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厲晏城久久的沒有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手終於慢慢地放了下去,而他整個人也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臉上的表情看着特別的讓人揪心。
可我已經沒有心情再去關心他了,既然他可以絕情到這個地步,那我也應該收起那些廉價的乞求,說到底,我不欠他什麼。
地球離開誰都照樣轉,是他不要我的,是他拋棄了我,選擇了別人,現在也該輪到我死心了。
說完那一大通話之後,我感覺我整個人的情緒也平復了下來,不再像剛剛那樣歇斯底里,也不再感覺到絕望無助了。
厲晏城離開我的臥室後,我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瞬間抽離了一樣,整個人直接就跌坐了下去。
“菲,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蒂芬妮滿臉擔憂的看着我,我看着眼前的她慢慢變得模糊,眨眼之際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連續不斷的往下掉落着。
“菲,你別哭啊,你說話啊,別嚇我???”
我伸手撈過蒂芬妮,將腦袋架在她的肩膀上,就這樣失聲痛哭了出來,我難過、悲痛也很失落,所有不好的情緒全都化作眼淚衝出眼眶。
我努力的告訴自己,這一次哭過之後就不要再哭了,我蘇菲的眼淚沒有那麼不值錢。
陽光明媚的清晨,有多少人是被我的哭聲給吵醒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等我哭的差不多的時候,蒂芬妮一身潔白的長裙,肩膀的部位已經不能看了,而我的眼睛也紅腫的跟兩個核桃似的。
讓她換上了我衣服後,我自顧着去洗手間打理自己,塗抹了一層厚厚的粉底液之後,整個人看起來終於不那麼突兀了。
“菲,你確定自己可以嗎?”蒂芬妮還是很擔心我,畢竟感剛剛我哭的那麼傷心欲絕。
我朝着她微微勾脣,深吸一口氣後,故作淡然:“當然了,我可沒那麼脆弱,要知道我可是打不倒的女漢子,經歷過背叛、流產、離婚等等,反正我現在已經是無堅不摧了,沒有什麼人或事是可以影響到我的。”
迎着蒂芬妮擔憂的目光,我繼續道:“我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好好的努力工作,爭取在這兩年裡做出不凡的業績,讓克勞斯求我留在總部。”
“菲,如果你真的很想留在總部,我其實可以和克勞斯去說的,讓他???”
“不用,我不想依靠關係,而且我努力的工作,不僅僅是爲了能夠留在總部,更是爲了有一天當站在我愛的人身邊,不管他富甲一方,還是一無所有,我都可以張開手坦然擁抱他,他富有我不用覺得自己高攀,他貧窮我們也不至於落魄。”
“好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如願的。”蒂芬妮眼神堅定的看着我,挽着我的胳膊道:“那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去上班了?”她朝着我晃了晃腕錶,“再晚可真就要遲到了。”
???
來到公司,我迅速的投入了工作狀態,大概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克勞斯把我喊去了他的辦公室。
“溫蒂,這個是和P?N公司合作的條目款項,你看看。”說着,克勞斯向着我遞來一份文件。
我輕垂了下眼睫,並沒有直接去接,而是推拒道:“BOSS,這個案子一開始就是由蒂芬妮發起的,現在交給我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
克勞斯並沒有在意我的話,反而慢條斯理的開口道:“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作爲一個家公司的創始人,你覺得冉美爲什麼會在短短的幾年迅速的佔領國內市場?”
我沒回答,而且我也知道克勞斯並不是真的想要我回答他。
果然,克勞斯在看了我一眼後,接着繼續道:“就是在擁有一點財力的基礎上要有敏銳的判斷力,一個好的決策者善於用人。據我說知之前在國內你就已經和P?N合作過,而且一二三期的合作都非常的成功,當然你說這案子一開始就是由蒂芬妮負責,沒錯,只不過俗話說‘能者多勞’,放眼全公司有誰能比你更熟悉P?N呢?讓你接手省時省力,可以做到效益的最大化,何樂而不爲?”
