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炫是那麼瞭解夜血瞳,準確無誤的扣準了他的命脈,用這最後的籌碼賭自己一條生路,結果,他賭贏了!
夜血瞳放下槍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他相信了斷炫的話,或者更準備的說,他是相信了斷炫對冷靜依的感情,他驕傲的自尊不允許他輕易殺死斷炫,他要讓斷炫在感情上徹底輸給他。。。
他要向斷炫證明,小乖是他的,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這是永遠都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但是現在,那把抵在腦後的冰冷槍口已經徹底激怒了夜血瞳,即便決定暫時放斷炫,他也不會讓斷炫好過。
就在誰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砰”的一聲槍響突兀的響起,震憾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鮮血四濺,冰冷如霜。
宮靈兒驚恐的睜大眼睛,心跳幾乎停止了跳動,然而,中槍的卻不是夜血瞳,而是斷炫!
斷炫還沒有來得及扣動板機,自己的右腿膝蓋就中了一槍,劇烈的疼痛感傳來,他失衡栽倒在地上,單膝跪在夜血瞳面前,如此卑微如此狼狽。
夜血瞳回過頭,陰冷的盯着他:“斷炫,你記住,今天我用武力讓你跪在我面前,將來,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認輸!!!”
斷炫咬牙切齒的瞪着夜血瞳,憎恨的說:“如果今天的你不是暗夜聖主,我未必會輸給你。。”
“暗夜聖主是我自己拼回來的,有本事,你也可以,可惜你沒有!”夜血瞳冷傲的俯視他,一腳踩在他的傷口上。
斷炫痛得直髮抖,卻死咬着牙不肯發出任何聲音。
夜血瞳猙獰的臉龐逼近他,陰森森的說:“你動我的女人,我廢你一條腿已經算是很仁慈了,如果再有下次,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說着,夜血瞳抱着冷靜依轉身離開。
斷炫盯着夜血瞳的背影,拳頭握得咯吱作響,眼中閃爍着徹骨的殺氣……
夜血瞳這一槍正中斷炫的膝蓋骨,傷勢十分嚴重,如果不馬上處理,斷炫的右腿很有可能會廢掉,所以,宮靈兒決定留下來替他處理傷勢,而且,她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斷炫。
黑熊帶着隨從匆匆離去,斷炫向艾咪使了個眼色,艾咪立即追出去,急切的說:“黑熊軍士,帶我一起走吧,我想照顧冷小姐。”
黑熊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答應:“走吧。”
“謝謝。”
夜血瞳抱着冷靜依上了一輛加長版悍馬,車子迅速啓動,像一道幻影急馳而去。。
奢華舒適的房車應有盡有,夜血瞳將冷靜依放在小牀上,雙臂撐在她的肩膀兩側,就這麼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眼神複雜得無法形容。
冷靜依還在昏睡,臉色蒼白,脖子上多了一條深深的陷痕,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長裙,配着一件淺藍色的針織衫,溫婉美麗,可惜在他看來卻怎麼看怎麼刺眼……
她離開那天穿的不是這件衣服,夜血瞳忍不住在想,是誰給她換的衣服?這一個月以來,斷炫是不是經常像剛纔那樣吻她?斷炫還對她做過什麼?他有沒有像他一樣肆意佔有她???
