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內,鞭打的聲音十分清晰,而被鞭打的杜江臉色發青,身後傳來劇痛,多少年了,他都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默默注視着被打的杜江,對着杜江指指點點,忽然縣衙外傳來一聲尖叫。
“住手。”
公堂打人的衙役,聽見被人何止的聲音,停下手上的動作,齊齊看向縣衙門口。
英國公。
衙役臉上有些驚恐時,轉頭又看了看坐在大堂上的海冬一眼。
海冬揮了揮手示意那兩名衙役停止手上的動作,暫時站在一邊。
而圍在縣衙門口的百姓,看見英國公後紛紛讓出一條道,讓英國公直接走進大堂來。
看着穿着一身金色長袍,滿臉怒容的英國公,坐在公堂之上的海冬,嘴角輕輕勾起,原本她還以爲,只爲一個小小的管家,逼迫不出來英國公呢,不過,還好。
看來杜江這個管家要比他那寶貝兒子重要的多啊。
英國公站在公堂之上,瞧見趴在地上,後腰處被鮮血陰溼整個下襬的杜江,一臉陰沉,擡眼看向海冬的視線透着冰冷。
“海冬,你竟敢公然毆打三品公爵家臣,要知道你身上的品級只是七品而已。”
按大曆律例,三品以上的奴僕資歷完全高於七品官吏,一般在三品大員身邊做過事的人,到了地方通通可以勝任州府一職。
海冬淡淡的撇了一眼英國公,毫不在意,嘴角微微上揚,“英國公,杜江是你英國公府的管家不假,但本官一向認爲,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杜江參與殺害楊大一案,他已招供出,幕後指使就是他,所以本官按照律例依法辦案,沒有什麼可放肆的,倒是英國公你,竟然公然擾亂公堂秩序。”
“你……。”
英國公呲目欲裂的看着海冬,伸手指着已經受傷的杜江,“他已招供,是屈打成招嗎。”
海冬一愣,隨後淡淡一笑,“屈打成招?敢問英國公何出此言,杜江既已認罪,怎麼會是屈打成招,若是本官真的屈打成招,在陳凱說出關於十年前丟失生辰綱一案,和英國公府有關時,本官就抓住這一點時,對杜江使用私刑,逼迫杜江說出幕後指使是你英國公,這才叫屈打成招。”
英國公身形一顫,這……海冬是故意的。
“英國公,雖然你在朝堂之上,先帝親封的國公大人,但是也不可以隨意闖入縣衙的公堂之上,藐視法紀。”
拿起手中的驚堂木,啪的一聲,“來人,將杜江拖下去收押監禁。”
“海冬你……。”
剛剛打過杜江的兩個衙役,拖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杜江,轉身拖着杜江走出公堂。
英國公看着自己得離干將,毫無聲息的被人拖走,而他卻不能作爲,手背青筋暴起,緊緊握成拳。
“慢着。”英國公轉過身,背對着海冬,對着門口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大聲說道,“無關者全部退下。”
百姓紛紛交耳,議論不休,他們都想親眼見證海冬如何審理此案,這英國公突然出現就要趕他們走。
互相對望幾眼,看出彼此眼中的不願,但是英國公算是這無花縣最又權利的大官,他們雖然想要看熱鬧,但是又不敢得罪英國公。
幾人搭夥,戀戀不捨的離開縣衙公堂大門。
躲在偏門處的彩雲和追月倆人同時看向站在他們身後的雷鳴。
“老大,咋辦,那英國公會不會對冬瓜不利。”
“就是啊,老大,那英國公要是傷害了冬哥哥可怎麼辦啊。”
彩雲滿臉的擔心,轉頭看向海冬,只見海冬氣定神閒,臉上毫無懼色,正視着正在驅趕衆人的英國公。
直到縣衙周圍只剩下幾名站班的衙役,英國公才慢慢轉回身看向海冬,聲音帶着狠戾,“今天誰都不能把他帶走。”
海冬微微一笑,“國公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當出對令公子,國公大人都沒有做到如此,只是私下威脅了一下本官而已,而如今爲了一個區區管家,國公大人竟然咆哮公堂,實在是令本官詫異。”
“老夫重情重義,有什麼可奇怪的,倒是你海冬,你這黃口小兒,當了一個小小縣令,便要和老夫作對,今天杜江老夫一定要帶走,任誰都不能把他給收押,老夫今天就要看看,誰敢攔着老夫。”
海冬慢慢站起身,走下主位,“國公大人,你這是打算爲難下官了?”
雷鳴看着海冬朝着英國公走去,下意識把彩雲和追月拉倒自己身後去,手抄起一枚暗器,探着頭觀測着海冬,那英國公要是有一點想要傷害海冬,他就直接要了那老匹夫的性命。
英國公臉上露着不容反駁的表情道,“不,老夫在和你提議。”
“提議?提出異議讓本官考慮?既然這樣,本官就不用再議了,繼續按照之前的宣判,來人,把杜江收押。”
英國公上前走一步,站在海冬面前,“海冬,你身爲縣令,目無法紀,更是以下犯上,老夫身爲三品國公,有義務爲大曆排憂解難,廢除你這昏官,來人。”
公堂外,走上來四個身着黑衣秀袍,手持刀劍的侍衛。
英國公一臉猙獰,“海冬,今天老夫就罷了你的官,給我拿下。”
海冬臉色微變,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準確的說是她沒有想到英國公竟然如此的無恥的顛倒是非。
那四人漸漸朝着海冬走來,其中一人的手剛剛神像海冬時,就聽見啪的一聲。
那人臉色微變,護住自己被打的手腕。
一抹黑影突然衝了過來,站在海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