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天氣連續下了一個星期的雨,天空陰沉的連帶人的心情也有些壓抑。
閃電劃過天際,光亮的痕跡打在女人斑駁的酮體上,還有她那驚駭的神情,每每那樣的雷雨夜都彷彿是她的夢魘,永遠無法擺脫。
“咔嚓!”搶救室的門霍然被拉開,兩人的話語戛然而止,白安淺急忙的撲上去,抓住了許雋的手臂。
“許醫生,她怎麼樣了?”
許雋感覺到來自她的恐懼,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着她,解下口罩,疲憊的朝她點了點頭。
“黃姨已經搶救過來了,但是情況有些不穩定,需要轉入正規的醫院的重症監護室才行,當然,也需要有我們醫院的醫生看護,畢竟黃姨算是特殊情況的病人。”
“沒事,這個我能處理。”蘇一南出聲說道,說完就立刻拿出電話聯繫了徐成做好轉院手續和相關的程序。
連讓他們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許雋訕訕的笑了笑,指着蘇一南,“這位是?”
白安淺也漸漸的穩下了心神,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詢問有些尷尬,“這位是我的丈夫,蘇一南。”
“你結婚了?”許雋有些驚愕,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也有些難以消化。
“嗯,前段日子結的。”白安淺沒注意到他的情緒點了點頭,着急的看了看搶救室裡面,小心翼翼的問道,“我現在能進去看她嗎?”
“抱歉,還不能,具體情況也要等轉入正規的醫院才能知道,我會申請一併轉到醫院的,黃姨也是我負責的患者,也不能置之不理。”
白安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謝謝你,許醫生。”
蘇一南一直在一旁沒有出聲,眉心微蹙,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只覺得盡職的有些過分了,讓他升起危機感。
探究着他的目光,不由得也帶上了幾分防備,佔有性的拉過白安淺,按在懷裡,無聲的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權。
***
法國巴黎,是個浪漫的城市,在城市的一角,莫雲惜反覆的對着地址,才尋到住處。
別墅很漂亮,不大,卻足夠讓一個人生活,她敲了敲門鈴,立刻有傭人出來迎了。
屋子的正中央坐着一個女子,女子眉眼如畫,雙眸剪水,精緻的面龐只塗抹着淡淡的細妝,溫婉而美麗,只一眼,竟然讓人有些不忍去打破這份安靜。
只是那一撇一笑都像足了一個人,白安淺,那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白安淺,一個虛僞的冒牌貨!
白安諾對着面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微微笑了笑,對她伸柔荑似的小手,“你好。”
莫雲惜輕輕一瞥卻沒有伸出手,“白安諾白小姐?”
“莫小姐?”白安諾擰眉對於莫雲惜卻是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這女人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我可不記得我認識你。”
“我是誰你不認識無所謂,但是蘇一南你不會忘記吧?”
白安諾手下微顫,端着的茶杯一個不穩,差點滑落摔在毛毯上,方纔還淡然的雙眸閃過一抹厲色,她如何會忘記,那是她這輩子的恥辱,若不是因爲他,她也不必……
“想起來了?”莫雲惜盈盈一笑,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別急,我並不是想給你難堪,有個東西給你看看,我想你應該很感興趣。”
莫雲惜說着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袋遞給白安諾,白安諾卻警惕的看着她,眼神帶着狐疑,“這是什麼?”
莫雲惜呵呵一笑把信封袋直接塞到白安諾的手上,“看看不就知道了,這可是你未婚夫……”
“不要提起他。”白安諾記憶裡回想起那個讓她噁心的矮胖挫,身子不自覺的打了個顫慄,好看的柳眉皺下,明顯的帶着不悅和厭惡,“你走,馬上走,這裡不歡迎你。”
她飛快的扔掉了那信封袋狠狠的瞪莫雲惜,“我不會回去的,要我嫁給那個糟老頭,想都別想。”
“糟老頭?”莫雲惜眯着眼,脣角帶着一抹諷刺,彷彿在嘲諷她的無知,“你瞧瞧你,現在在一所牢籠裡,可你的妹妹白安淺卻取代了你的位置,過着令人欣羨的豪門少奶奶的生活,嘖嘖,我真替你不值。”
“你胡說,安淺她……”白安諾輕哼了一聲,“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我過的好好的,你以爲我會想要擺脫現在嗎?”
莫雲惜並不以爲然,她早就將白安諾調查得徹徹底底,她的那點底細,根本不用多費手腳就查了出來。
站起身,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過身,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機會只有一次,白安諾。”
那躺在地上的信封袋,就像是個潘多拉魔盒,不知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是好,是懷。
她承認,她動心了。她說中了她最想要的,她想要逃出這個外表美麗的牢籠。
手不自覺的顫了顫,猶豫了許久,終於伸向了那份文件。
封條被她撕開,將裡面的東西傾斜倒出,一張照片,順勢滑出,隨着微風拂進,吹落在地面上,她彎下腰去撿,身子卻僵住了,那個陌生的容貌陡然落入了她的眼中。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