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三是被疼醒的,一摸腦袋溼漉漉的,全是血。躺在地板上努力地回想下,他纔想起昨晚自己幹了什麼糊塗事。順着這思路一猜,就明白腦袋上的洞肯定是舒錦砸的,該,真該。
沈三爬起來,眼前一黑,差點給栽了下去。就算他身體再好,這流了一晚上的血,沒死就已經是命大了。話說回來,舒錦下手還是一樣的狠,怎麼都不擔心把他給砸死了?想到這裡,沈三哀怨了。
舒錦還在睡,露在被子外面那隻手全是青青紫紫的齒痕,襯着她白皙的肌膚,讓人看着格外的血脈賁張。大概每個男人的骨子裡都有那麼一點嗜虐的因子,尤其想到舒錦這一身的痕跡都是他弄出來的,心情就格外的滿足。
但再一想,以舒錦的脾氣,被他給強迫了肯定得記恨他。
昨天舒錦好像爆粗口了?估計是氣瘋了。怎麼辦,以死謝罪嗎?不行不行,他要是死了,舒錦和小白臉跑去美國,忒不划算了。
又一想,昨晚做了那麼多回,說不定舒錦的肚子裡真的有寶寶了。如果有了寶寶的話,舒錦肯定會和他結婚的。——想到這,沈三忍不住笑起來。
於是舒錦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隻大狗蹲在她的牀邊,笑得格外傻。
看到他的蠢樣,舒錦的氣又上來了!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然後拉高被子,把自己從頭蓋到尾,繼續睡覺。
沈三搖着尾巴,趴回她的牀邊,開始懺悔:“我昨天喝多了,你別生氣……舒錦,你睡着了嗎?你理我一下,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躺平不動給你出氣。”不知道沈三腦補到什麼情節,默默地流鼻血了。
擦完鼻血,他繼續懺悔,但是不管他說什麼,舒錦都沒有反應。沈三以爲她是睡了,所以就毫無顧忌地說到“寶寶以後叫什麼名字”的時候,被舒錦用檯燈砸中了腦門,跟着被舒錦直接給趕了出去。
管家一見沈三狼狽的樣子,腦袋還冒着血,非常鎮定地去打電話找醫生。
包紮完傷口,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舒錦沒有下樓,她只提了一個要求,但是對她千衣百順的沈三生氣地拒絕了,因爲舒錦唯一的要求是分手。沈三暴躁了糾結了痛苦了!但是他剛做錯了事情,正心虛着,哪裡敢對舒錦發脾氣,於是只好躲出去了。見不到,就可以假裝舒錦沒說過那話。
其實舒錦的意思並不是分手,雖然沈三強迫了她,但是她到目前爲止還沒到和他分手的念頭。她的原話是:我們都需要冷靜的空間,你關着我也沒什麼意思,等我從美國回來,我們再來談談。
而沈三把她的話自動翻譯爲——我對你很失望,我們分手吧。我要和唐堯去美國生活,等你反省完了,我會找個時間和你談談。
有時候狗血和誤會就是這麼簡單就產生的。
沈三一連五天沒回家,舒錦氣得奓毛了,本想趁沈三不在跑掉,但是守在門口的保鏢太敬業了,哪裡甩得掉。舒錦很暴躁,但是找不到沈三,總不能把氣發在無辜的管家和用人身上。
沈三有一點所料無差,以舒錦的教養,她不會去爲難用人管家,哪怕是自己不喜歡的食物,她也會因爲禮貌而默默吃下,不會讓他們感到自己不受尊重。沈三喜歡舒錦,或許也正因爲她的這種體貼。
……
裴文四人聽了沈三的遭遇,有落井下石的,有安慰的,但是一致認爲,舒錦太暴力了,居然又把沈三的腦袋砸出兩個洞,要是他們多相處幾年,沈三還有命在嗎?鄭於直接說分手這個建議可以考慮考慮,結果被沈三抓着暴打了一頓,於是同樣想說這話的唐明宇把話給咽回了肚子裡。