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齊了嗎?”
老頭在手下的攙扶下坐到了主席位上,然後開口問道,說話的中氣有些不足。
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可是卻沒人願意回答他的問題,甚至有幾個大漢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對勁。
房間裡的氣氛越發的壓抑,而下面坐着的這些人的神色也頗爲值得玩味,眼看着這幫人的不敬,老頭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怒色,可是想要發作,卻又發作不得。
特麼的,要是老子沒有受傷,這時候就一個個的砍掉你們的腦袋。
雖然已經年紀不小了,可是老頭卻依舊是火爆的脾氣。
“真崎你來說說,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老頭一看下面沒人願意搭理自己,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些人大不敬的時候,索性就扭過頭讓坐在他右手邊的一個傢伙,說說外面的情況。
被問的這個傢伙,到是和其他的那些大漢有些不同,這個人帶着一副金絲眼鏡,顯得文質彬彬,但雖然頭髮抹得油光錚亮,可臉色卻也不算太好。
眼睛裡佈滿了血絲,這時候聽到老頭這麼一問,只能端坐起身子,然後說道:“現在外面的情況對我們而言,非常不利。合田一家這幫人來勢兇猛,這兩個多星期的時間裡,他們先後襲擊了,我們在長崎,福岡,佐賀等地的重要分部。很多大佬都在襲擊中喪生,還有不少小弟,現在是死的死,散的散,社團下面現在是羣龍無首的狀態。雖然很想回擊對方,可是卻又沒有領導,很容易就會陷入各自爲戰的狀態,所以即便是有所反應,最後也是損失慘重。我們的核心會員,現在已經摺損過半。整個工藤會的狀況。現在都可以說是岌岌可危。以前那些被我們喂得飽飽的條子,現在也不願意出頭來幫我們,反而都一個個當起了縮頭烏龜,甚至有些人。還幫着合田一家的人在和我們作對。所以現在我們的情況非常危險,今天如果各位大哥,不能在這裡討論出一個對策的話,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工藤會就要在九州島被除名啦!”
這個真崎這麼一番解說。房間裡的氣氛不由得更加凝重了幾分。
原來這裡現在竟然是工藤會的高層領導在開會,而他們今天能夠聚在這裡,開會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來至東京的社團合田一家對他們兇猛的報復。
說實話以前,早在野村貴子去報復合田一家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合田一家的人回來報復。
可是那時候,他們都看到了野村貴子把合田一家給搞得多麼慘,他們根本就沒想到合田一家的人會這麼快就殺到九州,對他們展開瘋狂的報復。
而且這次這幫合田一家的人。好像一個個都長了透,每一次襲擊,都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光是這短短兩個多禮拜的時間裡,工藤會這邊,就已經摺損了不下十個重要的高層幹部,而這些人,幾乎都是工藤會裡最強的武鬥派。
按理說合田一家的那幫傢伙雖然厲害,但是工藤會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工藤會的核心會員只有九百多人,可是他們卻號稱是日本最硬的一幫硬骨頭。
要是正面和合田一家開戰。他們還真就不怵對方,可也不知道合田一家這幫人,到底是怎麼得到的情報。
每次的襲擊都來的非常突然,而且每次都能夠直奔要害。殺死殺傷他們高層的重要領導。
b社會麼,畢竟不是軍事組織,一旦要是頭頭死了,下面的人就很容易會發生潰散的現象,所以每次被合田一家突然敲掉了首腦之後,那麼這個首腦所掌控的手下就會亂作一團。被人家任意宰割。
所以這段時間,工藤會這邊可以說是損失慘重,不光是損失了十幾個敢打敢拼的最強武鬥派大哥,連九百多的核心會員,也折損了一多半,現在可以說是元氣大傷。
前兩天的時候,工藤會的兩大元老之一的荒木貞夫,就是在車隊行進的途中,被狙擊手一槍斃命,然後他的手下更是被人包了餃子。
他這麼一死,工藤會的主心骨一下就散了一半,而工藤會的另外一個大佬,片岡太郎就是坐在主席位上這個老頭,就是在去參加荒木貞夫的葬禮後回來的路上,吃了一顆路邊炸彈,差點沒和荒木貞夫一樣被送去見天照大神。
而今天在座的其他這些大哥,最近也一個個都受到了合田一家的威脅,甚至有些人也被襲擊刺殺過,還好命大逃了出來。
不過幾次三番這樣的被人搞下來,工藤會的這幫人,現在已經沒了之前和合田一家叫板的心氣了。
對方的打擊太突然有效了,而且已經明顯得到了官方的認可,而對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能夠得到他們這些大哥的行蹤情報。
這明顯是工藤會內部有內奸,可這時候都已經兵荒馬亂了,大家隨時都要面臨生命威脅,還有誰願意花那點功夫去找內奸?
