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書房的門被謝靈韻從外面關上,宇文尉遲才長出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書,自己的心臟不知什麼時候跳動的這般劇烈,再看桌上的書,竟然是反着放的,面部頓覺紅熱,真沒想到自己還有臉紅心跳的一天,看着緊閉的房門,宇文尉遲心中暗暗喜悅,這個讓自己臉紅心跳的女子是自己陣營中的,不管她是爲了什麼加入到自己陣營中的,但是慶幸她是自己這邊的。
可是突然宇文尉遲又皺起了眉頭,對於謝靈韻,自己能付出感情嗎?以後她會不會也離開自己呢?宇文尉遲感覺心中有一個角落一聲細細的裂紋正在延伸,一次心痛就夠自己受得了,自己真的還能再擁有一份感情嗎?如果這次的付出又是傷害怎麼辦?
謝靈韻緊緊握着懷中的香包,往自己屋子走去,不時的拿起放在鼻尖嗅上一下,從來不知道桃花的香味是這般的好聞,心中被一種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填滿,這種真實的暖意是謝靈韻從上輩子到這輩子都不曾感受到的,難道這就是愛情?這桃花香味便是愛情的香味?
越是甜蜜,越是擔心,得到的越多,也就越怕失去,現在的謝靈韻便是這般的感受,一面想要彌補上輩子不曾感受過的美妙感受,一邊又擔心結局又是一段傷害,讓謝靈韻裹足不敢前進。
靠在牀邊,將兩個香包放在手中,一模一樣的兩個香包,腦海中浮現二人的樣貌,幾分相似,一個面上冰冷,心卻是暖的,一個似春風洋溢,卻怎麼也猜不透心中所想,二人相比,謝靈韻心中還是偏向宇文尉遲的多一點,那個宇文玥,自己怎麼也看不透,這樣的人,給不了自己安全感。
燭火跳動,謝靈韻卻又陷入另一段思緒,一眼能看透有能怎樣?前世自己以爲自己看透了他,可是最後還不是眼睜睜的死在他冰冷的槍下,到死都不知道他是爲什麼這樣對自己,如果可以,自己真想回去問問,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的對自己。
將兩個香包隨手扔在牀上,謝靈韻索性不想了,鑽進被窩,強迫自己睡着,昨夜本就沒有睡好,今夜有出去遊玩了一圈,就算謝靈韻前世的身子再好,可是攤上這一世長期營養不良,後期惡補才勉強合格的身子,也確實累的不輕,躺下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眼看離新年越來越近了,桃花仙子壽辰過去也就幾日了,宮中突然傳出消息,新帝登基就放在新年第一天,也算預示着一個新的里程。
一得到宮中的消息,宇文尉遲就把謝靈韻叫到了自己書房,關上房門,留衛青在暗處守護,二人便在房中商量着對策。
“終於要登基了,時間夠緊的啊,算來只有三天的時間了。”謝靈韻坐在桌前,手中捧着茶杯,這個宇文尉遲,冰冷的房間,腦袋都快要凍秀逗了,能想出辦法纔怪。
看着謝靈韻縮着脖子,緊握茶杯,宇文尉遲微微皺了眉頭,走到唯一的火盆前,取了鐵鉤,挑動炭火,使火燃的更旺一些,這才說道:“恩,時間是有點緊,估計是不想讓我們措手不及吧。”
“哼,我們早有準備了,給他來個措手不及吧。”謝靈韻放下手中的茶杯,搬了凳子,坐在火盆邊上,也許是這身子的原因,前世的自己是沒有這麼怕冷的,可是現在稍微涼一點,便手腳冰涼,這個身子,果然還是需要調養的,可是現下幫助宇文尉遲登基的事比較重要,自己恢復了自由身,定尋個四季如春的地方好好的調養下身子,不然怎麼在江湖上行走啊。
“你有什麼準備?”聽謝靈韻說早有準備,宇文尉遲問道,她有什麼準備,自己怎麼不知道?難道是揹着自己和宇文玥商量的?她和宇文玥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早就認識了?
宇文尉遲皺着眉頭,心中暗暗想着,眼神也飄向了謝靈韻,只見她坐在凳子上,身子向前探着,手放在炭火跟前,眼前的謝靈韻看起來很是純真,不像是藏了什麼秘密的人,自己也不願意懷疑她揹着自己藏了什麼秘密,可是她卻常常和四皇子宇文玥走在一起,那個人是敵是友還不清楚,且本身就是個笑裡藏刀的主,和他走的太近不是什麼好事。
“我能有什麼準備啊,不就是宇文玥了嗎?他不是要歸順我們嗎,給他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拆穿假皇帝啊,一來可以試他一試,他要是真的歸順倒也是好事,二來,他要是不能揭穿假皇帝,我們也能看清楚他的陣營不是?也好早日分清敵友,早做打算。反正此次揭穿假皇帝的行動,我們自己不要出手,坐山觀虎鬥好了,對我們都是沒有損失的。”謝靈韻一邊取暖一邊說道。
聽了謝靈韻的想法,宇文尉遲點了點頭,心中也是明白她的意思,自己早就知道她給宇文玥的一個任務,就是揭穿假皇帝,現在想來,當時她就打了這樣主意,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對自己都是沒有損失的,反而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結果都是能爲自己所用的,真不失是個好計策啊。
再看坐在凳子上的謝靈韻,眼神只在與專注的烤火禦寒,可是思想卻是這般的嚴謹,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當初帶她回來的主意果然是沒有錯的,也慶幸自己當初帶她回來了,纔沒有讓她淪爲軍妓,這般聰明才智的人,定然不是那般容易就落入軍妓的,可是自己卻會失去一個好助手的。
似乎是發覺了宇文尉遲看着自己的眼神,謝靈韻突然回頭,和宇文尉遲的目光剛好對上,“你看着我幹什麼?莫非你也喜歡我啊。”看着宇文尉遲的目光,謝靈韻忍不住起了捉弄下他的心思。
宇文尉遲皺了眉頭,也喜歡她?“還有誰喜歡你?”嘴上不由得問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