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我悶了好久之後,才低啞着聲音回答:“我和他現在只是朋友關係,而且以前我沒有和他在一起,現在也不會,未來更不可能。”
“既然是這樣,那就別再跟我鬧彆扭了。”厲晏城緊緊地摟着我的腰,目光如炬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你放心,孩子的事我會妥善安排的,所以等我,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等你?再給你一點時間?”我不禁發笑,“這句話我都已經不記得你跟我說過多少遍了,當初你們還有婚約的時候,你就跟我說讓我等你,說讓我再給你一點時間,現在又是這句話,那你告訴我,我究竟還要等多久,等到天荒還是地老。”
他擰眉看着我,薄脣鬆了又抿,抿了又鬆,但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呵呵???看吧,連自己都沒有辦法確定我到底還要等你到什麼時候。”我使勁地退開了他,翻過身去,極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厲晏城,終歸到底我們都是有緣無份,只要李念一天橫在我們中間,我們就沒有辦法在一起,所以與其這樣拖着,三個人都不能得到幸福,倒不如我退出,成全你和李念,更何況她現在還懷了你的孩子,你們三個人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家庭,多好多幸福。”
“這是真心希望的嗎?”他掰過我的身體,迫使我面對着他,“讓我和別的女人結婚,真的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答應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彼此已經錯過了一次又一次,而你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着我,與其一直痛苦,不如一刀兩斷,也算我求你,放過我。”說完,我輕推開他的桎梏,斂去所有的表情後,便往外走去。
見我要出去,他很快又抓住了我,把我往房間裡扯,緊接着攔在我的面前。
“你覺得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我偏過頭不想看他,事實上是不敢,我怕對上他那張帥氣逼人的臉,以及深情地眼神,我會再次忍不住的淪陷,我已經卑微成這樣了,我不想在他的面前更加卑微,“你囚得住我的人,但囚不住我的心。”
這一次厲晏城沒有過分的激動,而是上前輕柔的托起我的下巴,深情的看着我,嗓音低沉地說:“我愛你。”
簡單的三個字像是帶着魔力一樣,讓我心裡不知不覺又有了異樣的感覺。
但一想到他之前的冷漠和懷疑,我還是接受不了,如果一個人給過你徹頭徹尾的痛苦和失望,那麼再次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就會變得很困難。
“你別跟我說這些了,我不想聽,更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諾,反正在你屁股沒擦乾淨之前,不要再來找我了,無論你再怎麼說,我都不會接受你,而你也最好是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兒了,我們結束了,結束了???”說完這些,我不顧他的反應,直接衝進了浴室。
等我出來的時候,厲晏城也已經不在了,裹着浴巾看着昨晚一起翻滾過的牀,我的情緒錯綜複雜。
一方面很捨不得跟厲晏城結束這段感情,另一方卻又無法對他睡了別的女人而釋懷,而且愛他這樣一個太過於優秀的男人實在是太累太累了。
我已經受不了那種互相猜忌,互相爭吵,經歷種種之後再次相擁和好的模式了,一兩次也許還能接受,可總是這樣一直的重複着這樣的生活模式,時間久了,次數多了,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而且兩個人在一起不光要相互坦誠,更要相互信任,可是我們之間呢?
坦誠都不夠,更別提信任了,就算我和他之間有很深的感情,我相信在這樣下去再怎麼深厚的感情都會被消磨殆盡,到那個時候我們彼此又還剩下什麼呢?
想透了這些,我從儲物間裡找來了行李箱,之後把衣櫃裡自己一半的衣服全都裝了進去,收拾完之後,我拖着行李箱走到了客廳,僅僅在客廳駐足了十多秒後,我就出了別墅。
這個時候,我之前用打車軟-件叫的車也到了,司機大哥幫我把行李箱搬進後備箱地時候,還很好奇地問道:“姑娘,你這是要出遠門啊?”
聞聲,我稍稍地將視線從別墅上收回,吸了口氣,輕笑着回答:“不,是搬家!”
車子平穩起步。
司機大哥透過中央後視鏡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注意到我的臉色有些不大好,便很快接着剛纔的話題問道:“姑娘,你能住的起這麼好的別墅,說明你肯定不是一般人啊,只是爲什麼還要搬走呢?”