相信蒂芬妮已經把我和厲晏城的關係告訴克勞斯了,所以克勞斯昨天才會帶着厲晏城一起過來找我們,既然是這樣,我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BOSS我並不是質疑你的決策,只是任何人都可以負責這個項目,但我不行,相信BOSS你已經知道我和P?N的厲總是什麼樣的尷尬關係了,所以我並不認爲我能讓效益最大化,而且相反,也許因爲我的接手,會讓一個好好的合作案就這樣喪失。”
聽了我的話,克勞斯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克勞斯你應該明白感情是女人最大的羈絆,厲總的確是我們的客戶,但同時他也是我前夫,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但絕對不會良性發展,如果說你非要讓我接手這個案子,那麼到時候案子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我想那個後果是你也是我絕對不想看到的。”
我並不是想要用這個來威脅克勞斯什麼,只是我現在真的是已經受夠了厲晏城,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瓜葛,就像我之前對他說的那樣,如果可以我連工作關係都不想和他有。
克勞斯看着我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他幾度欲言又止,看起來無比糾結。
其實我有些不能理解克勞斯,都說工作要避嫌,我和厲晏城是什麼關係,他也不是不知道,可他爲什麼還要硬是替我和厲晏城製造機會呢?
難道真的只是看中我在國內和P?N一二三期合作成功案例,所以才極力的勸說我就接手這個案子嗎?
沒等我繼續往下深究,克勞斯的私人電話響起。
接電話之前,他下意識的瞥了我一眼,跟着接通電話,身子一轉後,背對着我。
這通電話的通話時間並不長,但卻讓克勞斯的態度轉變了有些突然。
他從最初的糾結不肯定,一下子就成了堅定不移,“溫蒂,你說的有道理,只不過這個合作必須有你的參與,那就這樣吧,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接洽人還是蒂芬妮,你呢,從旁協助。”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我再推拒,那未免也太不識擡舉了。
深吸一口氣後,我答應道:“既然克勞斯你都這麼說了,那好吧,我答應,但是請您明確的告訴對方,我只是協助者不是主要負責人,合作案上有什麼問題主要還是得和蒂芬妮交涉。”
克勞斯聞言深切的看了我一會兒,隨後將文件遞了過來,“即便是協助者,也有義務將合作案完善。”
不知道爲什麼,聽着克勞斯的話,我忽然有種掉坑裡的感覺。
從辦公室出來後,我煩躁的將這次的合作文件隨意的丟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腦袋嗡嗡直響。
生活中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下午的時候,厲晏城正式登堂入室了。
會議室裡,我陪着蒂芬妮一起去了會議室,入座後,蒂芬妮開始用投影講解這次合作項目的主要的步驟,及預期能達到什麼樣的效益。
等蒂芬妮說完後,我面帶笑容的,將面前的水遞了過去,暗地裡對她豎了大拇指,並不是因爲我和蒂芬妮的關係,而是她的想法真的很超前,而且步驟詳細,換做是我,未必能想到這些。
“厲總,您看呢?還有什麼需要補充,或者說有什麼想要完善的嗎?”蒂芬妮朝着厲晏城開口詢問道。
厲晏城沒有迴應蒂芬妮的話,反而向我問道:“蘇菲小姐,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嗎?”
聽到厲晏城喊我名字的時候,我的心莫名的一陣慌亂。
深吸一口氣後,我兀自鎮定心神,瞥眼向着他看了過去,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的道:“厲總,以後麻煩你喊我溫蒂,另外這個項目不是由我負責的,我只是從旁協助,你不用徵求我的意見。”
對於我的疏離,厲晏城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提脣重複的默唸道:“溫蒂???溫蒂???”
我沒理睬他,朝着蒂芬妮開口道:“蒂芬妮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說完,我抱着自己的文檔走了出去,連個正眼都沒有給厲晏城,但我卻知道他的目光一直都是緊盯着我的。
一下午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過去了,也不知道蒂芬妮和厲晏城都在會議室聊些什麼,從開會到現在,兩個人居然誰都沒有出來一趟。
臨近下班的時候,呂毅鳴不知道抽的什麼風,竟然來了辦公室找我,說是要一起吃飯。
我本來想拒絕的,這個時候厲晏城和蒂芬妮正好有說有笑的從會議室出來,兩個人特別熟絡的樣子。
蒂芬妮健談我是知道的,跟誰都自來熟的那種,可從什麼時候開始厲晏城也自來熟,而且話多的要命了?
他不是一向走高冷路線的嗎?
現在怎麼看上去就像個男神經,尤其是那嘴巴,我看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小菲,小菲???”因爲呂毅鳴是背對着蒂芬妮和厲晏城的,所以他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