想到這些,夜血瞳的心臟就像被冷靜依親手丟進了絞絆機,絞得鮮血淋淋,血肉模糊。。。
一個月了,她離開了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以來他沒有一刻不在想念她,無論他做什麼都會想起她——
睡覺的時候,他會想起她柔軟的小身體蜷縮在他懷裡的感覺,那種感覺美好得讓他心跳加速,然後他就會閉上眼睛,抱緊枕頭,假裝她還在身邊,那一刻他的心裡總是酸酸的,午夜夢醒的時候,他還抱着枕頭喃喃的叫着“小乖,小乖……”;
吃飯的時候,他會想着她狼吞虎嚥的樣子,然後就愣在那裡傻傻的笑,把自己裝作她,像個饑民狼吞虎嚥的吃光所有食物,可是再美味的食物在他嘴裡都沒有任何味道,他甚至在想,他的小乖有沒有按時吃飯,那一刻,他只能把思念嚼爛,嚥進肚子裡消化掉;
殺人的時候,他也會想起小乖,想起她說每個生命都有它存在的價值,不是他說結束就結束的,每當那一刻,他開槍的動作總會變慢,然後危險就會多一分,當鮮血濺到他的眼睛裡,他會在心裡說,小乖,對不起,只要你回來,我就再也不殺人了;
只要她回來,只要她回來,他什麼都願意做……
什麼都願意。
他想了很多很多,檢討了很多很多,甚至有了很多很多新的打算,只要她回來,他統統爲她實現。
他馬不停蹄的尋找她,甚至爲了她答應神父的交易,帶着八個隨從闖入E國-軍方、在槍林彈雨中盜取芯片,無數次險象環生,差點就死在那裡,可他頑強的撐過來了,甚至毫髮無損,因爲他告訴自己,他要活着回來見他的小乖。。。
他終於得到她的線索,從那一刻開始,他的心跳就一直處於亢奮狀態,他馬不停蹄的趕到中國海城,然後自己開車趕來這個小鎮,一路上,他的車快得都快要飛起來了,他衝進那個四合院的時候,當斷炫的隨從擋住他的去路,他一槍就斃了那個傢伙,誰擋着他見他的小乖,就得死!!
他像箭般衝屋子,看見了那個房間,門外的雕花護欄上放着幾盆水仙花,他知道那一定是她的房間,他心急如焚的衝進去,激動得連呼吸都是顫抖的,他喊她名字的時候聲音依如從前那麼溫柔那麼深情,可是,當他推開門,那殘忍的一幕像一個炸彈將他所有的溫柔深情全部炸得灰飛煙滅。。。
毀了,全都毀了,他心中美好的想象,美好的感情,美好的願望,都被她親手毀掉了。
然而,她卻一句解釋都沒有,甚至在危機時刻,她還不顧一切的護在斷炫面前,阻止他傷害他。
他一直以爲她也是愛他的,她的離開她的背棄只是因爲那段跨不過去的鴻溝,爲了填平那道鴻溝,他用血肉之手扯開他們面前的荊棘,搬起一座又一座大山,不惜弄得自己滿手血污,終於,他踏到了她那邊,看到的卻是她跟另一個男人纏綿歡愛。。。
他們把他當成一個跳樑小醜,一個自以爲是的小丑,爲別人堆砌愛情的圍牆,他卻被關在圍牆外面仰望她的背叛。。
“呵呵……”夜血瞳忍不住笑了,笑得陰冷而嘲諷,他在嘲笑自己的愚蠢無知,嘲諷自己的自作多情,嘲諷自己是全世界最可笑的男人。
他的愛情,到頭來全都是一場笑話,笑話,笑話。。。。
突然,他的面目變得猙獰,恨之入骨的盯着冷靜依,忽然伸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動作粗魯而狂野,三兩下就將她的衣服撕破,衣衫凌亂的掛在她身上,露出穿着白色胸衣的性-感雪峰和修長的大腿,盯着她美妙的身體,他的腦海裡又不受控制的想起她和斷炫激烈熱吻的畫面……
冷靜依被夜血瞳粗魯的動作弄醒,緩緩睜開眼睛,透露模糊的視線看着他,想要解釋些什麼,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他剛纔那致命的掐勒,差點就要了她的命,直到現在,她都感到難以呼吸。
夜血瞳看着她虛弱的樣子,眼神又變得悲涼,輕輕撥開她肩膀上的髮絲,悲傷的問:“我那麼愛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
“我……”冷靜依翕動着嘴,想要解釋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她應該怎麼說?說一切都是斷炫故意做出的假象,她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是他強吻她?如果這麼說,他會不會殺了斷炫?斷炫畢竟救過她,甚至不顧個人安危爲她付出那麼多,她怎麼可以忘恩負義?
