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脣角後,我笑着迎合道:“我哪是什麼貴人啊,是田總變化太大,一年更比一年有活力。”
關於田行其實我瞭解的也不多,我記得好像是和厲晏城出差去國外,在一場酒會上遇到過他,而且我記得當時厲晏城說他是個不折手段的色魔來着。
記憶也只能到這裡,再繼續往下感覺到腦袋又泛起了一陣一陣的疼。
田行掃視了我和克勞斯一眼後,笑着道:“蘇小姐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我抿脣淺笑,故作淡定,“田總您說笑了。”
“田總,雖然在這兒我不是東道主,但也借地方獻佛,算是爲你接風洗塵。”克勞斯笑着道:“我已經讓人訂好了飯店,就等田總您過去了。”
田行聞言點點頭,頗爲淡定的道:“你不是東道主沒事,找個東道主就行了。”說着,田行看了下腕錶,“走吧,時間剛好。”
田行沒說去哪,克勞斯沒問,我也就默默的跟在身後。
等到了地方我才發現這裡屬於農家樂的那種,看着地方不大,一桌也就能坐五六個人的樣子,不過看起來格調挺高,反正就是平淡卻又不失檔次的那種。
而等我到了包廂,我才知道原來田行說的東道主不是別人,正是厲晏城。
相較於早上來酒店“捉姦”,他已經換了身衣服,雖然臉上有傷,但並不影響他整體的俊容,反倒是讓他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呵呵,克勞斯啊,這就是我說東道主,P?N公司的厲總,相信你應該不陌生吧?”田行笑着介紹道。
在克勞斯開口前,厲晏城搶先開口道:“不止不陌生,而且相當熟悉。”說話之際,厲晏城的目光一直是放在我的身上的。
當所有人都揣測他這句話的含義時,他不緊不慢的開口道:“P?N和R?M目前正處於合作階段,雖然目前有些小矛盾,但鑑於之前合作過,所以並不陌生。”
田行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們一眼,點頭道:“這樣啊,那正好,大家都認識也就不顯尷尬了,來,入座吧。”
其實我挺納悶的,田行不就是個模特公司的老闆嘛,可看厲晏城和克勞斯那個樣子,他好像特別的有本事似的。
後來我才知道,田行不單單是模特公司的老闆,他旗下還涉及各行各業的生意,至於模特公司只是他目前經手的公司之一,而且據說他的人脈特別廣,能和他結交非富即貴。
正要開席的時候,李念不知道怎麼找到這兒來了,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看到我和克勞斯在場她絲毫沒覺得意外,反而抿脣很自然的跟我們打招呼,好像早上發飆的人不是她一樣。
而且她應該是精心修飾過自己了,在車庫哭的那麼狠,眼下臉上和眼睛也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晏城,不是說好要等我的嗎?怎麼一個人就急着來了?”說着,他直接走到了厲晏城的身邊,依偎在他身側,嬌俏地笑:“你看人克勞斯都帶了未婚妻,你撇下我,該不會是覺得你未婚妻見不得人吧?”
說話間,她還不忘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神態間滿是屬於勝者的得意。
呵,一句話就把我們四個人的關係介紹的清清楚楚,還真是難爲她了。
厲晏城低頭看了李念一眼,十分平靜地把自己的手臂從她的懷裡抽了出來,“坐吧!”
李念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可能是習慣了吧,等厲晏城自顧着坐下後,她也扭着腰肢坐到了厲晏城的身邊。
飯桌上,厲晏城和克勞斯殷勤的招待着田行,不過看的出來相較於克勞斯,田行貌似更傾向於厲晏城,至於兩個人究竟有什麼樣的關係,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家歡快交談敬酒的時候,其實我還是挺餓的,只是這樣的氣氛下,就算我餓也都沒什麼味口了,看着桌上琳琅滿目的佳餚,我是半點想吃的慾望都沒有,就一個勁兒的喝水。
田行見狀問我:“蘇小姐,怎麼?東西不合胃口?”
我聞聲一怔,下意識的瞥了厲晏城一眼後,搖搖頭,也不想解釋太多,就近乎搪塞的塞了一句:“沒有沒有,可能是早上吃太多,現在還不是很餓。”
聽完我的話,厲晏城和克勞斯都用那種特別鄙視的目光看着我。
的確啊,早上光顧着忙他倆打架的事兒了,哪有什麼功夫吃飯,只是現在騎虎難下,也只能胡亂的搪塞這麼一句了。
他倆是當事人,自然知道我在撒謊了,當然兩人也沒那麼傻,會當面拆穿我。
大概五六分鐘後,服務員又過來上菜了,等那些菜擺上桌之後,我才發現之後上的都是我喜歡吃的菜,比如香酥烤菠蘿、蜜汁三文魚、紅酒豬排???
