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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兒……。”

抱着孩子帶着彩雲正要坐馬車的花世,聽見熟悉的聲音後,身體一僵。

慢慢轉過頭看過去,一愣,一臉譏諷。

“燕王是在叫本王?”

花博正帶着花池朝着他們這邊走來。

“世兒,你還在怨恨爹嗎,爹也是迫不得已的。”花博正一臉痛苦的看着花世。

彩雲見到花博正,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往家裡送請帖就罷了,現在還敢追上來,轉頭看了一眼花世臉上的神色,有些擔心害怕花世因爲他而生氣。

花世臉上帶着點點笑意,把手中的孩子遞到彩雲懷裡,“進車裡等我。”

“恩……。”彩雲點了點頭。

彩雲進入馬車裡,花世臉色微沉,“怎麼燕王已經老糊塗了,不知道本王根本就沒有爹嗎。”

花博正一怔,“世兒,爹知道以前對你關心不夠,可是爹終歸老了,將來王府還得你們兄弟撐起來。”

“兄弟,本王如今已經自立門戶,哪裡有什麼兄弟,沒事不要無故叫住本王,本王可不認識你們。”

花世一臉輕蔑,轉身欲走,這邊站在花博正身後的花池按捺不住的衝上來。

“花世,你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今天父王叫住你,完全是看的起你,你真以爲父皇是想你才叫住你嗎,真以爲你是花家嫡子了,別忘了,你那水性楊花的娘當年做過什……。”

啪。

花池脖子被緊緊鉗住,舌頭外伸,雙眼睜大的看着眼前暴怒的人。

“你……要……做什……麼。”

花博正一臉驚訝,走上去廝打花世,“你放手,你要殺了池兒嗎,花世你快給我放手。”花博正拼命的打花世,那臉上猙獰的表情,完全和剛剛叫住花世時兩種模樣。

花世此時像不知疼痛似的,狠狠的捏着花池的脖子,那模樣就像把花池直接掐死也不解氣。

“你再說一遍。”

花池脖子吃痛,有些呼吸不暢,“放……開。”

“啊……。”

這時馬車裡面傳出孩子的啼哭聲,喚回了花世的理智。

若是想要殺掉花池,他有一百種方法,根本無需等到現在,可是現在不行,花世深吸一口氣,在等等,他會讓他們知道,得罪他,污衊他母妃會是什麼下場。

用力一甩,花池被甩出一邊,花博正心疼的跑到花池身邊。

“我的兒,怎麼樣,有沒有傷着。”

花池用力呼吸的新鮮空氣,大聲的咳嗽,他剛剛能感覺到,花世是真的想要殺了他,以往無論他怎麼氣花世,花世都會無動於衷的。

花世坐進馬車,看着馬車裡自己的妻兒,斂去臉上的戾氣,聲音柔和道,“回府。”

彩雲坐在馬車裡,明天聽見了外面的一切,可是她卻沒有問,而是把孩子送到花世的懷裡。

“給你抱抱,他好像不喜歡我了,我一抱就哭。”

抱過自己的兒子,花世那冰冷塵封的心,變得一片柔軟。

還好,他還有妻子和孩子。

——

次日,施良飛坐着馬車來到西夏別館。

“站住。”

看着眼前的官兵,施良飛客客氣氣道,“這位小哥,我是大曆尚書施良飛,想要見見西夏駙馬。”

“駙馬不在。”

“不在。”

施良飛有些失望,他今天這次來就是想要在求證一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當年失蹤的海冬。

“什麼事啊。”

忽然裡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公主,這位大曆尚書大人,想要見駙馬。”

蒙姬站在門口裡面,慢慢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位大人,想要見駙馬?”

施良飛看見蒙姬,立即府裡,“微臣見過公主,是這樣,昨天看見駙馬,覺得特別像一位故人,後又聽西夏駙馬是大曆人,所以今天斗膽叨擾公主,想要見見駙馬,確認一下是不是下官當年認識的那個人。”

認識駙馬,蒙姬眼眸微動,心裡卻竊喜,終於大曆有個認識駙馬的人了,不管眼前的人說的是真是假,她現在都急於無名快些回來,若是真的,那就能了卻駙馬心裡的遺憾了。

“駙馬確實是大曆人,本宮也聽駙馬說過想念家鄉人,雖然沒有見過,但也有耳聞過,不過駙馬現在不在,被大曆皇上召進宮裡去了,這位大人若是不急,不如先進入別館吧,駙馬的一舉一動都沒有瞞過本宮,若是駙馬真是大人認識的人,那本宮更應該好好招待一番了。”

