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蒂芬妮湊過來親暱的跟我咬耳朵,說是昨晚她也算是來我家做客了,所以問我晚上要不要去她家吃晚飯。
照理說我也沒必要推拒,只是想到她在辦公室裡說和克勞斯一起回的家,也就是說兩個人有可能住在一起,我去還真有點不合適了。
“下次吧,我昨晚宿醉,到現在腦袋還有點不清醒呢。”我扯着嘴角婉言拒絕。
蒂芬妮伸手摸了下我的額頭,略帶遺憾地道:“好吧,既然你身體不舒服那我就不強求了,那你好好照顧自己,等你身體好一點了,再去我家做客。”
“好,一定。”
和蒂芬妮拜拜後,我也趕緊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之後乘車回了家。
回到家換鞋的時候,我看到了呂毅鳴的鞋子擺在了鞋架上,把包放在沙發後,我便朝着他的臥室喊道:“毅鳴,毅鳴???”
喊了兩聲後,並沒有人應我,於是我自顧着倒了一杯水後,向着樓上走去,走到臥室門口,呂毅鳴剛好從我的臥室裡走出來,而他的手上還抓着昨晚那個和我跳舞的男人留下的西服。
沒等我向着他質問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臥室,他反倒向我質問道:“這是誰的?”他提着那件西服遞到了我的眼前,滿眸子都是怒氣。
我瞥了眼他手上的西服,二話不說從他的手裡奪過後,皺眉反問道:“你什麼意思?你一回家就到我的臥室裡翻東找西?”
“這是不是他的?”呂毅鳴瞪着眼睛瞠視着我,“回答我是不是他的?”
呂毅鳴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誰我自然知道,只是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想我,我以爲只要我肯努力的忘記,他就不會在提起那個人。
可原來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我算是發現了,厲晏城已經在無形中佔據了我整個生活,無論是在現實還是非現實中,他總是會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逃避忽視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就像現在,我竭盡全力的去忽視他,可他的名字還不是被呂毅鳴提及在我的耳畔。
頓時間我覺得喉間發澀,輕吸了一口氣後,我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有請你以後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不要隨意的進出我的臥室,謝謝!”
說完,我擡腳準備往臥室裡走,進門還沒來得及關上,房門就被他抵住了,他猩紅着眼眸怒瞪着我,緊接着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將門猛然推開,把我整個人框在了牆壁和他之間。
“呂毅鳴,你冷靜一點。”感受着他粗重的呼吸,我連忙偏過頭並不想和他直視。
他冷冷的笑了一聲,自嘲的道:“冷靜?你告訴我怎麼才能冷靜下來?”他點頭感慨道:“我說過的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不去計較一切,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全力去滿足你,可爲什麼你到現在都還忘不了他,就連睡覺都要抱着他的衣服入眠,爲什麼爲什麼???”
“
”我斜揚着眼眸看着他,語氣不善地道:“我承認我的確還沒忘記他,可你也說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我的確這麼說過,可我特麼沒說你連睡覺都要抱着前夫的衣服睡吧?”他蠻不講理的衝着我一通怒吼。
見他對我的誤會越來越深,我合上了眼眸,努力的平復了下呼吸後,緩緩睜眼解釋道:“毅鳴,你誤會了,這件西服不是他的,昨晚我們公司舉辦晚會,是我們同事見我穿的單薄所以借我披的。”
我已經儘量柔和着聲音去解釋了,可呂毅鳴像是着魔了一樣,他認定了這件衣服就是厲晏城的,不管我怎麼解釋他都不聽。
“我知道你忘不了他,可是他先不要你的,他不斷的對你造成傷害,而我一直都守護在你的身邊,難道這樣你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嗎?”說着說着,他已經貼到我的身上來了,把我緊鎖在他的懷裡,“小菲,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給我,給我好不好?”
我驚愕的看着他,冷漠的道:“呂毅鳴你把我當什麼了?妓-女、表子?”
“我沒有,我只是愛你,想和你在一起。”他呼吸沉重的看着我,雙手桎梏着我的,不讓我掙脫。
“你放開,你放開我???”我皺着眉頭,奮力的掙扎起來,從他的懷裡掙脫後,連忙向外逃去,可就在手碰觸到門把的時候整個人被他用力往後一扯,直接摔倒在了牀上。
沒等我掙扎着爬起來,呂毅鳴欺壓而上,牢牢的將我摁在了身下,呼吸急促的俯身就來親我,在我的臉上和脖子各種強吻。
我又氣又惱的不斷躲閃着,“呂毅鳴你放開我,放開???”