她的遲疑再次激怒了夜血瞳,他的眼睛漸漸泛起血色寒光,突然厲吼:“是不是我讓你得不到滿足?所以你纔要投入其它男人的懷抱?”
他的怒吼聲像天空突然劈下的響雷,冷靜依像是置身於空曠的大地上,根本無處可逃,無處可躲,只能無助的承受他的怒火,虛弱無力的搖頭:“我沒有……”
“即便你被他碰過,我也不會放過你,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人,永遠都別想逃離。”
激動的夜血瞳根本聽不進去冷靜依的話,他幾乎是在自言自語,話音剛落,他就急切的脫着自己的褲子。
冷靜依驚慌的看着他,不停搖頭,受傷的喉嚨裡發出像蚊鳴般細微的低吟:“不,不要……”
“爲什麼不要?爲什麼要拒絕我???你跟他做*愛的時候是不是就會很配合???”夜血瞳咆哮如雷,像個發狂的瘋子。
冷靜依慌亂的推着他,腦海裡還想着腹中的孩子,她不希望他的瘋狂折騰傷到孩子,即便那個孩子真的有問題,她也不可以讓它就這樣失去掉。。。
“還在反抗?他壓在你身上吻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反抗???”
夜血瞳胸膛的怒火直衝腦海,突然狠狠煽了冷靜依一個耳光,打完之後,他又愕然震住,手顫抖的頓在原處,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冷靜依偏着頭,眼中流下絕望而痛苦的眼淚,他爲什麼不相信她?爲什麼?他還是這樣暴戾衝動,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他永遠都改不了。
夜血瞳的眼中有愧疚的光芒一逝而過,卻很快就被徹骨的寒光取代,。
“哭什麼?給我你就這麼不情不願,給別人你就很願意是不是?嗯?”
夜血瞳怒吼着壓住她,鋒利的牙如野獸般咬在她胸/前的紋身上,像要咬掉她的肉,雙手狠狠在她身上掐着,他要在她身上種滿他的痕跡,讓別的男人不敢動她。
冷靜依緊咬下脣,痛得發抖,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
夜血瞳野獸般噬血的吻漫延她全身,一口一口,帶着強烈的疼痛,像野獸在啃食自己的食物,她能感覺他鋒利的牙咬破了她胸/前的皮膚,鮮血緩緩流出來,帶着溫熱的體溫,像腐蝕萬物的毒藥,所經之處,都是噬骨的疼痛,疼入了心底!
“不要,不要……”冷靜依只能重複低吟這句話,夜血瞳聽了更是惱怒,他粗魯的撕開冷靜依身上最後的障礙物,擡起她的腿,在沒有任何前戲的情況下,殘忍的撞/入她的身體,將她的雙/腿高舉起來,不顧她乾澀的身體傳來撕裂的聲音,一點一點狠狠挺//入,直到完全徹底的到達她身體最深處。
她的身體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讓他無法控制的向前頂入,他的脣角勾起陰森森的冷笑,嘲諷的說:“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緊,一樣灼熱,他是不是也很享受?像我一樣對你欲罷不能?嗯???”
