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正在長崎享福的池田純九他們一樣,岡田啓介和他的手下,今天晚上也喝了不少酒,而且這都已經後半夜了,他們還沒喝完,依然再喝。
只不過和池田純九他們不同的是,池田純九他們喝的是慶功酒,而岡田啓介他們喝的是悶酒。
這薰衣草牧場原本是工藤會名下的產業,專門養的奶牛和世界聞名的和牛,要是擱到以前,這也是一塊肥肉。
可是現在岡田啓介帶着他的人馬,搶下這裡之後,卻並不高興。
這牧場裡的東西雖然都很值錢,可是和池田純九那個混蛋搶到的東西比起來,這點東西就完全不算什麼了。
區區一百多頭奶牛,再加上二百來頭的和牛,這些東西攏共加起來也沒多少錢,和池田他們搶到的賬本根本就不能比。
不過如果說有那麼一點好處,那就是這段時間,他們在這裡可以隨便的喝酒和吃肉,尤其是那些和牛肉,平時即便是他們這些社團分子,也吃不起的,現在他們卻可以甩開了膀子吃。
但在經過了開頭的兩天之後,岡田啓介卻不讓他的手下們繼續吃了,他也帶了二百來人過來,如果這二百多號人要是甩開了膀子吃的話,要不了幾天,就能把這牧場裡的牛全都吃光。
到時候本來就沒什麼功績的岡田,可就沒法回去交差了。
當然小弟們不讓吃了,看不代表幹部們也不可以吃,這天晚上岡田就叫了他手下的幹部們,在牧場中間的小樓裡吃飯。
這座小樓原本是牧場的管理人員,和工人們住的,旁邊還有一個穀倉,但是自從他們佔領了這裡之後,那些管理人員,還有工人們,都已經被他們趕走了。這裡已經被他們徵用了。
最近幾天,岡田和他的小弟們,就只能擠在這裡。
小樓的建築面積不大,所有的房間加一起。也容不下二百來人,最後沒辦法,岡田只能自己掏腰包,讓自己沒房間住的小弟們,到長崎市區裡去找賓館住。
反正現在長崎市區裡工藤會的人。基本已經被池田他們給肅清了,所以這時候他的手下,去市區裡住賓館,也不會有太多的危險,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如果要吹哨子,召集小弟們,可能要廢點時間。
但現在他們基本在九州,就是來打醬油的,所有的功勞都已經被池田他們搶走了。工藤會現在有點潰不成軍的架勢,根本就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
按照岡田的看法,也許過不了幾天,工藤會的人就會投降了,所以他就算把小弟全都留在身邊也沒用,工藤會的總部,都讓池田給佔了,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場戰爭也許就要結束了。
“特麼的,在這麼下去。這次南征九州的功勞,可就都要被池田他們給搶光了,我們不過就是來打了一次醬油而已。等到回去的時候,還怎麼和池田他們爭?”
一個長着方塊腦袋的愛壯漢子。猛地把手裡的清酒瓶子摔倒地上,大吼一聲。
這裡原本是牧場員工的食堂,不過現在成了岡田和他手下們的燒烤場,食堂的桌子被拼在了一起,桌子上都擺放着炭爐,炭爐上面的平板鍋裡。這時候都是吱吱作響,冒着香氣的日本和牛肉,可這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沒多少胃口。
桌面上已經擺滿了喝空的清酒瓶子,大家坐在這裡,商量了一個晚上,可是也沒拿出什麼有效的辦法。
畢竟池田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搞得,反正總是能夠收集到工藤會動向的消息,每次總能打蛇打在七寸上,給工藤會帶去不小的傷害。
而岡田這邊,可就沒有那樣的便利了,他們來九州已經兩個多星期了,可是卻連工藤會的成員都沒撞上幾個。
那幫傢伙已經被池田的人打怕了,都不知道躲到那裡去了,他們就算想搶些功勞,都沒地方搶去。
摔酒瓶子的方塊腦袋名叫鬆井石根,是岡田手下的一員虎將,這傢伙平時就是靠敢打敢殺出名的,可這次來九州可是把他給鬱悶壞了。
原本以爲來這裡能大幹一場的,可哪想到重頭戲全讓池田和他的手下給演完了,他們就算想找兩個工藤會的成員來撒撒氣,都找不到人,所以就別提有多鬱悶了。
坐在長條桌上首位的岡田啓介,這時候也是陰着臉,他面前的空清酒瓶子也有十來只,但這時候他的腦子還算清醒。
“鬆井,別耍酒瘋了,還是坐下,在好好的想想,該怎麼去對付工藤會的人吧?”
