靈性似的,一縷一縷的向着小美的毛孔裡鑽去,遠遠望去,這裡的灰霧越來越濃,越來越黑,甚至四周的灰霧也朝着這裡匯聚。
灰霧不是霧,細看之下是小如菸絲的冥蟲,很久很久以前,這裡叫做一線天,慢慢的峽谷裡有了這種個體幾乎看不清楚的小蟲子,誰也不知道它們是何時出現的,又爲什麼會出現,它們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也從不離開峽谷,只要不靠近,它們是無害的,一旦靠近峽谷十米以內,任何血肉生物,植物,材料物體,冥蟲都會瘋狂的源源不斷的攻擊,直至外來物品消失爲止,它們靠峽谷內的岩石爲食,能啃食岩石的蟲子,哪怕再小,對任何生物來說都是致命的,它們會從你身體各處啃食,雖小的不能再小,但卻如銅豆一般堅韌,一巴掌都拍不死它們。
死亡的冥蟲,屍體會從及其堅硬到像棉花般柔軟。個別的強者雖然不懼這小蟲,可是這空空的峽谷他們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什麼寶物,久而久之就不會光臨這裡,漸漸的就沒什麼人來了,這裡成了冥蟲的天下,可現在說不定。
小美關閉了身體上的毛髮端口,它吃飽了,在它的皮膚與血管內臟之間隔了一層,緊貼皮膚下的是一層類似脂肪的半液體,超強的腐蝕性能夠腐蝕所有固體,或者活體,因爲雄蟲經常會餵食一些活的蟲物,鑽進它身體的冥蟲,就被小美快速的腐蝕吸收着。
噫!這些小東西居然能量不小,飽餐一頓的小美詫異的想着。如此細小的蟲子居然有這麼多的能量。真奇怪?就這樣小美餓了就張開毛孔吸收,飽了就關閉全身消化,這裡雖然是絕地,對於小美來說卻是再合適沒有了。如果那傲嬌的蒼鷲曉得,不知道會不會吐血。
宋清是被溫暖所包圍着醒來的,眼睛怎麼也睜不開,耳朵裡卻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四周溫暖而安全,這也讓他想起先前的一幕。
戳破天際的高山,在靠近星球時宋清就看見了,山尖高聳入雲,而近看則雄偉逼人,他高速的向着這座壯麗的高山奔去,若隱若現的意識已快要消散,那座山就是終點,可惜了,差一步,就可以送神龍大人回家了,山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
“啊!”天無絕人之路,下方的密林裡出現了人類的身影,那是一家三口。
“威哥,你休息一下吧,我來。”看着來到身旁的婦人,一個黝黑高大的男子,笑着放下手裡的大樹,扶着婦人回到身後坐下,笑着說
“露娜,你歇着,如今你剛懷身孕,我來吧!”倆人相視而笑的神情中,不難看出這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婦人穿着粗布衣服,膚色偏黑,一看就是長期勞作的結果,可有着淡淡皺紋的五官卻非常美麗。男子身如鐵塔,膚色黝黑,裸露的胳膊上刻印着一些面目猙獰的刺青,扶着妻子的動作卻異常柔。
“爹爹,娘,你們看,我採到了什麼?”
“虎兒,採到了什麼”
“爹,你看,”遠處,一個八九歲左右,身體強壯的孩子,胳膊上同樣也刻着刺青,手裡拎着的籃子快速的奔來,籃子裡只擺放着幾個黑黝黝而不起眼的蘑菇。
“黑苞菇?虎兒,你剛纔去了黑虎崖?娘不是說過,你的年紀還小,不許去的,你又不聽話”看着面色大變,氣的用手揪着男孩耳朵的婦人,男子笑着走過來說.
“虎兒不小了,我在八九歲的時候,也偷偷的瞞着我爹去過黑虎崖。”
“有你這當爹的嗎?族長說過,不到十歲不許去,他還不到九歲,你忘了老大、老三了!”婦人嚴厲的聲音響起,聽到說起老大、老三。大漢一下子沉默了.
邊上的孩子看着沉默的爹孃,輕輕的拉着孃親的手說,“娘,您放心,以後我再也不去了,您別再傷心了。”看着輕輕搖動自己雙手的兒子,婦人那憂鬱的眼睛裡露出了慈愛的光芒,撫摸着孩子的小臉說
“虎兒,只要你以後,聽孃的話,不要再去黑虎崖,那裡瘴氣四溢,懸崖峭壁,還有妖獸出沒,太危險了。”看着一臉擔憂的孃親,孩子低下頭輕輕的說,“娘懷着小弟弟天天吃不下飯,還老吐,嬸嬸說這黑苞菇是最補的。”婦人一把抱住那半大的孩子,眼眶裡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滴在了孩子的臉上,大漢也露出了憨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