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看了看金屬探測儀掃描到的信號,又思考了片刻,然後才微笑着說道:
“這的確像是一個金屬框架的暗格,被人安放在這面牆壁裡面,據我觀察,這個暗格應該沒有開啓的機關,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死的暗格。
如果這個暗格有開啓的機關,那麼它就應該有傳導機構,但咱們並沒有在這面牆壁裡面發現金屬質地的傳導機構,也就無法通過機關開啓。
這種情況之下,咱們想要打開這個隱秘的暗格,就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破開這個暗格外面的牆壁,看看這個暗格裡究竟隱藏着什麼東西”
聽到這番話,大家全都點了點頭,並無不同意見。
唯有威尼斯宮博物館館長,沉吟思考了片刻,這纔出聲說道:
“斯蒂文,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希望你們儘可能不要破壞這棟歷史建築,它能從十五世紀中期一直保留到現在,值得我們所有人珍惜!”
葉天轉頭看了看這位老朋友,然後笑着說道:
“你多慮了,保羅,這棟歷史建築現在屬於我,我比你還要在乎它的完整,不想破壞這裡的一磚一瓦,我們會盡可能保護好它。
雖說我們要破開這面牆壁,才能看到隱藏在牆壁裡面的這個暗格,但我們會沿着磚石縫隙進行作業,基本不會破壞這面牆壁。
更重要的是,設置這個金屬暗格的人,早就在牆壁裡面做好了支撐,這樣一來,就算我們破開這面牆壁,也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還有一點,這棟早期文藝復興風格建築的結構,我們做過一番研究,眼前這面牆壁並非承重牆,即便全部打掉,也沒有問題”
說着,葉天就讓扎克移動脈衝金屬探測儀的探盤,並向現場衆人介紹了一下相關探測數據所代表的涵義。
聽完介紹,威尼斯宮博物館館長就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接下來,葉天就讓扎克他們放下脈衝金屬探測儀,拿起手持電動鑽機,開始進行破拆作業。
下一刻,這個房間裡就響起一陣電機高速轉動的噪音,聽上去異常刺耳。
很快,目標區域外面的牆皮,就被全部打掉了,露出了牆皮下面的磚石。
隨後,扎克他們又開始對付那些磚石縫隙之間的填充物,將那些填充物一一打碎,從那些縫隙裡掏了出來。
花費了大約十五分鐘,這項工作才得以完成,原本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的地面上,也多了一堆垃圾。
扎克關閉手持電鑽,然後退到了一邊,滿懷期待地看着這面古老的牆壁。
葉天再次上前,仔細查看着這面徹底裸露、斑駁不堪的古老牆壁。
片刻之後,他突然舉起手中的撬棍,插入了目標區域最上方的一條縫隙。
緊接着,他用力一壓撬棍的尾端,直接就將目標區域最上面的一塊紅磚給撬了出來。
隨後,他就伸出另一隻手,抓住那塊紅磚,小心翼翼地將那塊紅磚從牆壁裡面抽了出來,隨手就交給了站在一邊的扎克。
如他所料,那面牆壁沒有發生任何異變,更沒有垮塌。
看到這一幕,現場所有人不禁都長出一口氣,放鬆了許多。
第一塊紅磚被撬出來以後,剩餘的那些磚石,就很好拆了。
也就片刻的功夫,葉天之前劃出的那片目標區域,已經被他拆了將近一半,地板上赫然多了一堆磚石材料。
隨着他的動作,大家終於看到,在這片牆壁的裡面,的確有一個隱秘的暗格,而且是一個金屬框架的暗格!
這個暗格的最上方,是兩塊長約六七十釐米、厚約五六釐米的長條形鐵板,用幾根直徑約爲四五釐米的鐵棍在中間及兩端支着,撐着上面的磚石。
看到這一幕,大家頓時恍然,難怪這面牆壁從中間破開也不垮塌呢,原來裡面確實有支撐,而且非常結實。
製造這個暗格的人,顯然是處心積慮,將所有意外情況都考慮到了。
大家在看清這個暗格內部構造的同時,也看到了放在暗格裡的兩件東西,那是兩個用黑色防潮油布包裹着的物體,一大一小,俱都方方正正的。
看到這兩個方形物體的第一時間,現場所有人瞬間就猜到,包裹在黑色防潮油布裡的東西,肯定是兩幅油畫,畫框的痕跡實在太明顯了!
