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我也是嚇傻了,怎麼搞得一個不留心就扯下來了人家的臉皮,在我略顯恐慌的神情下,我看到老神經病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無臉人。
青頭鬼臨走之前的那句話頓時就條件反射的出現在了腦海之中,‘賈半仙兒已經變成了一個沒有臉皮的人。’
他就是賈半仙兒?讓青頭鬼依附在自己的身體裡面,我想想都感覺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就在我滿腹狐疑的揣摩着老神經病的真實身份的時候,忽然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從鄰近的窗戶邊傳來。
我還沒有明白過來,核爆炸般的塵霧席捲着破碎的玻璃茬子,連帶着屋子裡面牀單被子褥子,還有枕頭裡面的鵝毛一股腦的朝我撲來。毫無反應時間的我只能是任憑那些雞毛蒜皮的物件,不留情面的將我推倒在地。
當我恢復了神智,四周的霧霾已經逐漸的散去,屋內一片的狼藉,曉曉留給我的那封信還在我的懷裡,除此之外窗花外天井的異象引起了我莫大的好奇。
天啊,難道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和天井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不成,我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被碎玻璃渣滓劃破了手心,痛得我忍不住尖叫了起來,更讓我錯愕不已的還不是自己身上的傷痛,而是眼前的那個沒有面皮的老神經病此時已經不翼而飛了。
我環視四周,屋內被剛纔的氣浪衝擊的面目皆非,絲毫看不到任何有關屋面人的蛛絲馬跡,就算是我懷疑他趁機溜走也是找不到什麼證據的。
當我趴在窗臺上面看到了令我震驚的一幕,只看到天井已經塌陷下去,只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快,轉移患者,地陷了,這都特麼的怪地質隊。”精神病院裡面的領導指揮着大家以最快的速度撤離這個危險的區域。
說到了這裡我也明白得很,這座城市的支柱產業就是煤炭,因爲最初缺少科學的規劃,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完美無缺的城建計劃,以至於大部分城市的建築物都是坐落在塌陷區。
所以看到了天井的塌陷,不由得讓院長聯想到了這些都是標準的,爲了將損失降低到最小,匆忙之間撤離的也有些慌亂,以至於胖虎暫時也沒有人管了,這也給了我一個渾說摸魚的機會。
“胖虎,你還行嗎?”
看到了我在危機之中忽然來到了他的眼前,胖虎的感激之情更是不言而喻了,目光之中閃動着晶瑩的淚花:“梨子,沒想到你會不顧個人安危的來救我。”
由於激動從而導致了胖虎的嘴脣不住的顫動着,以至於說話都有些含混不清了,我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穿着白大褂的我將五花大綁的胖虎從牀上救了下來,一起逃離了那座詭異的精神病院。
不用多說,我知道這一定是賈半仙兒故意的毀滅了證據,那處聚陰寶地的天井再也不會說話了,我也失去了一個極佳的發現對手作案的機會。
胖虎還有些心有餘悸,一看到硬棍子一類的東西,就會不由自主的打一個哆嗦,莫名其妙的會感到不寒而慄:“這特麼的不是人過的日子,比地獄還要恐怖啊。”
我心裡清楚得很,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的找到陸瑞臣,他已經是大限將至,隨時都有魂飛天外的可能,一旦陸瑞臣的魂魄走了,不能夠在釋放出來足以影響陸伯伯的腦電波。
真相就會隨時浮出水面,得不到合理解釋的陸伯伯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的。
與其這樣的話,倒不如讓借屍還魂的陸瑞臣無聲無息的離開最爲好。
“胖虎,你沒事了,還是回學校先,我還有一點私人事情需要了結,稍後我也會回學校的。”
因爲身體被過分的折磨,導致了胖虎此時的心靈十分的需要關心,在失去了我的陪伴之後,明顯的在他的眼神裡面出現了一絲不安和渴望。
我輕輕地愛撫着他的短髮,微笑着說道:“好了,聽話,謀害你的壞人還沒有得到懲處呢,我不會讓他繼續幹壞事的。”
送走了胖虎我這才發現我的手機早已經被打爆了,滿屏幕都是未接來電的顯示,看了短信提示的信息我纔是知道這些都是陸伯伯一個人打過來的。
看到了是陸伯伯我就禁不住額頭冒出冷汗來了,雖然電話是陸瑞臣的爸爸陸伯伯打來的,該不會這些都和陸瑞臣有着什麼聯繫吧,難道是陸瑞臣已經出事了?