施良飛有些想要拒絕,可是那種迫切想要知道那個西夏駙馬,到底是不是真的海冬,所以直接跟了進去。

——

大曆宮裡,納蘭川一臉笑意的看着無名。

“聽聞駙馬文武雙全,在西夏做了不少能事,就是朕有些不解,駙馬這般有才華,是如何去的西夏,還做了駙馬。”

無名沒有一點隱瞞,把自己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我確實是大曆人不錯,不瞞皇上,在我去西夏之前的記憶,一點也不記得。”

納蘭川微怔,眉頭微蹙,“這是什麼意思。”

“大概十二年前,不知什麼原因受了重傷,恰巧被在大曆遊歷的公主給救了,我昏迷了幾日,在公主的細心照料之下活了下來,可是醒來卻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次來到大曆也是想要通過皇上之手能找到我的親人。”

納蘭川被無名的一番話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失憶了。

“駙馬是對以前的事一無所知。”

“是,根據當初公主救了在下說過的一些事外,其他的都不記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親人在哪裡。”

納蘭川有些懷疑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這西夏公主來找弟弟,這西夏駙馬來找記憶,這突然發生的事,會不會太巧了一些。

“聽聞公主對小王說過,她是在江南梧州發現的我,也許我是梧州人士。”

梧州。

納蘭川細細打量着無名,想要看看這人說的話是真是假。

片刻後,納蘭川淡淡道,“這沒有問題,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盡力幫着駙馬找到大曆的親人。”

無名一臉感激,站起身對着納蘭川扶禮,“小王在這裡暫謝皇上,倘若真的找到小王的親人,小王必有重謝。”

——

海府中,海嬸和海叔抱着一堆冥紙元寶。

“這麼些年了,老爺和夫人燒終年,終於開業去墳地去了,再也不用去那衣冠冢了。”

他們自打來到歷都,就去過兩次上墳,第一次去墳地時,看着那墳頭長滿雜草,當時心情複雜極了。

海冬應聲,“恩。”

“可惜啊,大少爺到現在都不見人影,若是能大少爺也能跟着一起去,那該有多好啊。”

海嬸偷偷摸着眼淚,一旁海叔推了海嬸一把,“行了,就你話多。”

“海嬸,咱們走吧。”

海冬沒有換女兒裝,這幾次上墳都是以男兒身份去的。

三人一路趕往埋着海青松和海夫人駱寧的墓地,看着周圍的環境,每次見了海嬸都會感概一陣,哭訴他們不好,多年都沒有回來一趟。

海冬笑笑的安慰一番,眼看到了墳地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老師。”

站在墳前的施良飛,手裡端着酒杯盤腿坐在那裡和墓碑對飲,聽見海冬的叫喚聲後轉頭看去。

面色一驚,“你……。”

——

“你糊塗。”

施良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新收的學生,竟然是當年好友海青松的女兒,那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這丫頭真是大膽,竟然以女子身份進入朝堂。

海冬沒有理會施良飛生氣,而是一臉激動的詢問,“老師,這件事希望你能替我瞞着。”

“瞞着。”施良飛一臉怒氣,“你覺得能瞞得住嗎,你是女子的事早晚都會被人發現,到時你要如何自處,你好不容易從那苦窯之地出來,不能在讓你冒這個險了,明天上朝你就遞摺子辭官。”

“不行。”

海冬一臉堅定,“老師,我不能辭官。”

“你這個丫頭,你一個姑娘家在朝堂上能做什麼。”

海冬忽然站起身,一臉堅定道,“我能查案,我要爲我爹伸冤。”

施良飛當真是被海冬的言論給氣到了,“伸冤,你以爲這是你一個人就能做到的嗎,這十幾年我沒有一天不想爲你爹發案,可是太難了,當年的證據被毀的毀,人證消失的消失,你以爲時隔十多年,還能比當年還有好查嗎。”

海冬知道施良飛說的沒有錯,但是她不能就此放棄。

施良飛對海冬的態度十分氣惱,倆人分開後,施良飛纔想起他還沒有問海冬,知不知道關於他大哥的事。

——

送別無名離開,皇后長孫珍帶着已經一歲的孩子來到納蘭川書房。

而書房裡,納蘭川頭痛的翻着暗衛送來的信伐。

看到其中一張上寫着的東西一愣,隨後嘴角挑起,“真沒有想到,他們還有這樣的緣分。”

“皇上……。”

聽見聲音,納蘭川有些不虞,皇后最近越來越放肆了。

收起手中的東西,轉換了一下臉色。

“皇后怎麼抱着石頭過來了。”

長孫珍微笑,“皇兒想念父皇了,所以一直哭,臣妾有些不忍就帶他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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