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川淡淡撇了一眼丞相,那丞相臉色很難看,但是海冬在短短功夫就破獲此案,任誰都不能再欺他年少,說他不能勝任巡按一職。
納蘭川表現的一臉無措,虛心求教似的,看向長孫丞相,“對於海卿的表現,丞相還有何異議。”
長孫峰老臉上怒氣橫生,可是在看見納蘭川詢問他的模樣,淡化了幾分,辛虧皇上資質愚鈍,萬事不能做主,就算有時做主也是一時性起,到時還得依靠他,於是拱手道,“皇上眼光過人,這海大人是難得的人才,下官沒有任何異議。”
納蘭川微微一笑,“好,既然丞相都誇讚海卿,海卿你就安心坐穩巡按一職吧。”
——
朝堂海冬當堂查辦謀殺一案,響徹了整個歷都。
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一直爲露面的巡按大人,如今當着皇上的面,又審理一案。
據說那個巡按大人鐵面無私。
據說那個巡按大人相貌堂堂。
據說那個巡按大人沒有娶妻。
據說那個巡按大人喜歡男的……。
這些在民間流傳的據說,漸漸出現了各種版本。
——
海冬回到海府,衆人七嘴八舌的便圍了上來。
“冬,殿上有沒有人爲難你。”
“冬啊,見到皇上了。”
“冬,外面有你的傳言都傳瘋了。”
“冬,聽說你又破案,又頂撞丞相的。”
“冬哥哥,你喜歡男人?”
之前每人一句,把海冬說的雲裡霧裡的,一頭霧水。
可是最後彩雲哭訴的一句話到是讓她聽清楚了,不僅她聽清楚了,就連其他人也聽清楚了。
所有人目光全部看向彩雲,“你剛剛說什麼?”
彩雲眼角含淚,她也不想這樣想冬哥哥的,可是她剛剛出去的時候,滿大街都這樣議論。
衆人回到屋裡,客廳坐滿一排。
雷鳴一臉凝重的看着海冬,“如今大街上傳着留言,都跟你有關,我們纔回到歷都,你就這樣把所有的官員給得罪了,出言如此狂妄,海冬這不像你。”
海冬環顧一週,看着大家都紛紛擔心她的模樣。
嘴角微微上揚,“讓你們擔心了,是我不好,其實我今天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我們是突然來到歷都,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他們每個官員之間的關係,與其特意和他們打好關係,不如誰都不結交,把自己擺到一個特殊的位子,這樣對於我們來說辦任何事都無需顧忌。”
“對了,這歷都我們都不熟悉,我今天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定會有人故意來試探咱們的根底,所以明天大家出去放一些消息,說我這人有個癖好,愛附庸風雅,極其喜歡古董和文人字畫。”
“爲什麼?”
海冬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彩雲的臉,“人一旦有弱點,就比較好對付,所以明天開始,但凡有人送禮想要結交咱們,就接着,我想皇上他是不會在意我貪污這些銀錢的。”
今天早朝堂上,她可看見那皇上在故意整她。
“啊,這樣真的可以嗎。”
海冬嘴角笑笑,“當然。”
——
納蘭川換了一身便服後,又匆匆出宮,皇宮裡的人都知道,這位皇帝,資質平平,卻極其喜愛美色,但凡有些姿色的世家小姐宮女,納蘭川通通都納入後宮,後因太后極力壓制,才一直保持規規矩矩的等到三年大選時,在讓美人入宮,只可惜,納蘭川對朝政不甚關心,可是對美人的求知慾,卻是越來越深,每次有空閒就會偷偷溜出去找美人。
長春宮內,太后諸葛嘉,拿着剪子在那盆景上剪着枝杈。
“太后娘娘,今天朝堂上,那個新來的巡按大人,一點面子都沒有給丞相大人留,當場辦了那個案子,可真真是打了丞相的臉,您都沒有看到,那丞相大人喲,那個臉色難堪哦,呵呵。”
太后身邊的大總管,郭公公,一臉獻媚的對諸葛嘉講述朝堂上所發生的事。
諸葛嘉用力剪下一根枝杈,“那個人是皇上出去的時候,升上來的。”
“可不是,這皇上的眼光還真不錯,這巡按大人雖說年紀小,可是膽子卻不小。”
諸葛嘉淡淡一笑,“初生牛犢不怕虎,她才初來乍到,等到她真正見識了丞相那個老匹夫的厲害,她就知道怕了。”
郭公公沒有接下話去,在這宮裡,人人都知道太后和皇后不對付,而那丞相又是皇后的親爹,這時不論他說什麼,都會是錯的。
“皇后那邊有什麼反應。”
“回娘娘的話,聽聞丞相在朝堂受了一個巡按大人的氣,當下讓人準備了皇上最愛的吃食,給皇上送去,可是誰知剛剛到了中和殿,就被告知皇上出去了。”
諸葛嘉眉頭微蹙,“皇上他又出去了。”
“是,據探子回報,皇上又去了夜魅,聽說那裡出了一個頭牌姑娘,被皇上包下整整一個月。”
聽了太監的話,諸葛嘉狠狠的把剪子摔在桌子上,“太不像話了,堂堂一國之君怎可去那種下作的地方,待他回來讓他來見我。”
“是。”
——
納蘭川和花世林秋約在了夜魅內。