“我沒有,沒有……”冷靜依低吟的話語夾雜在哭聲,更加含糊不清,她痛得要死,連說話都有些艱難。
“從現在開始,我會讓你得到最大的滿足,讓你以後都沒有力氣在其它男人身下輾轉。”
話音剛落,他雄健的腰際便猛然挺進,開始在冷靜依體內狂野的肆虐起來,他俯下身,一邊啃咬她胸前的花蕾,一邊不停撞擊她的身體,激烈而深入,一下又一下,似乎想要吸附她的靈魂。
悲哀和恥辱像噬血的幽靈狠狠啃噬她的心臟,眼淚不爭氣的滑落下來,流在夜血瞳手上,卻無法阻止他兇猛的動作。
冷靜依疼得眼淚直流,身體像被撕裂般疼痛,一邊修長的腿被擡高了起來,隨着他的進犯而顛晃不已,他像着了魔一樣,絲毫不曾停歇。
激烈的愛持續了很久很久,夜血瞳還是不滿意,他站起身,雙手提着她的腿,狠狠在她體內撞擊,她的下//身懸了空,倒過來與他結合在一起,上身躺在牀上,後背隨着他的撞擊不停磨蹭着沙發,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那徹底深入的感覺讓她感到一陣眩暈,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變得麻木,除了疼痛酸脹之外,幾乎沒有其它的感覺,這可怕的纏綿就像受刑一樣,她只希望他快點結束。
……
記不清多久,當夜血瞳到達激情的雲端時,終於停下肆虐,俯在冷靜依身上微微喘-息,詭異的獰笑:“怎麼樣?我和他誰讓你更有快/感???”
冷靜依茫然法知所措的看着他,感覺他好陌生好陌生,她已經不認識他……
分開的這一個多月時間,她從來沒有停止過思念他,她幻想過無數次重遇他的情景,她以爲他會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將她的臉摁在他胸膛,溫柔的親吻她的髮絲,深情的說:“小乖,不要離開我……”
她一定會感動的落淚,就算再堅固的心也會動搖。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實竟然如此殘忍,再次重遇,他比上次更加可怕,完全沒有任何理智的折磨她,如果他們的孩子就這樣流掉,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永遠都不會原諒。。。
夜血瞳暫時休息一下,走到酒櫃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烈性伏加特,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喝着酒,眼睛沒再看冷靜依。
冷靜依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碎,沒有可以遮掩的衣物,她只好硬撐着虛弱的身體翻過身趴在沙發上,心裡如翻江倒海般痛苦,濃濃的酸楚從心間涌上來,灌溉着她的淚腺,她不明白,夜血瞳爲什麼不聽她解釋就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對待她?他就那麼不信任她麼?難道在他心中,她就是那種輕浮隨便的女人?
忽然,腹部傳來陣陣不適,她心裡一驚,下意識的看向身下,還好,沒有流血,可是剛纔那翻折騰一定會有影響,她只希望夜血瞳不要再折磨她了,否則這個孩子肯定會保不住。
這時,夜血瞳握着酒杯,緩緩走過來,扳過冷靜依的臉,陰森森的湊近她,冷笑道:“剛纔還不夠滿足吧?我們繼續……”
“不……”冷靜依驚慌的低吟聲被夜血瞳激烈的吻堵住,他將嘴裡的冰酒全數餵給她,狂野的含着她的脣瓣,逼迫她吞下酒液,然後輕咬她的脣瓣,吮---吸她的舌,像一頭兇猛的野獸一點一點吃掉嘴裡的獵物,她被他弄得窒息,臉頰通紅,身體卻無法掙扎。
許久,他終於依依不捨的放開她,卸掉自己的褲子,將她的身體擡起來,想從身後進入她,可她卻不停的掙扎,她的不配合讓他難以進入,他有些煩躁,雙手扳着她的腰,不讓她亂動,正要挺入的時候,冷靜依突然哭着叫了一聲“壞蛋不要……”