現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這兩幅油畫的內容是什麼,出自歷史上那位藝術家之手,又價值幾何?是不是一件價值連城的頂級藝術品?
正在拆牆的葉天,看到這兩幅包裹着防潮油布的畫框之時,手上不禁停頓了一下,眼底迅速閃過一片驚喜之色。
但是,他轉眼又行動了起來,繼續拆牆。
沒一會功夫,這個暗格外面的磚石,就都被葉天拆了下來,在地上堆了一大堆。
當葉天拿下最後一塊石頭,大家全都看向了這個暗格的底部,每個人都滿眼好奇。
在這個暗格的底部,放着一個盒子,基本相當於一本書的大小,厚不過十釐米左右,外面同樣包裹着一層防潮油布!
“砰”
葉天把手裡的石塊扔在地上,饒有興致地開始打量這個盒子,並脫去了戴着的手套,換上了一副新的手套。
接下來,他又故作認真地觀察了一下這個暗格,然後微笑着說道:
“跟我之前所說的一樣,這是一個死暗格,並沒有開啓機關,應該是曾經住在這棟樓裡或曾經住在這個房間裡的人,暗中挖出來的,只是用來隱藏東西!
這個傢伙要隱藏的東西,就是這兩幅用防潮油紙包裹着的油畫,還有暗格底部的這個盒子,不知道這兩幅油畫是誰的作品?這個盒子裡裝着什麼東西?”
說着,他就伸手進入這個暗格,將暗格底部的那個盒子拿了出來。
他將那個盒子拿在手裡、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就開始小心翼翼地拆解盒子外面包裹着的防潮油布。
三兩下的功夫,那些黑色的防潮油布就被拆開,一個精緻的黑胡桃木雕花盒子,隨即呈現在了大家眼前。
“哇哦!這個盒子真漂亮!”
現場響起一陣輕嘆聲,但大家更加關心這個盒子裡究竟裝着什麼東西。
將這個盒子拿在手裡之後,葉天先是翻來覆去地查看了一番,然後才輕輕打開這個盒子的上蓋。
隨之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本泛黃的筆記本,而且這個筆記本曾經被人翻閱過無數次,早就已經卷邊了!
而在這個筆記本的封面上,用花體拉丁文寫着一行字,還有一個名字,可惜葉天並不認識!
葉天仔細看了看這個筆記本的封面、以及盒子裡的情況,然後才伸手輕輕揭開這個筆記本的封面。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篇用拉丁文寫成的日記,而且寫日記的這個傢伙水平有限,日記上到處都是塗改的痕跡,紙面非常潦草!
“先生們,這顯然是某個人的日記本,而且寫日記的這個傢伙,很可能就是曾經住在這棟樓裡或住在這個房間裡、暗中挖出這個暗格的人。
在這本私人日記裡,或許記載着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可惜這本日記是用拉定文寫的,我並不懂拉丁文,肯特主教,只能由你來解讀了!”
說着,葉天就拿着那個盒子來到肯特主教面前,讓他解讀盒子裡那本日記上所記載的內容。
肯特主教並沒有推辭,隨即就開始翻看這本泛黃的日記,保羅也懂拉丁文,隨即湊過來一起研究。
片刻之後,肯特主教面色凝重地說道:
“斯蒂文,這是一本充滿了怨恨的日記本,寫日記的人,是十七世紀中期的一位威尼斯人,名叫菲利普,他曾經住在這個房間裡,是威尼斯共和國大使館的清潔工。
在日記裡,他表達了對威尼斯共和國駐羅馬大使夫婦的刻骨仇恨、對大使夫婦紙醉金迷生活的羨慕與厭惡,他稱大使夫人爲蕩婦,居然無恥地跟大使的護衛偷情。
但是在字裡行間,他又透露出對大使夫人近乎瘋狂的迷戀,對威尼斯共和國大使館裡的每一個人,他都懷有深深的仇恨,可見這是一個心理極度扭曲的傢伙!……”
話音未落,保羅已接茬說道:
“沒錯,這個名叫菲利普的威尼斯人,的確是一個心理極度變態的傢伙,看着他的日記,我甚至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種人真是太可怕了!”
非但保羅,現場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呢,每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戰,後背直冒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