我淡淡一笑,沒應聲。
司機大哥倒也沒被我的沉默抹了興趣,反而越加興致勃勃地向我傾訴道:“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別看我年紀比你大,可像我們這些開出租車的,怕是再開一輩子出租車也是住不起這樣的豪宅啊。”
我頓了頓,隨即語調苦澀地開口回答道:“可能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吧,而且對我來說這棟別墅不單單是一棟豪宅,更像是一個冰冷而充滿痛苦的監獄。”
司機大哥聽我這麼一說,微微擰了擰眉頭,似笑非笑地問道:“姑娘我看你年紀輕輕地,怎麼說起話來這麼的傷感呢?”
我聞言微微一怔,遲疑了好久才重新找回話語,看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我聲音黯淡地道:“也許???是因爲經歷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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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大哥聽完笑了聲:“你說你這小姑娘家家的經歷再多,年紀不還擺在那裡嘛,你經歷的還能有我經歷的風霜雨露多啊,這怎麼說呢?生活雖然有時候苦了點,但這過日子就好比是喝咖啡,總是要先飽嘗苦味,之後享受甜味的時候才能更加的珍惜,還有你看風雨過後才能見到彩虹不是,所以啊我們能健全的活在世上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對於那些求而不得的,鬱郁不歡的也就彆強求那麼多,得有衝勁兒,有希望???”
我看着司機大哥的側臉,微微勾脣,經歷這東西真的和年齡有關嗎?
雖然心有疑惑,但我也沒直接駁了他的話。
只是我已經飽嘗了苦味,我和厲晏城真的還能有一起享受甜味的機會嗎?
因爲房子我還沒來得及找,所以就在附近的酒店開了一個星期的房,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我用來消化不好的情緒,以及規劃之後的路。
四仰八叉的躺在酒店的大牀上,仰面看着銀色的扣板,不知道爲什麼就響起了那個司機大哥的話。
風雨過後當真能見到彩虹?
萬一飽經風霜雨露後還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到那個時候我們的心裡是不是就會比從未期待過還要失望?
也許會,也許不會。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當真迷失了自我,我肯定不會快樂。
側身將臉埋進被褥,決定暫時拋開這些讓我頭疼的事兒,倏爾我想到了昨晚一起喝酒,但到最後卻把我拋下的女人。
想了想後,我起身拿過手機給周嵐撥了電話。
後者倒是很快就接了,沒等那頭開口,我劈頭蓋臉的罵道:“周嵐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我要跟你絕交。”
“我怎麼你了嗎?發這麼大的火氣,也不怕燒肝啊?”相較於我的暴躁,周嵐顯然是要淡定的多。
我閉了下眼睛,儘量用平淡地語氣問:“你還問我呢?你好意思嗎?昨天明明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喝酒來着,可爲什麼等我一覺醒來,身邊睡的人會是厲晏城呢?”
“呵呵???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昨晚又睡了?”
聽着那頭毫不掩飾的笑聲,我“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我???我是喝多了,我怎麼知道我做了什麼啊?不過你別想轉移話題,你說爲什麼你不帶我回你家,卻把我送到厲晏城家呢?你明知道我已經跟他結束了,你還這麼做,是不是朋友啊?”
面對我的控訴,周嵐不屑地道:“拜託大姐,昨天你喝醉了,是你哭着喊着要我把厲晏城給喊過來的好嗎?”
“我???我哪有啊。”頓了頓,我煩躁的補充道:“就算我有,那我不是喝多了嗎?醉鬼的話也能聽嗎?”
“切,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酒壯慫人膽,酒後吐真言呢?”周嵐鄙夷的道:“話說你們昨晚都那什麼過了,和好了沒?”
“屁啦,和好什麼啊,我跟他沒可能了。”隨後拿起一旁的枕頭壓在了我的面前,一邊蹂躪一邊嘟囔道:“以後你都別再我面前提他了,該忘的還是早點忘了好。”
“你下定決心了?可我看厲晏城昨天來接你的時候,可溫柔可心疼了,所以我覺得你們兩有戲。”
我聞言兀自搖了搖頭,自嘲地問:“那又怎麼樣呢?你能原諒一個背叛你的男人嗎?男人本來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而且我相信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不想讓自己在這樣的覆轍裡重蹈了。”
周嵐聞言頓了頓,似是在思考着這個問題,半晌後她纔開口道:“總之呢,我還是那句話,這畢竟事關你自己的幸福,所以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的手裡,至於旁人的意見和想法沒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