夜血瞳怔住了,明明是那麼不好聽的稱呼,可是每次他聽她這麼叫他的時候,心都會動一下,即便是現在,他的心也輕易變得柔軟。
這個稱呼就好像一個魔咒,輕易觸動他的心,讓他想起他們以前美好的種種往事,想起她的好、她的乖、她的溫柔、她的深情。。。
夜血瞳眼中的戾氣漸漸散去,再也不忍心傷害她,他準備退後放過她,就在這時,他忽然無意中看見她後背的紅瘡,這些紅瘡已經快要消退,不再像之前那樣有棱有角,而是變得很平整,顏色也變成了粉紅色,就像一個剛剛留下的痕跡。
“這是什麼?”夜血瞳冷厲的盯着那紅瘡,幾秒之後,目光突然變得更加暴戾,抓狂的怒吼,“是他的吻痕????你們愛得還真激烈啊,居然還留下了吻痕?冷靜依———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怒吼聲剛落,夜血瞳就將冷靜依的腿拖下來,從後面殘忍的撞入了她,這一次,他的動力更加狂烈,幾乎想要將冷靜依往死裡整,絲毫不顧她的感受,也不是爲了發-泄-欲-望,純粹就是爲了折磨她。
從小鎮開往夜血瞳位於海城東郊的山頂別墅大概要四個多小時的車程,這四個多小時,夜血瞳都沒有停止折騰冷靜依,直到車停下的時候,冷靜依的身體已經被撕壞,流了很多血,痛到麻木之後,她昏迷了過去,眼角還掛着絕望的眼淚。
車停下,所有隨從和傭人都在外面恭迎夜血瞳,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包裹着冷靜依的身體,抱着她下車,快步走向二樓臥室。
艾咪站在隨從的人羣中,看到冷靜依如此悽慘的樣子,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雙手緊握成拳。
夜血瞳抱着冷靜依來到臥室,粗魯的將她丟在沙發上,將一整瓶冰酒全部倒在她臉上,想要澆醒她,可她仍然沒有反應,他的心顫了一下,扳起冷靜依的臉,輕輕拍打,急切的低喊:“冷靜依,給我醒醒,醒醒,別裝暈,我還沒懲罰夠你……”
無論他怎麼呼喊,冷靜依都沒有反應,他看着她蒼白如紙的臉和腿上的血污,夜血瞳心裡有一剎那的罪惡感,但是很快,怨恨和怒火就佔據了他所有的情緒,他轉身走出房間,急切的問:“靈兒呢?”
黑熊的神色有些爲難,頓了頓,他小心翼翼的回答:“聖主,靈兒還沒有回來。”
“她在段炫那裡?”夜血瞳的眉頭皺起來。
“是。”黑熊垂着頭。
“給她打電話,一個小時之內沒回來,永遠都不要回來。”夜血瞳凜然命令。尊後碼靜。
“這……”黑熊愣住了,從小鎮到這裡,開車最少都要四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內,宮靈兒要怎麼才能趕得回來?
“我的話,你沒聽見?”夜血瞳凌厲的怒喝。
“是,我知道了。”黑熊立即去給宮靈兒打電話。
……
夜血瞳準備回房間,突然看見艾咪站在長廊裡,忐忑不安的看着這裡,他陰冷的質問:“你都已經被斷炫收買嗎?還敢回來???”
“聖主熄怒!!!”艾咪撲嗵一聲跪在地上,恐慌的解釋,“我不是斷軍士的人,我是冷小姐的人,我只想照顧冷小姐,就算您要殺了我,也請您先讓我照顧她吧,求求您!!!”
夜血瞳危險的眯着眼睛,陰森森的盯着她。
艾咪知道夜血瞳是在置疑她的話,連忙補充道:“也許您不相信,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當初我跟隨宮羽兒軍士身邊,曾有緣遇到冷修凡大哥,他救過我,對我有莫大的恩情,即便他現在已經不在人世,我仍然對他心存感激,如今遇到冷小姐,只想將對冷大哥的恩情償還給她,所以才三翻四次的幫她,這次斷軍士帶走冷小姐,我之前是不知情的,後來斷軍士把我調到他身邊的時候,我還覺得疑惑,直到看到冷小姐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既然你已經知道她的下落,爲什麼不通知我?”夜血瞳凜然厲喝,“你不要說是被斷炫盯着沒有機會,你可比一般女傭聰明,如果你有那個心,一定能辦到。你根本早就被他收買了,現在混進來有什麼企圖???”