花世驕傲自得道,“怎麼樣,我眼光不錯吧。”這海冬可是真真給他長臉,不枉費他在納蘭川面前極力推薦他。
林秋一臉詫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今天突然傳出消息,讓我出去散播那個小縣令在宮內破案的事,爲什麼,這幾天散播她的消息還不夠。”
“不夠不夠,傳的她越神秘越好,越厲害越行,總是讓人一聽她的名聲就不敢犯罪的那種,哈哈。”
林秋眨了眨眼,“這是幹嘛,怎麼聽着像在捧花魁。”
“噗,這個比喻好,別說還真有點像。”
林秋看着面無表情的納蘭川,“川,我聽了今天朝堂的事,那個小縣令這麼做是不是表現的太過了,對方可是丞相,而且還是把持半個朝政的丞相,萬一把丞相惹毛了,再來個咔嚓。”
林秋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番。
納蘭川眉頭輕擰,“想要弄死她應該不容易,她身邊可都是高手,今天她的舉動確實有些鋒芒畢露。”
轉頭看向站在身旁的朝陽,“回去派兩個人去監視一下海冬的動向,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這個小白臉。
“是。”
隨後納蘭川站起身,“給我安排的人準備好了嗎,今天晚上要用。”
聽到納蘭川的話,林秋和花世噗呲的笑了出來。
“怎麼今天皇后娘娘要親自侍寢了。”
“我說川,人家聽說自己帶綠帽子,都氣到吐血,你倒好,上杆子讓人睡你媳婦。”
納蘭川一個冷眼掃了過去,“我媳婦,她配嗎,如果你喜歡,我也不介意你去睡她。”
額。
花世一頭冷汗,“算了吧,我享受不起。”
轉頭看向林秋,“秋子,聽說你這花魁不錯,獻出來陪陪我被。”
“去一邊去,這花魁可不行,她可是我訓練出好長時間的殺手鐗,有用呢,給你豈不是糟蹋了。”
花世雙目怒瞪,“你,給我怎麼就糟蹋了,我這麼玉樹臨風,花見花開的美男子。”
林秋不理會花世,站起身對着納蘭川道,“人我早就給你預備好了,餵了藥的,保證讓你那皇后三天下不了牀。”
很快一個身材與納蘭川相似的人走了進來。
看着那人雙目猩紅有些渙散,渾身青筋暴起,距離幾尺之遠都能感受到那人身體散發出的熱量。
“不錯,能讓人生孩子嗎。”
林秋一愣,隨後嘴角上揚,“當然,只不過藥喂的多了,到時生出的孩子,也是怪胎,活不了多久。”
“就要這種效果。”
“喂喂,你們這是要幹嘛。”
讓這人和皇后生孩子嗎,到時生出來管川叫什麼。
納蘭川看着花世,“你是不是還一直沒有回府呢,今天回去你應該小心一點,那燕王對你今天的表現可是十分的不滿意。”
提到燕王花世撇了撇嘴,“不滿意就不滿意,他什麼時候滿意過我,再說我今天不也是爲了你着想嗎,海冬那麼被人欺負,怎麼說他們也是在打你的臉。”
納蘭川本想在說幾句,可是看着花世難堪的臉,卻嚥了下去,“好了,今天你回去要萬事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納蘭川帶着那人離開後,花世也離開了夜魅,直奔燕王府去。
——
正如納蘭川所料,他纔回到宮裡,那皇后娘娘長孫珍帶着婢女施施然來到保和殿外。
小太監看見長孫珍來了後,立即跪下並且大聲說道,“皇后娘娘安,皇上在裡面更衣,請皇后娘娘稍等片刻。”
長孫珍眉頭不虞,“換衣服而已,本宮與皇上是夫妻無需等待,讓開,讓本宮進去。”
那小太監之前被夾子交代過,皇后娘娘來了就假意阻擋一下就好,隨後就放她進去。
“皇后娘娘,皇上交代了……哎,皇后娘娘。”
長孫珍把門推開後,正好看見納蘭川穿着一身黃色裡衣,正由太監繫着衣帶。
看着納蘭川的身影,長孫珍一臉嬌笑,“皇上,臣妾終於見到你了。”
納蘭川繫好衣服後,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衆人退出後,長孫珍叫聲叫道,“皇上。”說着便往納蘭川身上撲去。
納蘭川眉頭輕蹙,巧妙的轉身坐下,避開了長孫珍的侵襲,輕聲說道,“珍兒怎麼這時過來了,先坐那,朕給珍兒帶來了一些小玩意,珍兒一定喜歡。”
雖然沒有碰到納蘭川,長孫珍心裡有些不喜,但是一聽納蘭川給她帶來一些小玩意,還是逐顏笑開,“真的嗎,皇上給珍兒帶來禮物了。”
納蘭川走到案子前,拿出一個錦盒,轉身遞到長孫珍的跟前。
“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長孫珍把禮物打開,裡面赫然躺着一支翠花簪子,樣式極其簡單,好像就是那大街上擺的攤子上賣的。
看到那簪子,納蘭川嘴角一抽,他在回來的時候特意讓朝陽去買兩個女人用的飾品,但是也沒有讓他買這樣的次貨中的次貨回來。
長孫珍臉上揚起一抹開心的笑意,“皇上,臣妾很喜歡。”
納蘭川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你喜歡就好,這是朕親手所做,第一次有些手生,等下一次朕定用最上好的白玉給你做。”
“親手所做?”