他衝着方塊腦袋喊了一句,方塊腦袋悶悶不樂的又坐了下來:“我知道現在工藤會的人,應該都收縮到了熊本,但那地方現在可不太好去。而且就算我們去了,搞不好池田和他的人,又會搶在我們的前面……”
鬆井說的話很有道理,岡田剛剛到了嘴邊的話,卻又咽了回去,就在這時候,房子外面突然響起來一陣汽車的馬達轟鳴聲,好像有一輛汽車,從遠處瘋狂的開了過來。
在場所有的人臉色全都爲之一變,然後大家都站起身,來到了食堂的窗口。
果然正對牧場大門的路上正開過來一輛小轎車,速度還非常快,一直在門外警戒的幾個嘍囉,這時候也點亮了門口的大燈,然後掏出槍來,示意對方趕緊減速。
那輛車快到房子門口的時候,開始放慢了速度,然後聽到了小樓前面的停車場上,然後從車裡下來一個滿身狼藉的傢伙。
這家戶身上的西裝是破破爛爛,頭髮也亂七八糟,胳膊上還有傷口在不斷的流血,下車的時候鞋子丟了一隻,他好像都不知道。
下了車就瘋狂的往這邊跑,還好站在門口放哨的幾個嘍囉都認得他,這傢伙正是最近在池田身邊的紅人,藤田平太郎,前段時間剛剛從江戶川的江川社轉投過來的一個傢伙。
幾個小弟攔住了他,然後簡單的搜了他的身,之後就把他帶進了房子裡面。
“怎麼回事?藤田!”
岡田啓介問藤田到,藤田則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岡田君,我們在長崎遭到了工藤會的報復襲擊,現在工藤會的人,正在圍攻他們的總部。池田君也是在苦苦支撐,他讓我過來找你們趕緊去救援。”
聽到藤田這麼一說,在場的人先是一愣,然後就都笑了。
哈哈,池田你特麼的也有這時候啊,老子還以爲你會一直順風順水的下去呢。
岡田一聽這話,眼睛裡不由得閃過了一絲喜色,不過旋即心裡又升起了疑問:“既然池田在長崎被圍攻,他爲什麼不打個電話過來。”
“工藤會的人用了信號干擾,而且他們也收買了警察的人,我們電話打不出來,警察也根本就不來。岡田君你們還是快點出發吧,要不然可就晚了。”
藤田滿臉焦急的對岡田說道,岡田一聽先是一愣,不過旋即釋然了,在辦事的時候,用信號干擾,讓敵人打不出求救電話,這樣的手段,他們經常用,所以工藤會的人也會用,自然沒什麼好稀奇的。
但是你池田是死是活關老子毛線關係,你特麼死光了纔好呢。
岡田其他的幾個手下,這時候也是差不多這樣的想法,所以根本就沒人站出來表示要去救援池田的。
藤田一看這樣,臉上的神情更是急了:“岡田君,我知道池田君之前做的不對,有點吃獨食了,在這裡我代表他向你們道歉了。但是你們這段時間,不也是一隻憋着呢嗎?建功立業更待何時啊?現在不就是你們建功立業的好時候嗎?池田君現在是在硬撐着,工藤會的人這次是來勢洶洶,我衝出來的時候,大概看了一下,他們好像把大部分的人馬都派過來了,如果這時候你們能夠在他們背後給他們來一下狠得,那這徹底擊潰工藤會的功勞,可就都是你們的啦。而且只要你們這時候施以援手的話,我先池田君的爲人,岡田君你還是清楚的,他肯定會回報你的。我來之前池田君就和我說了,如果岡田君這次願意出手相救,他願意把他之前的功勞分一半給岡田君你的。”
“池田真的這樣說了嗎?”
岡田一聽這話,摸着下巴問道,池田這人他還是瞭解的,雖然有時候愛出風頭,愛佔便宜,但是說話還是算數的。
這池田可是輕易不會向別人尋求幫助的傢伙,而這次他讓藤田來找自己,這就說明他那邊的情況已經是岌岌可危了,工藤會能夠給池田帶來這麼大的壓力,這說明他們已經是傾巢而出了。
而這藤田這句話倒也說的沒錯,如果這次自己能夠和池田裡應外合,重創工藤會的話,那工藤會這次估計是垮定了,這可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啊。
想到這,他在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幾個鐵桿手下,這幫傢伙這時候可都一個個摩拳擦掌呢,看樣子都是被這藤田給說動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