“冤枉啊,聖主!”艾咪的頭垂得低低的,惶恐的說,“我真的沒有什麼企圖,我沒有通知您是有原因的,當時冷小姐身中劇毒,容貌盡毀,對人生充滿了絕望,除了我,什麼人都不肯見,我只得先照顧她,等她身體恢復了再說。”
“你說什麼???”夜血瞳驚愕的睜大眼睛,“你說小乖中了劇毒???”
“是的。”艾咪說起這件事,情緒十分激動,“冷小姐中了火影聖主的毒,臉上和身上都長滿了紅色斑痕,慘不忍睹,不僅奇醜無比,還痛苦萬分,她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那種慘狀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說到這裡,艾咪拿出手機遞給夜血瞳,“我手機裡有冷小姐當初用藥時痛得昏迷的照片,因爲要對比藥效有沒有好轉,所以我用手機拍了下來,聖主看看就知道了。”
夜血瞳接過手機,打開照片一看,不由得渾身一震,照片裡的冷靜依虛弱得不堪一擊,奄奄一息的躺在牀上,牀邊一片血污,枕頭上還有大把散落的髮絲,她的臉上身上都佈滿了血紅色的斑痕,那些斑痕像一張張密麻的蜘蛛網毀了她原本美麗的容顏,讓她變得奇醜無比,也許是因爲用藥的過程太過痛苦,她將自己的脣瓣咬得血肉模糊,掌心被指甲扎傷,佈滿了傷痕……
夜血瞳可以肯定,這張照片絕對不是假的,他繼續翻閱照片,全都是冷靜依毀容的照片,不過後面一張比一張狀態好,最後那一張照片,她的臉上已經基本恢復正常,只有額頭和下巴處有一些淡淡的紅色斑痕,身上的痕跡也很淺很淺。。。
夜血瞳想起剛纔看見的那些痕跡,他誤以爲是斷炫與冷靜依歡愛時留下的吻痕,原來竟然是毀容之後留下的斑痕。。。
天啦,他不僅沒有心疼她,安撫她,竟然還因此折磨她,。。。
夜血瞳心裡十分懊悔,但轉念一想,不對,雖然他誤會了這個吻痕的事,也不知道冷靜依中了毒,可他親眼看見冷靜依跟斷炫躺在沙發上熱吻是事實,他們吻得那麼激烈,如果他再來晚一點,恐怕他們已經做起來了。。。
想到這裡,夜血瞳的心情又變得煩躁,冷厲的問:“她的毒性是怎麼解的?斷炫找來的解藥?”
“沒錯。”艾咪低着頭,老實的回答,“解藥是斷軍士找來的。”
“夜紅舞的毒只有她自己纔有解藥,斷炫會有那麼本事從她手上拿到解藥?”夜血瞳表示置疑。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記得斷軍士說過,他手上有火影聖主的把柄。”艾咪一五一十的交待,“爲了從火影聖主手上拿到那份解藥,斷軍士付出了很多心血,甚至還對自己開了一槍,他身受重傷,卻沒有停下來治療,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爲冷小姐治療,用藥的過程之中,冷小姐痛不欲生,斷軍士一直守在她身邊,他不僅沒有嫌棄她身上流下的髒物,還親自……”
說到這裡,艾咪頓了頓,怯懦的看着夜血瞳,不敢說下去。
“繼續說!”夜血瞳強勢的命令。
艾咪咬了咬脣,小心翼翼的說:“當污水流到冷小姐嘴裡的時候,斷軍士親自用嘴將污水吸出來,而且,當時冷小姐痛不欲生,不停的抓撓撕打,撞到了斷軍士的傷口,弄得他的傷口都裂開了,流了很多血,後來還昏倒在沙發上……”
“難怪那天我去別墅搜查的時候,在途中遇到斷炫的車,當時他就是昏迷不醒。”黑熊輕聲應道。
夜血瞳垂着眼眸,腦海裡思緒萬千,沒想到斷炫爲冷靜依付出了這麼多,看來他是真心愛着她……
“聖主,我剛纔所說的一切千真萬確,如果您不相信的話,現在還可以去看看冷小姐的身體,如果您仔細檢查就會發現她身上還有一些斑痕沒好,解藥都沒有用完。”艾咪誠懇的說,“我已經把剩餘的解藥帶來了,還要用三天就好了,求您讓我留下來吧,冷小姐已經習慣讓我照顧了,換了別的傭人,她都會排斥的。”
夜血瞳沉默了幾秒,試探性的問:“是不是因爲斷炫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照顧她,幫助她,所以她就對他產生感情,跟他同居了嗎??”