我不敢多想,不管怎麼樣陸瑞臣在人質事件之中爲了我的生命奮不顧身的情景,我是終身難忘的,所以不管困難有多大,我都會意志堅定地要幫助陸瑞臣完成他的心願,並且送他去一個好地方。
深深地做了一個深呼吸,長出了一口氣之後,我也豁出去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拿着電話給陸伯伯回了過去。
“哎呀,越梨你這孩子怎麼纔來電話啊,我都快急死了。”電話那邊傳來了陸伯伯焦急萬分的語調,我的神經立刻就繃緊了,擔心接下來陸伯伯會說關於陸瑞臣什麼不好的消息。
“呃,那什麼,我剛纔忙着呢,沒聽見,陸伯伯有什麼急事需要我幫忙的嗎?”我懷着緊張不安的心情問道。
“呵呵呵,當然了俗話說救兵如救火,越梨啊你趕緊的趕過來,我這裡太需要你了。”
聽到陸伯伯要我立刻趕到他的公司裡面,我就是一怔,怎麼扯到公司裡面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看樣子陸伯伯的語氣變得有所緩和,好像聽到了我的聲音之後,他也變得心裡有底了似得。
雖然我還不清楚陸伯伯到底在葫蘆裡面裝的什麼藥,但是對於他老人家的請求我可是萬萬不會推脫的,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去。
當我出現在公司裡面的時候,陸瑞臣也站在其中,只不過在嘉賓的簇擁下,顯得有些不起眼。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獨自一個人躲在一個旮旯的角落裡面,有些落寞的品味着香檳葡萄酒。
看樣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而且還是眉頭緊鎖,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我猜想是不是關於他自己也已經意識到了,大限就要臨近的緣故呢。
“越梨,你終於來了。”我正要走過去和陸瑞臣交談一下關於他的事情,可就在這時候,陸伯伯站在我的身後,拍着我的肩膀笑容可掬的說道。
“啊,是啊,陸伯伯我哪裡幹不來呢,接到了您的電話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我滿臉賠笑着和陸伯伯打着招呼,就在陸伯伯忙着給其他的貴賓介紹我的時候,一回頭卻看到剛纔陸瑞臣坐着的圓桌旁,此時已經空無一人了,只剩下了那隻還留有殘香的香檳酒杯。
“越梨啊,你也知道陸伯伯我的心願,瑞臣他媽媽走得早,我就一直都希望這個孩子可以早一點的成家立業,可惜這個浪蕩子就是不順我得意,我的那些同行冤家都在看笑話呢。”陸伯伯有些無奈的和我解釋着他苦悶的愁緒。
“啊!”我顯得有些詫異,在錯愕的同時也深深地體會了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那個老人家不希望自己能夠早日享受天倫之樂,滿足於兒孫繞膝的喜悅之中呢。
“孩子,我不勉強你,你看到了那顆最大的鑽石,就是‘明日之星’戴上它吧,我也看到了你們兩個孩子兩小無猜的,陸伯伯都懂,在這些嘉賓面前展示一下你的存在,去吧換身衣服,呵呵呵……”
看着陸伯伯和藹可親的笑容,一股酸楚的憂愁瞬間就席捲了我的思緒,我不知道該怎麼根陸伯伯解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很顯然這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解釋的清的。
不過爲了照顧他老人家的情緒,我還是很配合的穿好了早就爲我量身定做的晚禮服。從合身的程度來看就知道私底下陸伯伯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在我的一舉一動下,有心的他記住了那些不起眼的特質。
一個人坐在梳妝檯前,望着鏡子裡面的我自己,真的是人飾衣裝馬飾鞍,只是稍一粉飾,就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同時也有一種莫名的孤獨感,好像面對的是另外一個陌生的人坐在對面。
“哼哼哼,你以爲穿的光鮮了就可以搖身一變成爲貴族精英了嗎?”在鏡子裡面忽然推門進來了一個氣質高貴的貴婦,除了臉上流露着一種戾氣十足的煞氣,其它的還真的彰顯出來了那種久違的貴族氣質。
我站起身,扭頭觀看,只見到阮悅心同樣是身着華麗晚禮服,佩戴着不菲的寶石珠玉,散發着耀眼光芒,但是卻帶着滿腹的醋意酸溜溜的來到了我的面前。
“哎呦,明日之星,假的吧,據我所知這可是陸老爺子的鎮店之寶,絕不輕易的拿來示人的,怎麼會佩戴在你這樣落了伍的時髦的村婦胸前呢?”阮悅心的嘲諷肆虐着我的自尊心,憑藉着市長千金的地位,咄咄逼人的像我射來了兩束冷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