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分局的信息處。
葉秋來回度步。
煙霧在一個小房間中繚繞。
葉秋和楊晨都在房間中。
馬小曼低頭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咳咳~~~”
因爲煙味比較大。
馬小曼不禁的被嗆的有些咳嗽。
可是她渾然未覺。
葉秋掐掉菸頭，打開一邊的空氣過濾器。
房間的煙味瞬間消散。
一股清香的空氣涌入進來。
他喜歡在煙霧中思考問題。
這是他的老朋友肖恆傳染給他的。
然而已經沒有更多時間去思考了。
肖羽的情況惡化的很嚴重。
北斗總局來的專家檢查完後。
情況很不樂觀。
肖羽是唯一一個在完整囚籠程序中堅持下來的人。
原本植入肖羽身體的芯片只發揮了採集作用。
而意識防護並沒有起到作用。
所以肖羽面對的不只是恐懼。
還有心靈上的摧殘。
而現在幾乎沒有辦法挽救。
因爲心靈的摧殘已經引起生理的連鎖反映。
基因鏈發生了某種變化。
而這種變化急速惡化。
在吞噬肖羽的生命。
這種傷害是無法逆轉的。
那怕現在可以消除掉肖羽所經歷囚籠的記憶。
也無法阻止已經這種傷害在體內繼續。
沉默終於被打斷。
葉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小羽的父親是在我面前犧牲的，如今又要讓小羽走在我前面，我接受不了，我準備接受他們的條件。”
“老葉，這會毀了你自己的，而且只是一個不確定的可能，你知道這帶來的後果嗎？”
楊晨沉默了良久勸道。
“當初在月球開荒我都是撿回來一條命了，活到現在我賺了，小羽還年輕，他比我更更值得。”
楊晨長長的嘆了口氣，搖搖頭不再說話。
目光望向角落的馬小曼。
只是馬小曼一直雙手撐着下巴。
低頭看着地板，什麼也沒說。
肖羽因爲囚籠程序立下了重大的功勞。
按理說國家會想盡辦法救他。
雖然這種情況還沒有完整的救治方法。
但是在月球基地已經有在專門研究基因重組的研究室了。
只是還在研發階段。
而且不是誰都能有資格有機會的。
哪怕只是一個可能性。
在華國公職機關並不是所有部門都是一片和諧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三天前有神秘人找到葉秋。
提出用他一生的功勳和海城分局處長的位置來換這個資格。
這是交易。
權利與權利的交易。
對於一身正直的葉秋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果斷的拒絕了。
然而三天後，他卻不得不同意了。
正義也好，邪惡也罷。
人都會有私心。
他願意以身報國。
也願意以命救人。
葉秋笑了笑說道。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哪怕永生教會自己也不一定有救治受到囚籠程序打擊的人。”
楊晨嘴脣蠕動了下，又沒有講話。
他和葉秋在海城分局的十幾年一直是最有默契的搭檔。拿起桌子上的保溫與楊晨示意道：“老楊，合作十幾年了，以後交給你了。”
誰也不知道這次權利背後的幸運兒是誰。
但是這個幸運兒的心裡裝的絕對不止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還有他背後的那隻大老虎。
隨即葉秋又看向馬小曼。
準備拍拍她肩膀。
可是看着馬小曼的模樣又中止了。
只是如同一個長輩一樣語氣謙和還有一絲悔意的說道：“小曼，以後別那麼拼了，如果有機會的話，小羽是個好孩子，我看着長大的，
這一切都怪我，讓小羽冒了險。”
門被輕輕的關上。
楊晨看着沉默的馬小曼也似乎被這種氣氛憋的壓抑。
沒有再說什麼，也轉身出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馬小曼無力的垂下頭。
似乎又淚水滴落。
彷彿又沒有。
只是抱着頭。
嬌軀微微顫抖。
她不知道對肖羽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只是每當想起在監控中看到肖羽越來越憔悴的模樣。
就覺得心如刀割。
她這幾天回了京都求助了父親。
可是哪怕她父親身份非同尋常。
也不會治病救人。
所有的朋友，所有認識的人她都挨個打聽。
只是很多人連肖羽的狀況都聽不懂。
哪裡能有什麼辦法呢。
期望徹底打碎。
馬小曼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有什麼方法能給肖羽換來一線生機。
所以當葉秋離去的時候。
她沒有出聲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