看到這些,我不由地將目光看向了厲晏城,菜都是他點的,所以他一早就知道我會過來?
正在此時,他也將目光看向了我,眸光中帶着幾分癡纏,我眨了下眼睛連忙收回了和他對視的眸光,有些不自然的動了下手肘。
桌上的筷子一不下心就被我碰掉在了地上,我慌亂的低頭準備去撿,卻在餐桌下發現了端倪。
李念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蹬掉了腳上的高跟鞋,長腿碰觸着克勞斯的腳踝,而且還是徐徐向上,大拇指甚至還甚進了他的褲腿裡,不斷的摩擦、挑逗着。
我起身向着李念看了一眼,她面上平靜的不得了,不過脣角掠起的那抹得意弧度還是出賣了她,轉而看向克勞斯呢,他倒是一臉的淡定,就像桌子下被撩的不是他一樣。
深吸了一口氣,我再次彎腰下去,我敢肯定李念是故意的,她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愈加的放肆了,長腿徐徐向上,最後竟然落在了克勞斯的兩腿之間,輕而易舉的夠到了他的關鍵部位。
我再也無法忍受了,起身‘啪’的一聲,在桌上猛拍了一下。
等我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些什麼,飯桌上的大家都用異常的目光看着我,李念更是譏諷道:“喲,溫蒂你這是怎麼了?我們吃的是飯又不是汽油。”
我冷瞥了她一眼,頗爲不淡定的道:“不好意思,我想我可能要去趟洗手間。”說着,我起身出了包間。
壓抑的氣氛已經摺騰的我不能夠正常呼吸了,我只能以上洗手間爲由,暫時離開這裡。
打開水龍頭,我把手一直放在下面淋着,腦袋的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要說李念爲了報復我這樣故意做出讓我誤會的事情也就罷了,可克勞斯爲什麼半點反應都沒有,按理說他完全可以拒絕的,難道說他對李念是餘情未了?
想到這裡,我瞬間又有些迷茫,有些困惑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李念也來了洗手間,看到我愣在鏡子前發呆,雙手抱胸斜倚在洗手間門口調侃道:“剛剛???好看嗎?”
我自然知道她說的‘好看’指的是什麼,深吸一口氣後,我故作淡漠:“好看,我沒想到原來李小姐這麼犯騷,連一頓飯的時間都忍不了。”
聽到我針鋒相對的話,李念不甚在意,勾了下脣後,頗爲淡定的道:“我這麼做只是讓你認清一個道理,那就是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男人就是這樣,別看克勞斯像個聖人一眼,柴米油鹽都不進的,但你別忘了他到底只是個男人,敵不過女人的誘惑,除非???你不是他的所愛。”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就像你無論做什麼,怎麼做厲晏城永遠都不會拿正眼看你,是嗎?”我氣定神閒的看着他,冷笑着反脣相譏。
她怔怔地看了我幾秒,隨後啞然失笑,“是啊,不過我比你好,至少我擁有的比你多,你以爲你抱上了克勞斯這條大腿就能萬無一失了,你把我害的這麼慘,現在想拍拍屁股走人,去當你的總裁夫人,我告訴你休想,我要讓你失去所有,晏城你是別想了,至於克勞斯你也休想留在他身邊。”說完,她就揚長而去。
我扶着洗手池,身體有些發軟,努力的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後,我邁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包廂。
回到飯桌上,我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克勞斯一面細心的替我佈菜,一面關慰我多吃一點,但我現在比剛剛更加沒有食慾。
我拿着筷子就這樣發愣的坐着,悶悶地呆呆的,一句話沒說,也不往嘴裡塞菜,像是着了魔一樣,克勞斯這才意識到我不尋常的安靜,低聲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
聞聲,瞥了克勞斯一眼後,我無力的搖搖頭。
一頓飯終於是吃完了,我感覺時間過的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因爲這邊是農家樂,所以下午的時候我們去了這邊比較有特色的地方觀光,田行的興致特別好,而且他也特別的有活力,逛着逛着就到了晚上。
大家一個都沒說回市裡,所以當晚我們就在農家樂度假酒店入住了,雖然都是一人一間房,但都在同一層,說是也好有個照應。
田行笑着像我們道了晚安,便徑自回了房間,一下午我都在強顏歡笑,所以等田行回房後,我也沒必要堅持了,也直接回了房間準備休息。
躺在偌大的牀上,我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