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羞臉,羞羞臉。”
聽見孩童天真爛漫的聲音,納蘭川臉色黑如鍋底的,用力把海冬推開。
海冬站起身後,伸手摸了摸有些酥麻的嘴脣,擡眼看了看納蘭川,只見他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神情一愣,自己好像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
納蘭川一臉的怒意,天曉得他剛剛到底是爲什麼往這小白臉身邊走。
結果出現這奇恥大辱,他竟然被一個男子輕薄。
看着海冬那茫然的臉,納蘭川恨不得讓海冬立即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甩袖離去,徒留海冬一人在那幾個小孩笑聲中站着。
——
晚上,花世一臉饜足的回到茅草屋。
一進門就感覺屋裡面的氣壓低沉。
打量了一下屋裡的情況,納蘭川一臉黑的坐在竹榻上,明之而站在藥爐旁,煎着藥。
看了看站在納蘭川旁邊的朝陽,對着朝陽使了個眼色。
詢問,“怎麼了?”
花世不知納蘭川發生了何事,不會還是因爲他之前開的那幾句玩笑,戳中他痛楚了吧。
朝陽悄悄的打量了一下納蘭川,轉頭對着花世搖了搖頭。
坐在竹榻上的納蘭川一臉陰鬱,一想到那小白臉把他壓在身下,身上的寒氣就又重了一些。
這邊明之煎好藥後,一瘸一拐的走到納蘭川身邊。
“皇上,藥已煎好,待它涼一些,便可以服下。”
納蘭川收斂身上的冷氣,恩了一聲。
“明之先生,你的腿怎麼受傷了。”
花世看出納蘭川心情不悅,也不敢直接和他說話,反而觀察到明之的腿受傷。
明之把藥放好,淡淡的回答花世的話。
“沒什麼,不小心傷的。”
納蘭川把藥碗端起,剛剛張嘴去喝,這邊明之又開口說道。
“皇上,且慢。”
納蘭川擡眼看着明之,就聽見明之說道,“這藥裡面有劇毒,目的是爲了以毒攻毒,只有把皇上身上的毒藥全部引發出來,這樣在下才可以進行第二次解毒,只是這第一次解毒的過程有些痛苦,相比皇上十五滿月時更加痛苦一些。”
納蘭川眉頭微蹙,但也沒有因爲明之的話而露出膽怯,痛苦一次也比痛苦一世要來的好。
端起碗把那黑乎乎的藥一飲而下。
“川……。”
花世有些擔憂,剛想要制止,那藥已經被納蘭川喝了進去。
轉頭一臉嚴肅的看向明之,“這是最好的解毒的方法了嗎。”
明之點了點頭。
“不知道藥物的順序,而且皇上的毒中的時間又有些年頭,唯有這樣才能讓皇上身體裡面的毒素全部引出,纔可以徹底找到根治的法子。”
納蘭川喝過藥的一個時辰,茅草屋裡面就傳出野獸般的嘶吼。
花世和朝陽看着牀上,低吼的納蘭川,十分的擔心,從小他們就跟着納蘭川一起,每當十五月圓的時候,他們都知道那是納蘭川最痛苦的時候,但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痛苦的好像在用刀子割肉。
——
縣衙裡,海冬換上常服,手執書籍站在燈火之下閱讀。
篤篤篤。
“進。”
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彩雲端着盅碗走了進來。
看見海冬,小臉一紅。
“冬哥哥,我給你做了一盅滋補湯,喝完在看書吧。”
海冬收回自己手中的書,笑容和煦的看着彩雲。
“親手做的?”
彩雲微微一笑,“恩。”
彩雲把盅碗裡面的湯倒在碗裡,轉頭看向海冬,忽然發現海冬的嘴脣有些腫,不禁疑問,“冬哥哥,你的嘴脣怎麼了?”
海冬伸手摸摸嘴脣,臉色有些不自然道,“沒什麼,磕的。”
走到桌子前坐下,端起碗喝着那冒着熱氣的湯。
彩雲一臉的期待,“怎麼樣好喝嗎。”
放下手中的碗,海冬束起了大拇指,“味道不錯,將來可以做人家賢惠的娘子了。”
彩雲一臉羞紅,嬌嗔道,“冬哥哥又拿我打趣。”
海冬看着彩雲,一臉正氣道,“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給你尋個人家了,要不然把你留久了,到時你該埋怨我了。”
“冬哥哥。”彩雲一跺腳,她纔不要嫁給別人,視線偷偷的打量着海冬,她只想嫁給他。
“哈哈,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女孩子熬夜對身體不好。”
彩雲點了點頭,“恩,我這就回去,冬哥哥,你也別太晚睡。”
“好。”
彩雲把海冬喝空的盅碗端起,忽然說道,“對了,冬哥哥,過幾天就是乞巧節,你可不可以……陪着……我一起去。”
恩?
乞巧節。
算算日子,確實又要到了一年一度的乞巧節了。
看了看滿臉期待的彩雲,應聲道,“好。”
彩雲一臉歡喜,笑容滿面的走了出去。
——
門再次被打開,雷鳴一身冷氣的走了進來。
“冬,找到了。”
書房裡的海冬,猛然站起,“那四人?”
雷鳴點頭應道,“恩。”
“在哪裡找到的?”
“在臨縣,帶着人去的時候,他們正要離開,於是我就把人給帶回來了,現在就押在大牢,隨時可以審問。”
海冬臉色一喜,“好,我現在就去。”
人剛剛走到門口,手腕就被雷鳴抓住。
“這麼晚了你還去大牢?”
海冬淡淡一笑,“當然,這件事要不弄明白,這一夜我都睡不着。”
看着海冬離去的背影,一臉無奈,天色已漸子時,她還往大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