說實話今天片岡太郎強撐着身體把大家召集到這裡,就是害怕這幫人會散了心,他知道這幫人裡,肯定已經有人秘密在私底下和合田一家的人接觸過了,打算反正投誠。
但是他絕對不能讓這幫人得逞,要不然他的下場就肯定會很慘,誰讓他現在就是工藤會裡的主心骨呢,其他人可以投降,但是他是絕對不可以。
“好吧,現在的情況,我不說大家也都知道,我們這些人裡,肯定有內奸。正是這個內奸,把我們的行蹤泄露給合田一家的人,那幫東京的傢伙,才能每次都能埋伏我們,打我們的黑槍。我們要是想繼續和他們鬥下去,今天就必須要把那個內奸給揪出來。”
片岡太郎猛地一拍桌子,對下面的人吼道,別人不敢幹,也不願意幹,並不意味着他不敢,事實上他也是不幹不行。
如果繼續任由內奸給對方通風報信的話,那麼今天坐在這個屋子裡的人,誰也別想跑。
都被人折騰成這樣了,如果要是還不找出內奸,恐怕沒等合田一家把他們殺光,他們自己就要內亂了。
片岡太郎說完,開始掃視着整個屋子裡這些坐着的大哥,而這時候這幫人也一個個都坐在那裡不出聲。
片岡的眼神從他們身上一個個的掃過,很快就落在了一個其中一個吊兒郎當的傢伙的身上,這個傢伙年紀應該是在座所有大哥里年紀最輕的一個,大概也就二十多歲,和別的大哥們狼狽不堪的樣子比起來,這個傢伙顯得整齊的多。
一身西裝革履半點灰塵都不染,還梳着溜光鋥亮的大背頭,滿臉的輕鬆寫意,別的大哥滿臉發愁,他卻半點都不愁。
“永田一輝你好像很輕鬆嘛!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的地盤好像是在鹿兒島那邊吧?好像我們九州其他地方的分部都受到了合田一家的攻擊,但你那邊好像半點動靜都沒有呢吧!”
這永田一輝可是工藤會前任會長野村悟手下的最強武將,前幾年野村爲了嘉獎他,把他拍到了鹿兒島去當哪裡的分部總長。
野村悟被警察抓了之後,片岡太郎和荒木貞夫幾次都想廢了這傢伙,但是一直顧慮這傢伙的戰鬥力,這傢伙要是發起瘋來,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壓得住的。
再說他在鹿兒島已經經營了好幾年,把那裡經營的跟鐵通一般,身邊很是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小弟,想動他比較困難,所以片岡他們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他。
而現在看看大家的狀況,在看看這傢伙那輕鬆瀟灑的神態,片岡立刻就對他疑心倍增,畢竟這傢伙以前是野村悟的鐵桿手下,而他和荒木貞夫一起算計了野村悟的女兒,害的那個女人現在生死不知,這傢伙完全有理由痛恨自己,出賣其他人,那就更不算什麼大事了。
而那永田一輝聽到片岡太郎這麼一問,臉上的神情也是猛地一變,然後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
他這麼一拍桌子,可是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片岡可是工藤會的長老,別看這老頭年紀大了,可卻是出了名的狠角色。
平時工藤會裡的其他大哥別說和他拍桌子了,就算和他正面說話,都不敢大喘氣,而這永田一輝現在看來,果然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啊!
“片岡你這傢伙,嘰嘰歪歪什麼意思?你難道懷疑我是內奸?你有證據嗎?你總不能就因爲我的地盤,沒有被合田一家的人襲擊,就懷疑我是內奸吧?現在工藤會搞成這樣,你不要老找什麼內奸的藉口,你怎麼不說你和荒木無能呢?荒木那老匹夫死得早,算他運氣,要不然今天我特麼,和你們倆新賬舊賬一起算。”
永田一輝這麼一番叫嚷,可是讓屋子裡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片岡太郎那是被氣的,而其他人這時候的臉色可就微妙了,更多的人都是在等着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