問出這個問題,夜血瞳的心跳得很快,他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希望有人告訴他,他之前看到的一切只是一種錯覺。
“他們沒有住一個房間,不過,斷軍士經常會出現在冷小姐房間,他們到底有沒有那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就算是有那麼回事,也是斷軍士勉強的,冷小姐並不願意。”艾咪的聲音非常非常輕,深怕觸動夜血瞳的情緒,“冷小姐還是想着聖主的,她時常會提起您……”
夜血瞳心頭一顫,眼神變得異常慌亂:“是麼?她提起我什麼?”
“當初黑熊軍士找來的時候,冷小姐問我您有沒有來,我說沒有,她顯得很失落,還喃喃自語的說,你爲什麼沒來,你在哪裡……”
艾咪說的都是真話,所以一點都不心虛,她跟斷炫也有一段時間了,對斷炫的計劃瞭如指掌,所以,斷炫不需要向她交待什麼,她就知道應該怎麼做,她剛開始說起冷靜依毀容的事,不僅是想解釋清楚,好藉機留下來,也想讓夜血瞳更一步的相信斷炫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於對冷靜依的感情,並沒有其它原因。
然而,從她那句“勉強的”開始就純粹是爲了冷靜依,她相信夜血瞳聽到這樣的話之後,能夠將憤怒從冷靜依身上轉移到斷炫身上,不至於對冷靜依傷害得太深。
果然,夜血瞳真的觸動了,聽說冷靜依一直在想着自己,他的心又變得柔軟……
“聖主……”艾咪將頭埋在地上,誠懇的乞求,“求您別再折磨冷小姐了,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已經快要崩潰了,哪有心思去想感情的事?更不可能有精力去跟斷軍士親熱,就算有錯也是男人的問題,不能全部怪她啊。”
夜血瞳心情如五味雜陳,複雜難言,從理性上來講,他覺得艾咪解釋得合情合理,從感性來講,他也願意相信艾咪的話,冷靜依應該是不願意背叛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斷炫搞出來的,不管斷炫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不會放過他。
很快,他就會讓他知道,惹他的代價!!!