可他完全不顧我的掙扎和呼喊,粗暴的撕開了我的襯衫,緊接着密集的吻如暴雨般落在我胸前的皮膚上,我拼了命的掙扎着,可卻依舊撼動不了他分毫。
掙扎無果,我忽然放棄了所有的掙扎,譏諷着冷笑道:“你對我好,帶我出國,給我安排住處,爲的就是想要這個嗎?”我緊盯着他,冷冷地道:“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好啊,我給你!”
說完,我不僅不再掙扎,反而躺在牀上擺出了一個大字。
呂毅鳴粗重急促的呼吸還在不斷的噴灑在我的面頰和脖頸處,我知道他不會再繼續,但我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他鬆開了鉗制我的雙手,緊接着從我的身上翻下,無奈的站在牀邊垂眸看着我,沉聲說道:“你就真的不願意給我一絲一毫的機會嗎?”
我哽着一口氣,眼圈紅了紅,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後,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他眼底的不甘和哀痛,我心裡也五味雜陳。
說實話,呂毅鳴對我真的很好,可是一顆心很小容不下兩個人,而且我也不確定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的忘記厲晏城,又或許可能一輩子也忘不掉。
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可到底什麼話都沒能說出口,只張口艱難地道:“對不起。”
“小菲你明知道我需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我要的不多,哪怕是你把給厲晏城的愛千分之一的給我也行,難道就連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滿足我嗎?”
呂毅鳴擡眸注視着我,眼神裡蓄滿了情意,他動容的蹲下身膝蓋挨着我的,大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深情款款地繼續道:“小菲給我一個機會,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答應我,好嗎?”
呂毅鳴的一番深情告白,把我堵得啞口無言,一直以來他都在不斷的對我付出,可他卻從來都沒有向我要求過什麼。
而今對於他這點小小的要求我應該滿足他的,但是愛情裡沒有是非對錯,更沒有妥協謙讓,我的心已經給了別人,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位置去容納他了。
“毅鳴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我做不到。”將手從他的手中抽離,微微垂着眼睫,難過的道:“如果我答應你,不僅是在欺騙你,更是在欺騙我自己,因爲在乎所以我不想欺騙你,所以對不起、對不起???”
聽完我的話,他無措踉蹌的後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一樣,搭在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握成手拳,腦袋埋進了膝蓋裡,肩膀隱隱的抽動着。
我滯愣的坐在原地,腦袋裡的思緒也亂糟糟的。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的樣子,呂毅鳴擡起頭兩眼猩紅的瞪視着我,嘴角依稀帶着點嗜血的笑:“恭喜,你又再一次將我的尊嚴踩在了腳下。”
聽到他的話,我不自覺得咬了咬下脣,剛想辯解些什麼,卻見他面目表情的看着我,萬分平靜的道:“不過沒關係,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跟我在一起纔是你最正確的選擇。”
話說到這裡,呂毅鳴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那模樣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片刻後,他喑啞着聲音繼續道:“既然你想多走彎路,那好,我陪你,哪怕日後彼此頭破血流,鮮血淋漓我照樣奉陪到底!”
我聞言微微一怔,兩眼直愣愣地盯着他看,他這一番平靜的話語給我的感覺卻是波濤洶涌,他所說出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帶着麻痹人心臟的力量,由每個字拼湊成的一句話如同來自地獄的惡毒詛咒一般,讓人心神不寧,直感覺到頭皮發麻。
我不明白他口中的‘頭破血流’、‘鮮血淋漓’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總之他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隱約中我總感覺有什麼大事兒要發生一樣。
當天晚上,呂毅鳴從我的臥室出去後,就離開了別墅,而我也因爲他的一番話心裡一直忐忑不安的。
呂毅鳴說的對,在厲晏城傷害我,拋棄我的時候,是他一直默默的守護在我的身邊,而我卻迴應不了他什麼,與其這樣拖着,倒不如早早的分開,免得以後對他虧欠越多,傷害也就越大。
這麼一想,我來不及休息,就開始在房間裡收拾東西。
過來洛杉磯的時候,我的東西並不多,所以沒花多長時間就收拾完了,拖着行李箱準備出門的時候,不經意的瞥到了被呂毅鳴扔在地上的那件男士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