納蘭川違心的點了點頭,“恩。”
剛剛還因爲這簪子水頭不好,心裡還有些不喜,可是在聽見納蘭川說是他親手所做時,那臉上的笑容就好比百花盛開似的燦爛。
“謝謝皇上,皇上待臣妾真的好。”說完便靠在了納蘭川的肩膀上。
納蘭川眉頭緊蹙,雖然十分不喜,可是面上還得忍着。
“你是朕的皇后,朕不待你好待誰好。”
長孫珍小臉上掛着滿足,可是片刻又換了心思。
擡起頭看向納蘭川,“皇上,臣妾有一事想要問,可是又怕皇上怪罪。”
“皇后但說無妨。”
長孫珍思量一下後,淡淡說道,“是關於那個巡按大人的,不知道她到底有何本事,能讓皇上親自封她的官爵。”
長孫珍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納蘭川的神色,“皇上,臣妾不是有意打探朝政的,只是,聽聞今天那個巡按大人給家父一頓頂撞,皇上知道的,臣妾打小就受家父寵愛,自從嫁入宮後很少過問家中的事,實在是因爲家父今天受了氣,才……纔來過問的,還請皇上恕罪。”
納蘭川眼色微眯,“皇后孝順,又何罪之有,這個巡按只是朕一時興起,當初看他辦了一個案子,得百姓愛戴,當時正好想起朝中還有一個空缺,便把她升上來了,朕今天也沒有想到她會當衆頂撞丞相,愛妃莫要着急,她不過是一個小小巡按罷了,再大能大過丞相去。”
“皇上升她官只是一時興起。”
“恩,她這人具體什麼樣朕也不太清楚,反正百姓說好,她就好唄,好了皇后,別在議論朝堂上的事了,朕都好久沒有親近皇后了,正所謂*苦短,價值千金,今天皇后就留在這裡。”
打聽出那海冬在皇上心裡的地位,長孫珍便放心了不少,聽聞納蘭川剛剛的話,小臉一紅,之前家裡就傳信進來,皇上年紀不小了,還沒有嫡子,讓她趕緊生個孩子。
半推半就,長孫珍點了點頭。
只見納蘭川嘴角輕輕勾起,就在長孫珍低頭之際,納蘭川擡手打了一個指響。
長孫珍立即陷入呆滯的狀態。
擡手立即推開長孫珍,一臉厭惡的叫道,“夾子。”
夾子從偏門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新的衣服。
納蘭川很快把剛長孫珍碰過的衣服脫掉,換上一些新的後,身體才覺得舒服一些。
夾子早就知道自家主子最討厭宮裡的女人碰他,所以早早就備好了衣服,站在一旁等着,待納蘭川換好衣服後,又擰乾一個帕子,讓納蘭川擦擦手。
“人呢。”
“在偏殿呢。”
“把人弄進來。”
夾子知道納蘭川是什麼意思,臨走時輕輕撇了一眼那個已經陷入夢境的長孫皇后一眼。
隨後那被餵了藥的男子被帶了進來,那男子看見男子時情緒還好,可是一看見眼前的女子後,不顧周圍的人,自顧自的就撲了上去,用力幾下撕碎了長孫珍身上的風袍。
納蘭川噁心的看了那兩個交纏到一起的一男一女,轉頭從偏門走了出去。
跟長孫珍一起來的幾個大宮女,一直站在門外等候的,原本以爲皇后娘娘在裡面同皇上說幾句後就能出來,可是誰想才進去沒有多長時間,屋裡面就傳出了男女交雜的羞人聲音出來。
幾個宮女年紀輕輕,雖然在皇后寢宮外能時時聽見這種聲音,只是今天皇上好像異常勇猛,實在是皇后娘娘的聲音叫的太大聲。
——
皇宮的西處毓靈閣內的雲貴妃,聽聞皇后娘娘留在了皇上寢宮後,狠狠的摔碎了幾個茶杯。
“賤人,真是賤人。”
“娘娘息怒。”
“息怒,皇上纔回來,她就迫不及待去賣騷,你們聽聽,剛剛送信過來的人說的都是什麼,皇后留在了皇上寢宮侍寢呢,年紀一把了還叫的那麼放蕩,氣死本宮了。”
雲貴妃諸葛芸,乃是太后孃家的族裡的嫡系長女,因太后的關係被封爲貴妃之位,僅次於皇后長孫珍的位子。
摔碎無數茶杯後,諸葛芸整理好衣裝,好似剛剛瘋魔的人不是她一樣,一臉平靜道,“來人,本宮要去見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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