這時,夜血瞳的手錶震動了,他看了一眼代碼,沒有急着接聽,而是對艾咪命令:“你去照顧她。”
“是,聖主。”艾咪心中暗喜。
“記住,以後,我纔是你的主人。”夜血瞳留下這句話,轉身向書房走去。
“是,主人。”艾咪恭敬的垂着頭,目送夜血瞳離開之後,她迫切的走進了房間,看到房間裡的這一幕,她驚呆了……
冷靜依奄奄一息的躺在沙發上,頭髮凌亂,衣衫破爛,臉上被淋了很多紅酒,大腿上還有一些血污,裸露在外的肌膚有很多紫青色的掐痕和吻痕,脖子上還有一道深深的掐痕,看得人觸目驚心。
艾咪在緩緩走過去,憐憫的看着冷靜依,彎下腰,輕柔的整理她凌亂的髮絲,低聲說:“對不起,害你弄成這樣,你是冷大哥的妹妹,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夜血瞳殘忍暴戾,冷血無情,他不信任你,不珍惜你,這樣虐待你,還殺了你大哥,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愛,希望你能早點想明白,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把你當成好朋友,真不希望有一天你爲了夜血瞳與我爲敵……”
艾咪這些話,昏迷不醒的冷靜依一個字也沒有聽見。
……
艾咪在浴缸裡放好洗澡水,叫來一個女傭人幫忙將冷靜依擡到浴缸,替她沐浴更衣,然後將她擡到牀上換了乾淨的睡衣,一切剛剛處理完,宮靈兒就趕回來了,原來她早在夜血瞳離開後的一個小時左右返回,現在剛好到別墅。
宮靈兒聽黑熊說冷靜依又昏倒了,立即趕到房間給她檢查身體,把脈的時候,宮靈兒的手顫了一下,不由得大驚失色,愣愣的看着冷靜依,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進一步給冷靜依抽血化驗,很快就得出結果,她立即去書房找夜血瞳。。。
宮靈兒正準備敲門的時候,書房裡傳來一陣東西砸落的聲音,很明顯,夜血瞳在發脾氣,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憤怒的厲吼:“我再說最後一遍,當初我之所以跟你交易,是爲了找到小乖,現在小乖我已經找到了,我不會再幫你奪取芯片,你手下有的是人手,隨便你找誰去,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吼完這句話,夜血瞳直接將右臂往牆上一撞,“砰”的一聲,通訊器被擊得粉碎,零零碎碎的零件掉了一地,再也沒有人能夠吵他了。
宮靈兒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打擾夜血瞳,但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她必須馬上告訴他,所以,她大着膽子敲響了房門。
“滾——”夜血瞳煩躁的厲吼,很明顯,他怒氣未消,神父不顧他的安全和感受,一直逼着他去找芯片,真的讓他很火大。
宮靈兒硬着頭皮,再次敲門:“聖主,是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稟報……”
夜血瞳沒有再吼叫,他知道,宮靈兒找他應該是爲了冷靜依的事,沉默了幾秒,他低沉的命令:“進來。”
宮靈兒推門進去,皺眉看着他,凝重的說:“有一個重大消息,你要作好心理準備。”
“廢話。”夜血瞳不耐煩的喝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宮靈兒傷腦筋的閉了一下眼睛,輕聲說:“冷靜依……懷孕了!!”
夜血瞳渾身一震,呆若木雞的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錯愕的問:“懷,懷孕了?”
這太突然了,他的心情複雜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心裡有一種本能的喜悅,那是初爲人父的天性直覺,可是同時,他又有些惶恐,腦海裡閃過斷炫壓在冷靜依身上火熱激吻的情景,想起艾咪說這一個多月以來,斷炫經常出入冷靜依的房間,他們很有可能已經發生了關係,這個孩子會不會……
夜血瞳不敢想。
他沒有生理經驗,更不懂用正常的角度去分析時間問題,所以心裡很亂很亂。。。
宮靈兒看着他這個樣子,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有些氣惱的說:“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怎麼戀愛中的男人智商更低??這個孩子肯定是你的,不用懷疑。”
“爲什麼?”夜血瞳下意識的問。
“冷靜依中了毒,全身都長滿了紅斑,你說在那種情況下,他們還有可能發生關係嗎?即便斷炫不嫌棄她,她自己心理上也過不去。”宮靈兒沒好氣的說,“她身上的傷是半個月之後纔開始逐漸恢復的,半個月前受了重傷,一直在我那裡治療休養,根本沒有跟她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沒有發生關係?”夜血瞳有些激動。
“我不是這個意思。”宮靈兒實話實說,“這個孩子已經有四周了,那個時候冷靜依纔剛剛離開你,所以推算孩子是你的。至於她跟斷炫之間的關係,我說不準,斷炫今天早上就到了她那裡,也許他們今天發生的關係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