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走後,陸明拉着水玉潔悄悄來到老李頭剛剛挖掘的墳頭前。很顯然剛纔他並沒有發掘出寶貝來。陸明簡單看了看就和水玉潔回旅館去了。
他們從墓地裡出來時,悄悄向老李頭棲身的那間破屋子看了一眼。老李頭正倒在屋子裡呼呼大睡。
陸明和水玉潔回到旅館時已是十一點多了,人們早已酣睡入夢。
天色大亮,老李頭從夢中醒來,一骨碌爬了起來。昨夜挖了一個墳耗盡了體力到現在腰膝仍舊微微痠痛。他從屋子裡溜達出來再次走到墓地裡。
他依然想不通,墓室裡爲什麼是空的。樹林裡有鳥兒在枝葉間飛騰,清脆的鳴叫聲十分悅耳。同是一片樹林與昨夜相比似乎是兩個世界。
老李頭呼吸着新鮮空氣,心神漸漸沉靜。這座空墳應該是有人刻意爲之,那麼這麼做的目的自然就是掩人耳目。沒道理全部都是空墳,那麼必定有一座甚至幾座與別的不同。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那些財寶肯定在這些墳墓的其中一座。
想到這裡老李頭目露精芒,現在覺得昨晚半宿的勞累總算沒有白費。藏寶之人真他孃的好算計,誰能想到這些?這麼玄的事都被自己參破了,就是諸葛在世也未必有此心計。老李頭一陣飄飄然,將頭昂了昂,邁開八字步在樹林中溜達了一會兒。
老李頭邊走邊合計着,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滴水不漏。如果不是顧忌白天被人看見他就要動手挖墳了。
老李頭看了看昨晚挖過的那個墳頭,覺得新土露在外面不妥就弄了些草覆蓋在上面。
這麼多墳墓到底哪個裡面纔有貨呢?老李頭用手數了數正好九九八十一座。這些墳頭從外觀上都一樣,沒有一個有特殊之處。要一個一個挖開顯然不現實,以自己的體力恐怕需要大概幾個月甚至大半年的時間。他沒有這麼多的時間浪費在這裡。曉蘭兩人始終是一個心頭大患,必須要儘快尋到寶貝解決掉他們。
老李頭從樹林裡出來眼睛望着墳頭,他忽然覺得這些墳頭雖然高矮不一,似乎很有規矩,大致橫豎成行。有了這個發現,老李頭不禁大喜過望。如果按此推論,居於中間位置的那個很有可能就是藏有寶貝的那一座。
這麼想過後,老李頭緊走了幾步,左數右數終於確定了那座墳墓。這座墳墓較之其他的稍稍大了一些,不是很明顯。昨天他並未注意到,現在這麼一看才感覺此墓定有蹊蹺。他折了一段樹枝插在了墳頂上作爲標記,以便於晚上行動。
白天這一天,老李頭什麼都沒有做,除了一日三餐外就是呼呼睡大覺。他要養精蓄銳等晚上挖掘寶貝。
陸明知道老李頭白天什麼也做不了,不再監視老李頭而是和水玉潔玩了一天。
黃昏再次來臨的時候,陸明和水玉潔回到旅館洗了澡換了衣服,兩人開車上了街。
天還沒徹底黑的時候,老李頭已經動工了。今天晚上他要大幹一場,見分曉的時刻就要到了。
陸明和水玉潔看天已漸黑,悄悄來到墓地附近。兩人隱在樹林裡,看老李頭正揮着鐵鍬已經將墳頭鏟去了一截。老李頭乾的正賣力,絲毫不知有兩雙眼睛正偷偷注視着他。
挖一會兒歇一會兒,老李頭已是大汗淋淋,望着眼前的墳墓他不禁暗暗搖頭。這墳太大了,就這樣不停地挖一宿也未必能挖開。但是再累也要挖下去,這些付出與金銀財寶的誘惑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巨大收穫的希望彷彿就是龐大的燃料爲老李頭源源不斷地提供能量。
天越來越晚,星月爭輝,使大地籠罩在銀輝下。夜晚是小動物活動的時間,老鼠、蝙蝠等出來覓食。各種昆蟲在草叢中跳躍、歌唱。
老李頭脫掉了上衣,光着膀子繼續揮舞着鐵鍬。但是動作慢了許多,呼吸粗重,顯然是體力不支。
貓頭鷹的叫聲再次響起,老李頭充耳不聞。經歷了昨夜的驚嚇後他反而膽大了不少。
貓頭鷹就在頭頂上,陸明和水玉潔倒覺得蜃得慌,樹林裡讓人感到陰森可怖。他倆不敢弄出聲響來,一動不動並肩坐着,三伏天竟有幾絲寒意。貓頭鷹一聲一聲叫着,兩人擡頭向樹頂望了望不知藏在何處。陸明從地上摸了塊石頭,甩手向樹頂扔去。石頭穿過枝葉,只聽撲棱棱的聲音響起,貓頭鷹似乎受驚嚇飛走了。
石頭落地的聲音驚動了老李頭,他放下鐵鍬,向樹林中望去,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他沒有在意,只要不是惡鬼從墳墓中出來就不會令他害怕。不用猜想也知道是野兔什麼的弄出來的聲響。
老李頭爲補充水分,幾乎十分鐘就要喝一大口水。沒用一個小時肚子裡就響起咕咕的流水聲了。來這裡之前,他向一家小飯店要了一個大飲料瓶子,從自來水裡灌滿了水。現在這水派上了用場。補足了水分後,他抖擻精神繼續幹活。
月兒漸漸升高,陸明和水玉潔藏在樹林裡看老李頭這麼半天才不過挖了墳的一個角。
“我看,他就是挖一夜也挖不開。”水玉潔小聲道。
“是啊。沒個三宿兩宿的是挖不開的,這老頭還真行,就算是我也未必比他能幹。”
“你說,要是挖到最後墳裡什麼都沒有,老李頭還不鬱悶死啊?”
陸明微微一笑,“那也說不定。如果他判斷失誤這些墳墓裡就不會有寶貝。”
陸明兩人知道老李頭昨夜挖的那個墳墓裡什麼都沒有,對這座墳墓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那咱們還呆在這裡嗎?”水玉潔道。
陸明沉吟了一下,“我看可以回去了。今晚他就是不睡覺也挖不開。讓他在這裡挖吧,咱們回去睡大覺。”
兩人一商量,悄悄繞出樹林,沿着另一條道離開這裡。兩人離開的時候大概十點左右,出了巷子街上還有不少納涼的人們。有人坐在街頭搖着扇子,有人湊在一起談天說地。
月色甚美,褪去了白天的燥熱,夜晚讓人精神爲之一振。陸明和水玉潔並肩走在街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向旅館的方向行去。
老李頭一直挖到了後半夜,實在累得幹不動了纔不得不收工。挖了多半宿堪堪挖了不過四分之一,怎麼也得再過三宿才能挖開。他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破屋子裡,躺下就酣酣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